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你真厲害。」
牛春由衷地稱讚道。
這些日子，他只見到大家在獸潮的圍攻下，岌岌可危，為了擋住妖獸的攻擊，多少人死在獸群口中，而現在卻看到有人狩獵妖獸群，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
「這都是道觀的神妙，要不然，我也不敢這樣做。」
牛小聖滿臉謙虛，他也只是撿一些軟柿子來捏，超過四級的妖獸，以他現在的實力，很難傷得了對方。
就算這樣，昨夜他一共獵殺了三百餘頭一級到四級的妖獸，要不是這裡人煙罕至，吸引不了多少妖獸，數量肯不止這些。
獸群畢竟也只是路過這裡，它們真正的目標是附近百姓聚集的村鎮和縣城。
在血月的驅使下，所有異獸和妖獸都會本能朝著人氣旺盛的地方匯聚過去。
這樣一來，在野外反而要安全一些，畢竟如果躲得隱密，就能逃過一劫。
「多虧了神仙護佑，你看那些馬也不發瘋了，不行，我得再去上柱香。」
牛張氏麻溜地爬起來，就去大殿裡面上香。
院子的一角，那些拉車的中品異馬和兩匹用來騎乘的高品異馬睡得正香，一點也不受到影響。
牛春臉露驚異，昨天為了防止這些異馬夜裡失去理智傷人，他已經用鐵鎖將其牢牢困住，沒想到卻是多此一舉。
這些馬原本都是一些年老的馱馬，因為血月的緣故，發生了蛻變，那天夜裡，在城內傷了不少百姓，是牛春帶著部下將其制服，然後鎖進了地牢裡面。
昨天掛印的時候，因為缺少馬匹拉車，就在將這些關在地牢的異馬拉出來暫時用一用，還帶了鐵鎖備用。
「你們去備一點清水，萬一路上沒有遇到水源，就麻煩了。」
牛富貴從車廂裡面拿出兩個水桶，遞給牛根和牛春兩人紛紛道。
其他人則將被褥收拾好，準備啟程。
道觀旁的小河不深，在這一段最深的地方水才到膝蓋，但就算這樣，兩人去打水的時候，順帶抓了兩條受到血月影響，蛻變的異魚。
每一條都有一人高，鱗甲如鐵，滿嘴獠牙，魚鰭上的骨刺就好像匕首一般。
「好大的魚。」
牛一山發出一聲驚呼，快步走了過去，「看這品相，應該達到中品了，可值不少銀子。」
他跟著縣裡當鋪的老師傅學了將近十年的相物，眼光自然不俗。
「這可說不準，現在獸潮頻發，妖獸泛濫，這種魚隨便找條河應該都能夠抓到，沒有以前值錢了。」
牛春搖了搖頭。
物以稀為貴，剛才抓魚的時候，河裡還看到不少，儘管不及這兩條大，但再過兩天就不一定了。
這些魚變異之後，攻擊性很強，普通人下河十分危險，不僅是河，野外如今都變得危機四伏。
「把魚殺了，放進馬車，留著路上吃吧。」
「這魚是被那月亮搞出來的，能不能吃啊？」
王翠花有些疑惑看著牛春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牛春搖了搖頭，血月出現之後，他也是第一次弄到這些被血月催生出來的異魚，之前那些屍體，都會被攻城的妖獸吞食，天亮之後，除了滿地血腥，毛都不剩下一根。
就算有人成功虎口奪食，截留下一些殘缺的屍體，也是虎狎軍的戰利品，與他這個縣尉可沒多大關係。
「能吃。」
牛小聖走了過來，「放心吃吧，有人吃過了，不會有事的。」
在趕來黑水縣的路上，他就見過不少人食用這些屍體，並沒有什麼大礙，而那些血月能量似乎只對人族以外的生物起作用。
「能吃就行，路上也能換一換口味。」
牛富貴笑呵呵道。
隨後馬車繼續沿著官道前進，這時候路上逐漸出現了一些同樣在趕路的車隊，人數有多有少。
每個車隊都有武者甚至魂修護衛，而且不少車隊的車廂都是由金屬打造，準備充分，而拉車的卻是一些身材魁梧的大漢。
可以看到，幾乎所有車隊裡面都有一些傷員，金屬車廂也出現了變形，顯然昨夜也是大戰了一場。
當其他人看到牛小聖他們時，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些低品異馬上面。
眾所周知，每當夜裡血月出現的時候，除了人族之外，其餘能動的生物都會出現變異，失去理智，瘋狂襲擊人族，所以這些異馬的出現，就讓人感覺有些意外。
「這些人是那裡來了的，真是藝高膽大啊。」
有人低聲調侃了一句。
「我看是不知死活才對，車廂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要是夜裡那些馬妖化，就危險了。」
「大哥，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昨天夜裡好些兄弟都受傷了，這樣下去，可堅持不到府城。」
很顯然，這些車隊的人，都是從周圍各縣，前往府城避難的百姓。
除了車隊的人之後，漸漸也有一些走路的普通百姓加了進來，官道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想走都走不快。
可能是因為那些異馬的緣故，牛小聖周圍的百姓都離得遠遠的，生怕那些異馬暴起傷人。
「喂，這位兄台，我走路累了，可否載我一程，我可以坐車頂。」
突然，一道人影走到了牛小聖身旁，開口問道。
這是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一身緊身黑色獵裝，手裡拿著一桿金屬長槍，槍頭不短，如同一把短劍，上面還有一些紅色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瑩光，這顯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刃。
牛小聖看了青年一眼，沒有搭理。
「大哥，被這麼冷淡嘛，我不是壞人，我是萬劍山莊的易無名，名門正宗，這次出門就是為了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青年易無名滿臉認真道。
聽到萬劍山莊，牛小聖神色微動，加入道一宮之後，所有新弟子手裡都會發一本關於修行界宗門的書冊，這樣可以讓大家記住各門各派的標誌和特點，避免日後行走江湖，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萬劍山莊在楚國修行界名氣不小，屬於一流勢力，第一任莊主曾經是頂級宗門之一天河劍齋的宗主的師弟，後來因為犯錯，離開宗門，創立了萬劍山莊，傳承至今。
「萬劍山莊的弟子都是用劍的，你一個耍槍的也敢自稱是萬劍山莊的弟子？」
牛小聖淡淡道。
「誰規定玩槍就不能是萬劍山莊的弟子了，這是我身份玉牌，你可以驗一驗。」
易無名拿出一面玉牌，正面是一個透著一股鋒芒的「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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