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成功保送
明明她那樣和她保證過了，舉過例子了，明明他們可以順順噹噹的把這條屬於他們的路走的很好的，明明她對學習的態度沒有一點點變化。
可她就是不信她。
她用她的懷疑猜忌殺死了兩顆鮮活跳動的心臟。
用她的冷漠把她推的好遠。
現在卻來說些什麼是為了她好，虞舍想笑又想哭，她到底錯在了哪裡？才讓這一切這麼悲哀。
「媽，你好好保重身體，我考上了再來見你。」
虞舍走的時候連頭也沒有回。
身後的常蘭想起她小時候上學，她送她出門，那時候她都會回頭看她好幾次，可現在……她不禁覺得傷感。
那天秦杓把話說的那麼難聽，那天她對小舍那樣的態度，那天小舍一定很痛吧，難道真的是她的錯嗎？
回到老房子，虞舍洗漱好了就在房間裡刷題。
突然，她聽見樓道里傳來了很重的拍門聲，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耍酒瘋，她記不太清自己鎖了門沒有，又出去看了一遍。
她是鎖了門的，晚上鎖門會讓她安心一點。
時間到了四月，虞舍在班上聽同學說以前，他們說時間好快，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從高一到高三，就好像是眨了眨眼睛。
人總是在快結束的時候，經常想起以前的事。
虞舍坐在位置上默默的聽，她沒要同桌，旁邊的座位，她已經不需要有個其他人了。
老劉還是一樣關心她，但卻也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似的，從來不會問她沈懲勁的事。
保送名額還有一段時間就出來了，老劉私下裡和她說過，讓她不要擔心，說她毫無競爭壓力，可虞舍不敢放鬆，該複習的都會勤勤懇懇複習。
這條路，她一個人走就要走踏實一點，既然要去見沈懲勁，那就要萬無一失。
今天晚上大概是她回家的最晚的時間，做題目做的太入神，沒有看時間，突然教室里斷了電她才恍惚間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她一個人走下樓，很謹慎。
之前被推下樓梯讓她長了記性，畢竟這次，再也沒有誰會連夜趕回來照顧她了。
可是很奇怪，最近榕城居民的作息時間好像顛倒了過來似的，平時這個時候早就睡了，今天晚上卻都還亮著燈。
她回家的路上，路燈和居民燈照亮了黑夜。
路上沒有行人，虞舍回頭看了好幾次，都沒有人跟著她，可是那種被跟著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她覺得是自己最近神經太緊張了。
走完居民街的時候，到了向日葵小路，那一帶只有路燈，顯的有些昏暗。
虞舍拿出手機照明，發現梅玉給她打電話過來了。
「喂，梅玉。」
「欸，虞舍，你到家了嗎？」梅玉在那邊說。
虞舍看著路回答：「到了，你別擔心。」
「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不怪梅玉懷疑，虞舍是有前科的。
她事事不想讓他們擔心，不管是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來，有一次發燒了她自己都沒發現，在學校被他們逼著把藥吃了。
結果回家了之後，她又做題做到忘記了，他們打電話來問，她只說吃了。
結果第二天，聶氧看她的書包，發現藥片一粒沒多一粒沒少。
那天聶氧差點被她氣死。
自從懲哥走了之後，虞舍就好像無堅不摧了。
「真的。」虞舍說著已經走到了樓下了，她想，這就不算是騙她了吧。
「好，那你就快點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你明天來學校了我再和你說。」梅玉說道。
「好，拜拜。」
掛了電話，虞舍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之後依舊把門鎖了。
梅玉是擔心她，她知道。
自從他走了之後，他們就對她各位關注，生怕她會做什麼傻事，不管去哪裡都會留一個人陪著她，她只能盡力表現的很平靜，讓他們放心。
日子過得很快嗎。
不，太慢了，慢到她從早上開門到晚上鎖門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慢到她閉上眼睛就覺得時間好像不動了，慢到她流淚的速度都好像是在無限延長。
這天夜裡，虞舍第一次夢見了沈懲勁。
醒來後的虞舍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開了燈看了時間，才三點多一點，隨即她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藥胡亂的吞了兩粒。
她按著眉心，疏解自己的壓抑。
夢裡，她看不見沈懲勁的身體，但她能聽見他的聲音，他說他要走了，他讓她別難過。
聲音從深不見底的懸崖下傳來，她俯在懸崖邊上，腳被地面上的藤蔓纏住，跳不下去。
「阿舍，我走了，以後你就一個人了。」
「我不等你了，這次是真的不等你了。」
「別難過，也別想我。」
……
「不！」她發出如幽魂一樣的尖叫聲。
夢到這裡，就結束了，虞舍醒來了，可她好像還活在夢裡，沉浸在悲傷中。
霎時，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要給沈懲勁打電話。
她慌亂的找到手機，然後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這次她不再猶豫，她只想聽聽他的聲音。
凌晨三點的夜裡，手機鈴聲顯的格外詭異和突兀。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一瞬間，手機毫無希望的落在了被子上。
外邊的星星印著慘澹的光，虞舍一夜無眠。
四月十二號，保送的錄取通知書來了。
三個人，虞舍保送榕大，書彥保送美國麻工，梅玉保送英國加略。
人們為他們慶賀，擁抱了他們，三年的艱辛苦讀終於換來了好結果，甚至有些喜極而泣，德行第一要走了，萬年老二要走了，大姐梅玉也要走了，他們是多少人的過往，現在都要奔往遠方。
而他們將要留下繼續備戰高考，迎接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前程似錦這四個字已經說膩了，祝大家盡力而為就好了。
虞舍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很平靜，她長吁了一口氣，終於終於來了。
聶氧比她還激動，抱著她眼淚都下來了，「終於好了，阿舍，你的辛苦沒有白費，好了好了，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