「這...」
商販不敢說，滿頭大汗。
「說，若不然本公要你死！」
李淵眼中殺機毫不掩飾。
這也不奇怪，李元吉死無全屍，李家還損失兩員大將。
這種時候，莫說殺一個商販。
就算楊林亦或者張須佗等人在場，李淵也會動殺心。
「那些突厥蠻夷說，這都是李家自找的，竟敢聯合隋軍。」
商販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
這可是驚天秘密，如今他一個小小商販，就這樣牽扯了進來。
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胡言亂語！」
李淵大怒，雙目似要噴火。
李世民和李建成也是大吃一驚，兄弟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感覺不可思議。
突厥蠻夷，怎麼為何說他們和隋軍勾結？
這怎麼可能？
若不是李家透露楊廣蹤跡，還不會有雁門之圍的事發生。
「滑天下之大稽，笑話，簡直就是笑話！」
李淵被氣得不行。
「父親，其中定有蹊蹺，那楊傲必然說了什麼。」
李世民直言。
「這怎麼可能，楊傲豈能知道我們李家的事？」
李建成緊隨其後道。
「這...」
李世民啞然，不知如何解釋。
「是楊傲搗亂也好，不是也好，本公都要把他碎屍萬段！」
李淵突然拔出腰間佩劍，一劍砍在柱子上。
那佩劍直接鑲進柱子裡，足足七分之深。
可見李淵，已經氣到什麼地步。
「父親息怒。」
李世民勸道。
「你讓為父如何不氣，你說？」
李淵指著李世民問。
喪子之痛，突厥沒來由的言語，讓他既是悲憤又是委屈。
李世民不敢繼續說，深怕遭受李淵的怒火。
「唐公，既然如此咱們不如趁京都之變時，迅速出兵！」
李神通突然提議道。
「是啊，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孝恭附和道。
「父親，還是以大局為重，李家還在積蓄實力！」
李建成忙勸。
李世民則是不語。
一時間，整個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唐公，沒事的話，小的先行退下。」
那商販躬身拱手，隨即就要從府邸離開。
「你知道李家的那麼多事，本公會讓你走？」
李淵冷笑一聲。
「唐公饒命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商販一個勁的磕頭。
李淵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立馬就有人上前斬了這商販。
可憐的商販，明明只是個普通人和局外人。
就因為幫突厥送東西，莫名其妙的葬送自己性命。
這商販也不敢拒絕突厥人，畢竟突厥人的手段要更加殘忍。
「本公想要安靜一下，爾等都走！」
李淵怒而拂袖。
眾人聞言，也只好相繼從大廳離開。
「唉，沒想到正準備離開，就遇見此事。」
李世民暗自嘆息一聲。
他已經在籌備去滎陽了，並打算明日就帶李元霸一併前往。
誰曾想，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二公子。」
一聲呼喚，打斷了李世民思緒。
他抬頭看去，發現來人正是唐儉。
「你怎麼來了？」
李世民有些吃驚。
「不是你讓我來的？」
唐儉愣了一下。
聞言李世民苦笑一聲，他叫唐儉來是想讓其看住馬邑郡，以防劉武周有異動。
因為李元吉的事，他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二公子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堪？」
唐儉又問。
「說來話長，本公子心神不寧。」
李世民回道。
「若是如此，還是放緩滎陽一行吧。」
唐儉皺眉。
「不行，此事不得耽擱，關乎李家實力。」
李世民搖了搖頭。
見李世民態度如此堅決，唐儉也只後作罷。
隨後李世民邀請唐儉去了他房屋。
李世民確認屋外無人之後，便將房門關上。
「二公子，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見李世民如此，唐儉也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
「是有要緊事。」
李世民點了點頭，就把李元吉人頭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唐儉臉色大變，甚至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李元吉一行人全軍覆沒，三顆頭顱被送回來，這事可不小啊。
唐儉想過很多種可能，偏偏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而且突厥蠻夷還讓人帶話，說是李家自找的，竟然和隋軍勾結坑害他們。」
李世民又道。
「這怎麼可能？」
唐儉人傻了。
李家透露楊廣行蹤，雁門之圍幾乎無解，而且那麼多勤王軍都北上了。
這怎麼可能是李家和皇室做局？
「突厥蠻夷不可能會這樣想，必然有人說了什麼！」
唐儉斷言。
「你和本公子所想一般，肯定有人從中作梗。」
李世民點了點頭。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名字來：「楊傲！」
「這廝好生陰險！」
李世民沉著臉。
「不過楊傲為何會這樣說，難不成他真知道李家和突厥聯手？」
唐儉額頭突然滲出冷汗。
李世民眉頭緊鎖，半晌不語。
「若真是如此，李家有楊傲的眼線？」
唐儉大膽提出一個猜測。
聽到這話，李世民內心狂跳。
緊接著，他和唐儉都在回想李家眾人。
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家眾人，沒有誰有理由投奔楊傲。
「罷了，你我多個心眼為好，明日本公子還是抓緊時間走一趟。」
李世民不再多想。
「眼下這種關鍵時刻，唐公會同意你走這一趟嗎？」
唐儉又問。
「不行也必須行，李家沒多少時間了。」
李世民斷言。
「那二公子小心為上，如若情況不妙就迅速回來。」
唐儉叮囑道。
「此行會發生什麼？」
李世民擺了擺手。
楊傲都不知道，他有瓦崗寨這張底牌。
「希望如此。」
唐儉喃喃一聲。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他就從李世民屋內離開。
等唐儉一走，李世民就走到窗前，眺望無盡夜空。
漆黑的夜空中，沒有什麼星辰。
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黑暗，李世民內心莫名一緊。
緊接著，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
「本公子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開什麼玩笑？」
李世民愣了一下苦笑一聲，打斷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雙眼睛正盯著他。
「二弟啊，李家正處在關鍵時刻，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此人正是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