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進入廣延
譚總特意吩咐過的,今天八點之前會有一位姓虞的小姐過來任職,已經全都談好了的。
她不需要另外面試,是事務所拼了老命搶進來的人才。
前台把虞舍帶到會客室,為了表示尊重還端了一杯她們譚總最喜歡的大紅袍,然後默默的退出去,給譚促發了一條微信:譚總,貴客已到。
廣延事務所整體偏冷淡風,裡面的設計包括家具的顏色不超過四中,整體最亮的大概是鐵鏽紅的扶手,起到了一點中和的效果,不至於讓人覺得太冷。
譚促是七點五十到的,他既是廣延的二級律師,又是廣延的行政辦公主任,負責執行決議各種登記歸檔這一塊。
他火急火燎,急於見到新人。
沒辦法,政法界的壓力大,真正的好律師少之又少,而那位虞小姐,讓他再一次看見了優秀兩個字。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虞舍站了起來,禮貌的看向來人伸出手,「譚總您好,我是虞舍。」
譚促回握住她的手,饒有興趣:「你怎麼知道我是譚總?」
「您說過您會接待我,讓我千萬不要選擇別的事務所。」虞舍不卑不亢。
「好,那我們就坐下來談談吧。」譚促不是個墨跡的人,他說著把合同遞給虞舍,「你看看合同,沒有意見的話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我們可以酌情再做修改。」
廣延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特例,不面試,不實用,著急忙慌的就要直接簽人。
幾分鐘後,虞舍看過合同,說道:「沒有什麼可以改的了,你們給的條件在業內,我覺得我應該要知足。」
這是實話。
廣延確實沒有虧待她,無論是薪資福利,還是五險一金,節假日輪休,都是在線的。
譚旭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好說話,又問了一遍:「沒有別的要求了?」
「沒有。」
「可以,明天周一,八點之前過來上班。」譚促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竊喜,果然是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啊,就是好說話。
虞舍:「謝謝譚總的賞識,能進入廣延,是我的榮幸。」她說著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虞舍查過,廣延在LY市的政法街十分出名,不比一般的新秀事務所,它的根基很穩。
而且律師力量很強大,都是很有經驗和擠出紮實的律師,所有接手的案子幾乎沒有敗例。
她沒有經歷畢業找工作的那種焦慮,也沒有所謂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壓力,投簡歷找公司,一切都順利的不行,除了自我壓力自我釋放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她。
譚旭對這個小姑娘挺感興趣的,忍不住問:「我能八卦一下嗎?你為什麼想學法,而且還是以直博生的身份讀完了博士,不管是誰,這太讓人覺得敬佩了。」
沒有碩博連讀,而是直博,這很勇敢,而法學直博就需要更大的勇氣了。
虞舍突然笑了,嘴角帶著淡然,她緩緩說道:「因為,不想讓自己閒著。」
她只要閒著,就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
記憶突然從現在換了個地方,回到了讀博最後一年的十一月份的二十五號。
阿氧突然打電話給她,聲音都有些顫,她說:「阿舍,沈,沈懲勁…回來了……」
虞舍當時在中場休息,她們法學院在法堂模仿一個刑事案件辯論,她是被告方的訴訟律師。
當時接了阿氧的電話,她好像身體機能得到了一種指令,拔腿就往外跑。
身後隊友的呼喊她全聽不見,她腦海里只有那一句沈懲勁回來了。
回來了,他回來了。
「在哪裡?」虞舍眼看就要跑出法學樓了,聶氧在那邊哽咽道:「他是回來接他奶奶的,他們要定居加拿大,如果不是梅玉告訴了我,誰都不知道。
阿舍,他不是回來見你的,他已經把你忘了,你也過去行不行?忘了吧。」
秋天已經很涼了。
虞舍猛然止住腳步,那是那時候她四年來第一次聽到沈懲勁的下落。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吃慢性毒藥,吃了兩年才發作。
「他不是回來找我?」
「不是,梅玉說不是。」這一直都是聶氧覺得最心疼的地方,她說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殘忍。
虞舍不記得那天她是怎麼回到法學樓的了,她只記得後來的辯論她打的一塌糊塗,甚至可以說很低級。
阿氧說沈懲勁把她忘了,她知道阿氧是想讓她認清現實,她想讓她過去,有一段更好的生活。
她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可是疼啊,怎麼不疼。
她想起那天行詩哭著問她到底怎麼了,她想,她沒有怎麼了。
她只是病了。
病里也不願意放過自己。
她只是想給自己一點苦頭吃,作為年少時候放棄了一個男孩的代價。
這時,譚促的笑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那你大學的時候肯定過的很充實。」
「別人說我是拼命三娘。」
「你看起來確實有這個潛質啊,像你這樣優秀的人,雖然現在只是三級律師,但是升二級對你來說只是時間問題。」譚促很欣賞虞捨身上的沉穩。
三級律師的條件是獲得法學博士,然後司考合格,或者是獲得法學碩士,擔任四級律師兩年以上,職稱外語考試合格。
要升二級的話必須要在三級的基礎上,再擔任三級律師兩年以上。
對於虞舍,她一出來就是三級,升二級確實只是時間問題。
虞舍自我調侃:「我覺得我是拼命,不是三娘。」
譚促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好的,合作愉快。」
出了廣延,九點零八,虞捨去找房子。
她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外地人,找房子著實比較辛苦。
廣延附近有幾家小戶型的單身公寓,但是價格太貴了,虞舍對於房租的最高預算是三千,她的錢已經不多了,而家裡的錢她又不願意動半分。
自從開始讀大學,除了學費,其他的費用她沒用過家裡的一分錢,她對自己的規劃很明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