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歲禾真的帶著烤鴨去了醫院找璩昭。
按著工作人員的指示來到六樓，歲禾拎著烤鴨，來往的人在經過她時都會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中午休息時間快到了，任誰都該餓了。
不知道他們看的是人還是烤鴨。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歲禾敲敲門，「你好？」
科室中的三個人同時抬起了頭。
梁茵的直覺讓她很敏感地看向了對桌的璩昭。
果不其然，看到門口的那個女人，璩昭摘下了眼鏡，「真給我買了烤鴨？」
烤鴨？
梁茵心裡一咯噔，想起昨天沈薈在電話里說的話——「別惹璩昭，更別惹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歲禾晃了晃手裡的紙袋，抿唇笑：「說到做到。」
「這……這是哪位美女啊？璩醫生你也不介紹—下？」倒是科室里的第三個人錢坤開了口。
「我女朋友，歲禾。」
歲禾笑笑，沒反駁。
錢坤心想，終於見到傳聞中的女主角了，當真沒瞎夸，漂亮溫柔有氣質，身材前凸後翹，腰細腿長，絕了。
梁茵卻什麼也沒想，就是心涼透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沈薈要把璩昭和歲禾說得這麼可怕？
歲禾走到璩昭辦公桌前，率先招呼另外兩個人，「你們過來吃烤鴨呀，我買了好多。」
「要去食堂吃，在這裡有味道。」璩昭看了眼時間，「再等十分鐘。」
錢坤很有眼力見，他擺擺手說：「今天食堂大姐給我留了糖醋排骨，就不和璩醫生爭吃烤鴨了。」
梁茵沒說話。
歲禾看向她，「梁醫生一起吧？」
「嗯？」梁茵似笑非笑，「不了吧，我可不敢壞了你們倆的興致。」
話語帶著調侃，但架不住她說出來時的陰陽怪氣，歲禾挑了眉，破天荒地回了她一句，「那就謝謝梁醫生了。」
梁茵被懟，一口氣差點沒撅過去，她強笑道：「客氣了。」
璩昭手肘撐桌摸眉毛，笑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歲禾對陌生人露出尖銳的爪子。
心裡終於平衡了。
歲禾和璩昭一起走向醫院食堂，兩人沿途中受到的打量比歲禾獨自拎烤鴨要多得多。
她斜了肩膀靠近璩昭，發自內心地笑稱：「看來璩醫生在醫院的人緣非常好。」
歲禾不得不承認，她很高興璩昭得到了應得的東西。
小時候的不公平待遇都在長大後得到了應有的補償，這才是璩昭應該擁有的生活。
璩昭挑眉，「沾你光了。」
「什麼？」
「醫院裡的人一直很好奇我傳說中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你主動現真身，他們不看你才奇怪。」
歲禾撇嘴道：「說得好像我是什麼精怪似的。」
璩昭笑得淺淡，偏頭湊近她，熱氣灑在她的耳窩，痒痒熱熱，「狐狸精。」
歲禾捂耳朵，嗔他一眼：「你現在可是試用期，我勸你別囂張。」
璩昭老神在在：「我有恃無恐。」
說完就牽著她的手進了食堂。
歲禾悶不吭聲地捏他手掌心，見他無動於衷，更氣，還想做什麼，眼睛餘光卻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錯愕，回頭找去，那道身影消失了。
仿佛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感覺到身旁的人的心不在焉，璩昭捏捏她的手，問她，「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璩昭本來放晴的眉眼驟然降了溫度。
歲禾有事瞞著他，而且是看到了某個人之後。
他巡視一周，都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到底是誰？
……
這頓飯歲禾吃得草率，璩昭的胃口也跟著不好起來。
歲禾放下筷子，「今天烤鴨做得不太好吃。」
「和昨天味道一樣。」璩昭無情拆穿她。
可她卻不願多說，神情都帶了疲憊：「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了。」
璩昭深吸一口氣，盡力克制自己內心那頭躁動的野獸，「我送你回去吧。」
不許拒絕。他在心裡補充。
歲禾點點頭：「好，你送我。」
璩昭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