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苒這一覺並沒有睡很久便被吵醒了,聽到外面的打殺的聲音,她一動,正要坐起來,卻聽燕北溟說道,「不用起來。」
「可是,外面……」
她不相信他沒有聽到外面打鬥的聲音,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緊張的模樣。
「這幾天我們每日都會遇到幾批這樣的人。」
燕北溟神色淡淡,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已經習慣了一般。
「怎麼會這樣?」
戚卿苒忽然想起了那日他們在客棧遇到的人,連忙開口將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知道,人已經交給了扶搖。」
當天扶搖便已經審過了,不過那些人知道的很少,他們是江湖上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誰給他們錢他們就給誰辦事。
他們只知道集結了不少的人,卻也不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
雖然有燕北溟的保證,可是戚卿苒到底沒有經歷過,自然做不到他那麼氣定神閒。
不過,果然如同燕北溟所說,沒有一會兒,那些人就退走了,他們這邊除了一些受輕傷的,倒是也沒有什麼大事。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便是戚卿苒都覺的這情況不對了,如果真的想要殺他們,怎麼這麼輕易就退走了。
「不過是想要本王晚一點到罷了。」
燕北溟不在意的說道。
「他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為了爭取時間。」
聽燕北溟這麼一說,戚卿苒便懂了,她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難道束河的水患不是天災?」
燕北溟聞言將手中的書放下,這才開口道,
「自然是天災,但是卻也少不了人禍。」
不然這些人為何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拖住他,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罷了。
若是束河只是天災,他也根本不會去請旨,正是這裡面有問題,他才要去束河親自走一趟。
見燕北溟什麼都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戚卿苒忽然有一個荒唐的念頭,這一切該不會他早就知曉了吧?
所以,才能如此的氣定神閒?
見她面上變幻莫測,燕北溟開口道,
「在想什麼?」
「王爺早就知道束河有問題?」
戚卿苒直接開口問道。
燕北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應道,「不錯。」
戚卿苒並沒有問燕北溟為什麼沒有同皇帝稟告,這其中的原委她能猜到一些。
燕北溟並不如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的與世無爭,他應當是有自己的勢力的。
若是他同皇帝稟告了,他怕是就藏不住了。
但是,他卻又選擇來束河,怕是也起了不想再藏的心思了。
這些事情太複雜了,戚卿苒不願意去多想,便不再去想了,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燕北溟已經習慣了聽戚卿苒說話,此刻見她不說話了,卻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他又道,
「你,不高興了?」
「沒有。」
戚卿苒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我似乎來錯了。」
「你悔了?」
燕北溟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狠辣了,這次,戚卿苒聽得清清楚楚。
她沒有掩飾,反而點了點頭,「是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