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賭輸贏
不能想，不能想，起碼要等考完之後，現在想也沒有用，她不能幫上任何忙，她現在唯一能幫上的忙就是在沈懲勁不在的日子裡，保住全校第一的位子等著他回來。
「挺好的。」這三個字她說出來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劃了三刀。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顧凝，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軟弱吧。
「這樣啊，那就好。」
打了開考鈴，監考老師走了進來，顧凝適時的沒有再問了。
她看得出來，虞舍的精神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只要能達成她的目的，刺激刺激她怎麼了，沈懲勁不在，梅玉不在，聶氧在隔壁，她現在脆弱成這個樣子，也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第一堂考的是語文，虞舍的思緒很亂，好不容易做完了選擇題，在做詩詞賞析的時候也接連寫出錯別字。
監考語文的是蔣主任，他看到虞舍這樣的狀態忍不住連連搖頭，這樣子不行啊，後面的壓力越來越大，要衝刺高考心理素質要足夠強啊。
好不容易語文下考了，休息二十分鐘又要考下一堂。
虞舍的心太亂了，一整個上午都沒能調整過來，放學的時候也沒有等聶氧，而是徑直一個人走了。
她沒有回家也沒有去醫院，一個人待在向日葵小路的下面，那下面有一條水渠，水很清，虞舍看著很乾淨。
恐怕這個世界上，乾淨的事物不多了。
她坐在這裡，往前走是家，往後走是學校。
好久都沒有來這裡了，因為有了沈懲勁之後，她基本上都沒有過除了快樂以外其他的事情。
沈懲勁在，她只能做到開心。
不是強迫也不是硬來，而是她的心告訴了她，她被那個男孩用快樂包圍了。
那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感情啊。
她想，她不能失去媽媽，也不能沒有沈懲勁。
她要振作起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看著沈懲勁的女朋友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
她還記得，沈懲勁曾經和她說過，難題永遠難住所有人，但世界上只有一個虞舍，她會舉一反三，有自己靈活的解法。
虞舍永遠寶貴，只要虞舍願意，他就會永遠存在，他說的是永遠會。
所以不管沈懲勁回來回來，她都不能喪氣。
水渠裡面的水和天邊的雲交相輝映，那是一樣的顏色，是純淨的內心，那一處好像閃著希望，就那樣由遠及近的落在虞捨身上。
看到這裡虞舍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她想明白了。
眼下的這個困境難得住她一時，難不住她一輩子，沒有誰可以讓她認輸。
沈懲勁一直保護著的女孩也是堅強的，就和這水渠里的水一樣，雖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卻一直充滿了希望奔向前路。
前路或許險阻，可前路充滿未知，沒有走到最後，誰又說的定呢？
沈懲勁……或許回不來，可他會捨得她嗎？他會放棄嗎？她相信沈懲勁在為了她堅持。
那他們都再堅持堅持，都別放棄，乾脆和明天一戰到底一賭輸贏。
時間不早了，虞舍回了學校，在路上給常蘭打了個電話。
「喂，小舍啊。」
「媽媽，苑和來給你送飯了吧？」虞舍問。
常蘭在那邊回答：「來了來了，你不知道，她太貼心了，天天都陪我聊天呢。」
她的語氣里沒有一點的悲觀，只要是對著虞舍，她都會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讓女兒擔心。
母女倆這一點，真的是太像了。
虞舍：「媽媽，等你過兩天身體好點了，我們就做手術吧，醫生說這樣你才能好起來。」
「啊……」常蘭在那邊沉默了。
虞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媽媽擔心她知道了她的病情會怪她瞞著自己，擔心昂貴的醫藥費和手術治療費用，擔心她會把自己拖垮。
媽媽就是為了她擔心的太多了，才累出了這一身的病。
虞舍笑了笑：「媽媽，你不要有顧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沒有媽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什麼都會有辦法，而我只要你在我的身邊。」
「媽媽…就是害怕，害怕拖累你。」
「我有分寸的媽，我從小那麼聰明你知道的啊，您現在需要做的啊就是每天開開心心的，然後進行手術。您要想盡了辦法留在我身邊，我努力努力帶著您一起過下去。
媽媽，你知道的啊，我們不能分開的。」
虞舍的這一番話算是說在常蘭的心坎上了。
常蘭原本有很大的心理負擔的，她害怕拖累自己的孩子，也不想拖累自己的孩子，小舍才十七歲，肩膀根本還沒有承擔起一個家庭的力量。
可是她忽略了，忽略了她女兒想要她活下去的決心，忽略了她女兒對她的愛。
世間的親情不就是這樣了，常蘭真的覺得，這輩子有這樣的一個女兒真的死而無憾了。
「好，媽媽答應你。」
這一次，她想要抓緊她女兒的手了。
沒有什麼可以將母親和女兒分開，母親再苦再難也不會拋下女兒，女兒也不會因為帶著母親有壓力而不要母親。
這是必然的相互的愛。
晚上，虞捨去了醫院陪常蘭。
第二天早上回學校，八點半開始月考。
這一天虞舍的狀態明顯好多了，她沒有再胡亂的擔心害怕，而是沉下心去答題。
她不想沈懲勁回來之後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她連試卷都做不好。
中午，她和聶氧在食堂吃飯。
「阿舍，你放心，常姨的醫藥費我借給你。」聶氧沒有直接說給，而是說借。
因為五十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阿舍會有壓力的，不能說給，再好的朋友都是要以維護對方的自尊心為基礎的。
「阿氧，沈懲勁不在，如果現在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聶氧面前，虞舍才敢露出一點點的憂愁。
她像是要無堅不摧，於是便忍住了各種情緒。
聶氧心疼她。
「傻瓜，你也陪伴我度過了很多的難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