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琪沉默,儘管她心裡是不願意徇私枉法,但兩位舅舅從小就待她極好,為了幫助她奪嫡,早已多年不帶兵的大舅重新披掛上陣,這些日子親率大軍與妖軍鏖戰。
「下不為例!」
熊琪看著龔峻那疲憊的臉龐,心裡一軟,緩緩吐出四個字。
「謝公主殿下!」
龔峻拱手一拜。
「大將軍快快請起。」
熊琪將龔峻扶起。
「你們四個還不快點滾出來,謝過公主不殺之恩!」
龔峻對著後面喝了一聲。
在營帳裡面的四名漢子,連滾帶爬跪在了熊琪面前,四名武宗級別的強者此時磕頭如搗蒜,「謝殿下不殺之恩!」
「你們好自為之吧。」
熊琪說完對著龔峻道:「舅舅,你去休息吧,我準備去各處上巡視一下。」
「臣陪您一起吧。」
「不必了,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現在徐州數十萬百姓的安危都肩負在你身上,保重身體要緊。」
熊琪擺了擺手,轉身回到了車輦裡面,並將牛小聖也叫了上去。
離開軍營之後,她開口說道:「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牛小聖搖了搖頭,「臣只負責查案,至於怎麼處置那些人,就不是我考慮的事情了。」
「我娘死的早,這些年都是兩位舅舅在京中為我奔波,我也知道這件事上不宜摻雜個人情感,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熊琪嘆了一口氣。
「公主何需自責?人非聖賢,誰都會有私心,就算是臣也有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牛小聖安慰了一句。
「不說這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
「應該明天一早。」
「這麼急?」
熊琪眼中露出一絲傷感和不舍,在她心裡牛小聖不僅是臣子還是朋友。
牛小聖笑了笑,「晚走幾天和早走幾天,又有什麼區別,說不定咱們很快又會再次見面了。」
回到城主府,蛟肆依然在修煉,胡靈兒和謝琳琳在花園裡下棋,而胡四娘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牛小聖走向亭子,「準備一下,我們明早就離開。」
「這麼快?」
胡靈兒有些驚訝,不過她注意力很快轉回了棋盤上面,此時黑子已經被白子圍成的大龍包抄,勝負已經不遠了。
「等下,這不算,我剛才沒想好。」
自從迷上圍棋之後,悔棋已經成為了胡靈兒日常操作,也只有謝琳琳的好脾氣,才願意跟她玩,換別的人,早就掀棋盤了。
謝琳琳沒有去管胡靈兒悔棋,她心裡想得卻是另外一件事,當初牛小聖可是說了來到徐州就能見到燕大叔了,這人都還沒有見著,就要走了。
仿佛看出謝琳琳心中所想,牛小聖開口道:「琳琳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謝琳琳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哎,還沒下完呢,你們快點,琳琳我等你回來。」
胡靈兒在後面叫了一聲。
兩人一直來到了城外的一處樹林裡之後,牛小聖才轉身說道:「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就是燕赤霞。」
謝琳琳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是真的,給你看樣東西。」
牛小聖一揮手,空間裡面的道觀立刻就飛了出來,落在前面的草地上。
看見眼前這熟識的道觀,謝琳琳頓時瞪大眼睛,心裡信了八分。
「之前下山歷練,為了掩人耳目,我就辦成了燕赤霞,所以這個身份目前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瞞了你這麼久,抱歉了。」
牛小聖誠懇道。
「不,不。」
謝琳琳有些手忙腳亂,她根本沒有想到燕赤霞大叔竟然一直都在身邊,響起之前說過的一些話,頓時面紅耳赤起來,然後悶聲道:「燕,牛大哥你不用道歉,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一直以來給你添麻煩了。」
「好了,咱們也別說這些客套話了,現在把話說清楚,心裡舒服多了,我們回去吧。」
「嗯。」
謝琳琳露出一絲笑容,蹦蹦跳跳地走到牛小聖身旁,雙手抱住他的胳膊,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牛小聖看了一眼,就任由讓她抱著回到了城裡。
院子裡面。
胡靈兒雙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數著圍繞在花叢中的蜜蜂。
「怎麼還沒有回來,我都想好了反敗為勝的絕招了。」
她看了一眼棋盤,有些迫不及待,一想到等下可以打敗謝琳琳,就有些小小的激動。
突然,她耳朵一動,立刻朝著外面看去。
下一刻,就看見兩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而謝琳琳臉上洋溢著笑容,與之前滿腹心事的模樣大相逕庭。
「琳琳,快過來,輪到你了。」
胡靈兒搖著手喊道。
「不下了,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了,我去收拾一下。」
謝琳琳鬆開牛小聖的胳膊,一蹦一跳地朝著房間走去。
「怎麼能這樣?下完這一局嘛。」
胡靈兒運轉妖力攝住棋盤,直接追了上去,隨後房間裡面傳來了兩女的打鬧聲。
······
翌日一早。
牛小聖辭別了熊琪等人之後,乘坐著胡四娘的飛舟,朝著雲嵐山脈飛去。
「咦?昨天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飛舟上,胡四娘滿眼奇怪地看著哼著曲兒的謝琳琳。
「沒有啊,什麼也沒發生。」
謝琳琳笑著回道。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小小年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難道見著你那位大叔了?」
胡四娘目光在牛小聖臉上轉了一圈。
謝琳琳翻了一個白眼,「見了又如何,不見又如何,要你管。」
「咯咯,看來是見著了,早知道我昨天就不出去了,真想看看那燕赤霞是何許人,竟然讓咱們妖族的妖主心心念念。」
胡四娘有些遺憾地說道。
「舅,四娘你昨天去哪了?」
牛小聖連忙轉移話題,八境強者能夠破開空間,隨意穿梭,所以對於他們來講,距離不再是問題,世界之大,想去哪就去哪。
「去見了一個熟人。」
胡四娘意味深長道。
「是關於尾巴的事情?」
「可以這麼說,費了一個大人情,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胡四娘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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