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山體滑坡

  第250章 山體滑坡

  城北就一條馬路,那條馬路是想想和念念去學校的必經之路。

  陳婆婆頓時面色大驚,往外跑去。

  聶氧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們倆不會……」

  虞舍往樓下走,「別說了,趕緊幫著找孩子。」

  如果真的是山體滑坡出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到了事發地,沒有多少人,警戒帶已經拉起來了,虞舍一問,縣裡派下來的消防員還沒下來,現在還只有村民在施救。

  陳婆婆痛不欲生的在扒石塊,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一些村民幫忙,但是有些人被攔在了警戒帶外面,太多人員進入不安全。

  虞舍走到身邊,安慰道:「婆婆,來的路上我已經挨家挨戶的說過了,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大家都幫你一起找。」

  聶氧:「對啊,婆婆,可能想想和念念就是去哪裡玩了,都沒來這條路上。」

  陳婆婆心急如焚,「你們兩個怎麼不戴手套,去把手套戴上吧,別割著手。」

  聶氧心裡有些暖,點了點頭。儘管陳婆婆現在很擔心自己的孫女,卻還是記得提醒她和阿舍戴上手套,她想,這或許是阿舍願意留在這裡的原因吧。

  大家都在找,半個小時後,林奶奶的二兒子被救了出來,馬上就送去了醫院。

  虞舍遠遠的看了一眼傷情,覺得有些反胃,她還沒見過那樣重的傷。

  除掉其他的擦傷,整條腿都被壓的血肉模糊,她聽旁邊的人說,估計是保不住要截肢了。

  一個家裡的主要勞動力截了肢,對一個家庭損失多大虞舍不知道,但她心裡不好受,這樣自然的災害,是最無助心痛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一聲哭聲傳來。

  陳婆婆立馬聽出了那是念念的聲音,大家都匯聚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搬碎石,終於看見了念念的一個腦袋。

  「念念,我的念念啊!」陳婆婆幾乎要暈厥。

  「奶奶,我疼……」

  萬幸,念念的腦袋由於石塊堆積起來的空間沒有受傷,整個人只是壓住了下半身,她是疼暈了過去現在才醒的。

  虞舍緊緊攙扶著陳婆婆,心都好像被人揪著,「念念,姐姐呢?」

  「我不知道,我和姐姐,一起回家,石頭就滾了下來,我好疼,虞舍姐,姐,好疼啊……」

  念念的哭聲很弱,她被壓了這麼久,肯定有傷口,時間不等人,消防官兵立馬開始施救。

  大家都捏了一口氣,在周圍尋找想想。

  這麼可愛的孩子,誰捨得她們經歷這樣的痛苦。

  十多分鐘後,想想也被找到了。

  但是她的情況更嚴重,還沒挖出來就已經看到了血跡在蔓延,她在碎石下面昏迷不醒,大家都加快速度挖,不想給孩子造成更多的傷害。

  陳婆婆幾度昏厥,她只能坐在想想的旁邊,她沒有力氣去挖,這樣看著自己的孩子遭受痛苦,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念念先被送上救護車,接著是想想。

  想想的傷明顯更嚴重,虞舍不忍心去看。

  突然,虞舍感到了地面輕微的顫動,她還沒來得及叫,右邊山頂上的滾石已經以勢不可擋的架勢沖了下來。

  轟隆隆的聲音催生出人們的恐懼。

  這個時候他們正在撤出警戒帶,虞舍和聶氧想讓大爺大媽們先走,走在了最後面。

  前面的人瞬間狂奔起來,有的幾乎是連滾帶爬。

  來不及了,她們前面的人還可能跑出去,可是她們來不及了。

  距離太遠了,也不能推阿氧。

  虞舍感受著聶氧抓著她手的力道,然後把聶氧用力往回拉,聶氧一臉驚恐的看向虞舍,然後不可避免的被瘦弱的身體撲倒。

  「不!」

  阿舍在最後一秒保護了阿氧。

  山石淹沒了她們,所有人無能為力。

  又是新一輪的救援,這次只有消防官兵進去了,這裡地勢不穩定,可能下一秒還會發生災情。

  「救命!救命啊,來人,救救我們啊……」聶氧崩潰的大喊,她被虞舍護在身下,一點傷都沒有。

  外面的消防員安慰道:「姑娘,你先別擔心,我們馬上救你們出來。」

  聶氧不敢亂動,她小聲的喊著阿舍,可是阿舍一句都沒有應她。

  慢慢的,血液的粘稠浸透了她背部的衣服。

  一時間,她的眼淚越流越凶。

  阿舍,阿舍你千萬不能有事。

  ……

  虞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那時候九點多,外邊烏漆麻黑的,床邊有個醫生守著她。

  醫生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不坐著,只是站在她頭頂的窗邊看月亮。

  她看了一眼醫生,又繼續看著天花板,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過了好久,她問:「阿氧怎麼樣?」

  醫生回答:「她沒有受傷。」

  「想想和念念怎麼樣?」

  「脫離危險了。」

  「那就好。」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醫生,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這是在哪?」

  「撫鄒縣醫院。」

  「傷很重嗎?」

  「要好好休養。」

  「我覺得好痛。」

  那些石頭砸在她身上的時候,好像要把她的胸腔震碎,砸的她五臟六腑都要出來了,血一直流,她的意識也一直在模糊。

  「這很正常。」醫生很平靜。

  「你感冒了嗎?」虞舍的眼角滑過一滴淚。

  醫生:「有點。」他的聲音有些啞。

  他伸手把窗戶關上,然後就要出去。

  「醫生,」虞舍喊了他最後一聲,「以後別感冒了。」

  我的意思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他回了簡短的一個字,然後走出了病房。

  好像從沒有來過,又好像無關緊要。

  不一會兒,聶氧進來了。

  虞舍也不說話,只是眼淚一行一行的流。

  聶氧著了急,有些心慌的問:「阿舍,怎麼了?還很疼嗎?」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虞舍的臉色慘白。

  「疼,」她咬著牙,「真的疼……」

  聶氧以為她說的是背上的傷,連忙給她拆止疼片,小心翼翼的餵她吃了。

  「睡吧,阿舍,睡著了就不疼了,明早上起來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