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苒知道白芷說的都是真的,即便沒有那碗藥,那個人可能也是堅持不住了。
畢竟,他的皮膚都已經開始在轉黑了。
但是,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她總覺得自己要為那人的死負責。
薛不仁也聽到了消息,他過來便看到戚卿苒一臉內疚的模樣。
「怎麼?你這是怪老夫?」
「不是的,師父。」
戚卿苒也知道這個必須要有人試藥,而試藥一定就會出現死亡。
所以,她之前開的藥方都是慎重又慎重,用藥都十分的溫和。
「你想要救人,必須先學會殺人。」
薛不仁道。
「鼠疫從未有人醫治好過,總是要不斷的嘗試才能找到方法。」
「我知道的,師父。」
「我再想想怎麼再改良一下。」
「為師覺得還是以毒攻毒的好。」
薛不仁很多的藥物都是用的毒。
這個問題戚卿苒也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的藥材中,能對鼠疫起到作用的很小。
但是毒藥卻有千千萬萬種,而且有不同的功效,以毒攻毒未免不是一種法子,只要身體能到達一個平衡,能承受。
可是,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她不敢輕易的嘗試。
「這件事交給我來做。」
薛不仁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在想什麼,所以他主動的接下了重擔。
「不,師父,我來。」
這件事必定會引來許多人的議論,師父本身就不想參與的,都是因為她,他才捲入這件事中。
她不能再讓師父為自己擔下這一切。
「師父,我再想想您的藥方。」
說完,戚卿苒行了一禮先退下了。
看著她的背影,薛不仁搖了搖頭,
「她這個性子以後還不被我那徒弟吃的死死的?」
接下來,每天戚卿苒都會有新的藥方推出,但是情況卻都不好。
每天不斷的有死亡的消息傳來,戚卿苒從一開始的痛心到後面的平靜。
白芷看的越來越心驚。
她知道王妃不是在接受這個事實,而是努力的在壓制著。
她很擔心戚卿苒會承受不住。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死的人越來越多,外面的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有些相信戚卿苒的。
畢竟,當初她在束河便治好了疫症。
可是,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除了不斷的拿將死的人做實驗,不斷的有人死亡,其他的一點效果都沒有。
後來,慢慢的許多的風言風語就傳了出來。
有人說,之前在束河那個根本就不是疫症,也有人說她是運氣好。
還有說她不顧百姓的死活。
這些流言一開始傳出的時候就被燕北溟給遏止了,只要有人議論,他便會讓人將其抓起來。
可是到了後來,全城都開始在議論了。
「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
扶搖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們都不知道王妃為了他們已經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地步了、」
燕北溟緊緊的握著拳頭,過了半響,他將李廣喚了來,
「本王要離開一會兒,守城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李廣沒有問燕北溟要去哪裡,因為他知道此時燕北溟要去的只有一個地方。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此時能陪在那人身邊的是自己。
可是不行,她的身邊早已經有了旁人,再沒有他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