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苒一眼便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婦人在撒謊,她看了一眼白芷,白芷會意的上前道,
「記不得?昨日才將人拉回來,今日便記不得了?」
「記不得便是記不得了。」
那婦人嘟囔著說道。
「是嗎?那興許這樣你就能記得了。」
白芷忽然上前拿住了婦人的命脈。
她本就是暗衛出身,身手了得,想要拿捏眼前的這個婦人是輕而易舉的。
那婦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當下痛的嗷嗷叫,連忙說出了實話。
「他的屍首那麼的滲人,我們怎麼敢拉回來,昨日去領回來的時候,順手便丟在路邊了。」
此時,戚卿苒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了,她急忙問道,
「想一想,具體是哪裡?」
「說!」
白芷一使勁。
那婦人連忙道,「真的記不得了,好像就是村口處,對,那有條河,當時順手就扔到下面了。」
「你?」
戚卿苒真的怒了,她冷冷的看著婦人,
「你最好祈禱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不然你死一萬次都不夠抵命的。」
說完,戚卿苒不理會那婦人驚恐的神情,叫上白芷準備去村口那條河那裡。
正在她往回走的時候,燕北溟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
他面色嚴肅,直接將戚卿苒帶上了馬,不等戚卿苒開口,他先道,
「半夏已經同我說明了情況,你先回去。餘下的事情交由我。」
「王爺,你們分辨不出來,還是我留下……」
不等她說完,燕北溟便打斷道,
「回去!」
燕北溟的神色有些嚴峻,戚卿苒微微的蹙了蹙眉,卻沒有說話。
兩人便這麼僵持著。
最後,還是燕北溟先敗下陣來,
「你身體不好,先回去。」
戚卿苒本來有些生氣的,聽到他的話,她心中那一絲不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爺,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身體,可是今日我去了郭國公府上,若是真的要傳染的話,我也已經沾染上了。我留下吧,屆時也可以區分一下。」
燕北溟從未如此的氣惱過,他瞪著戚卿苒。
換做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見他這個模樣都會害怕了,可是戚卿苒卻偏偏不。
最後,無奈,燕北溟只好同意她留下。
他安排著人去尋找屍體。
「王爺,讓人去河裡撈一撈,但是,小心,不要去碰觸到。」
燕北溟依言讓人去做了。
最後的那屍體果然是在河裡被撈到的。
當看到那具有些被泡漲了的屍首的時候,戚卿苒心中無比的憤怒。
先不論這個人是否是真的感染了鼠疫了,便是普通的屍首也不能這麼扔進河裡啊。
不少人都要到這河裡來洗衣,洗菜,還有挑水回去喝的。
可是,那個婦人為了圖省事,竟然將屍體拋屍在這河中,實在是太過的可惡了一些。
若是鼠疫的話……
戚卿苒有些不敢想下去。
看到那屍首,燕北溟也微微的蹙了蹙眉,見戚卿苒要下馬,他連忙抓住了戚卿苒的手,眼裡儘是不贊同。
「王爺,皇上既然封了我醫妃的稱號,那麼我自然不能辜負。況且,若是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我無論怎麼樣都不能置身事外。」
「王爺,這裡是京城、」
戚卿苒看著燕北溟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裡面的危害,他應該比自己更要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