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七何嘗不知道安好是在關心她呢。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雲小七沉默,安好想了想道:「之前,我提起水雲行的時候,你看起來就怪怪的,還走神,是因為他嗎。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雲小七聽安好這麼說,想了想看著安好說道:「安好,他沒欺負我,反倒是我,老是欺負他……」
之前的她,可不就是那樣嗎,可後面發生的事,讓她很疑惑很迷茫。
她不知道,她自己該怎麼辦了。
安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雲小七,這件事她必須要弄清楚,她就見不得雲小七這樣。
雲小七跟安好一起出任務多年,哪能不知道安好是什麼性格的人呢。
有時候的她,執著得她拿她都沒辦法。
看她看著自己,雲小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安好,我離開帝都後,發生了很多事。這一路上,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江湖險惡,我只想說我太嫩了,雖然我擁有一身格鬥技巧,內力卻不怎麼行,面對毒藥迷藥什麼的,根本就扛不住。我出帝都後沒多久,就遇到了水雲行,他要我跟他回帝都,可我沒有,還甩掉了他…。」
說道他救了她後,雲小七就停頓了下來。
安好見雲小七沒在說,就知道這後面肯定發生了什麼。
說起來,這水雲行也算是夠執著的了。
她想了想看著雲小七道:「後來呢,後來怎麼了,他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安月村…。」
雲小七想了想,才又說了起來:「安好,那個青樓,遠比我們想想的複雜,他當時本想帶我走的,可是被攔下了。這青樓的打手很厲害,而我當時中了藥,完全成了他的包袱…。」
「所以,他並沒有帶走你。」
聽到安好的話,雲小七看著她嘆了口氣說道:「對,他沒能帶走我。他就提出拿錢贖我,結果你猜怎麼著…。」
「那老鴇獅子大開口了?」安好想了想說道。
之前水雲行衝動的砸出十萬兩,這中間又想帶走雲小七,這老鴇能不能獅子大開口嗎。
「對,那老鴇說贖我要一百萬兩,安好這不是一百萬兩銀子,是一百萬兩黃金呢。」在老鴇提出要這麼多錢的時候,雲小七隻覺得自己完了,因為她不覺得水雲行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救她。
難道是有備而來。
水雲行一直說他有錢,安好卻不知,他到底有多少身家。
想了想,她看著雲小七說道:「那後來呢,水雲行還是拿錢來救你了吧……」
雲小七想了想,看著安好說道:「對,他還是來了,在第三天的夜裡,他拿錢帶走了我。但我上馬車後,他並沒有上馬車,而是讓車夫將我送到了一個酒樓。我心裡著實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都不說就走了,睡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下半夜的時候,我還是沒睡著。就在這時,有一個身影破窗而入,正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才看到是他…。」
說道這,雲小七又停頓了下來。
這後面發生的事,也是她自己沒有想到的。
「他受傷了嗎…。」
「沒有,但是他中藥了,他很難受,可涼水根本解決不掉他的問題,後來我們倆就…。」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也不是矯情的人,確定心意後,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因為看不得他難受。
情根早已經在她心裡發芽,只是之前的她下意識的去忽略了。
安好雖然沒經歷過,卻也猜到後面發生了什麼,雲小七還真是跟以前一樣,心事藏得不是一般深。
要不是她問,這些事她怕是不會說。
「那後來呢…。」
雲小七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看著不遠處說了起來:「第二天,醒來後,他說他要娶我,這一次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發現,我心裡其實是有他的。只是,我之前一直不肯定。在青樓待的這幾天裡,我的腦袋時常疼,我的記憶也一點點恢復了起來。他問我,想去哪裡,他陪著我,我腦袋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來找你,他聽了也欣然同意了,可就在當天中午,他告訴我他要出去一趟,讓我在酒樓里等他回來…。」
可是她一連等了七天,他都沒有出現,也沒有給她來一封信。
可就在第八天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封信,信上水雲行叫她別等他了。
這句話,看著著實扎心。
看著信上這麼寫,她心裡哪能不難受呢。
雲小七說完的時候,眼睛很是紅,但卻沒有掉下一滴淚。
安好聽完只覺得這事,有問題,看著雲小七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很是難過。
安好想了想問道:「小七,那封信你還收著嗎,你見過水雲行的字嗎…。」
「信,還在我這,他的字我是見過的,這就是他的字。安好,我想不明白,我心裡堵得慌,你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雲小七將信遞到了安好手裡,她整個人的情緒,跟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一顆一顆的掉落著。這樣的雲小七,安好以前從沒見過,看著自然也不好受。
「小七,他為你做了這麼多,絕對不可能隨便拋下你就走的,你先冷靜點。他要是敢負了你,我就替你動手宰了他…。」
水雲行要真敢那樣做,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可水雲行之前做了那麼多,怎麼想,安好都覺得不該是這樣。
「可這信上,已經寫得很明白…。」
安好想了想說道:「小七,這世上什麼奇人異事都有,指不定就是有人模仿他的字跡給你寫的信呢。這樣的事,不是沒出現過,你難道都忘了。」
「會是這樣嗎,可有是什麼人這樣做的呢,他們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
安好想了想看著雲小七說道:「行了,你先別難受了,我先去找下君深,讓他幫著查查。你這沒做防禦措施吧,指不定,你現在肚子裡,都有了寶寶呢…。」
「安好,你,你別嚇我,我…。」
話說,她還真沒想到吃藥什麼的,那一夜有多瘋狂,她自己心裡清楚。
她可沒有當娘的準備呢。
「你自己平復下心情,我只是隨便這麼一說,你著什麼急,我先出去了,等下再來找你…。」
「好。」
安好說完就出了屋子,她的心裡也很是複雜。
這水雲行,要真是那樣花心的男子,當初他們那樣對他的時候,他也不可能那般忍著。
可這裡面,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安好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卻沒注意到,君深朝著她走了過來,她就這樣直接撞到了君深的胸膛上。
「啊…。君深,是,是你呢…。」
撞倒是沒撞疼,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君深一下就出現在了她面前。而事實上,卻是她自己在一邊走一邊想,完全沒注意到別的。
見君深問起,安好連忙開口說道:「君深,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說呢,我們去下邊亭子坐著說吧。」
「嗯。」
這丫頭,想跟他說啥呢,莫不是說雲小七的事。該不會,她想留雲小七晚上挨著她睡吧。
坐下後,君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安好。
安好想了想說道:「君深,我想幫忙查一下水雲行,現在在哪,他到底什麼情況……」
「查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小七一來,安好就讓他查水雲行,這事怕是跟雲小七有關,他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安好並沒有把雲小七和水雲行倆之間發生的那事給君深說,只說了些別的。
反正,她就是找人。
找到人後,一切就能明白了。畢竟這是他們倆之間的事,她總不能什麼都說出來。
聽完,安好說的後,君深問了些問題,聊了會兒後,他就去了書房,寫了封信用鴻雁傳書到了據點。他們現在的情報網,遍布燕州國,只要這水雲行,還在燕州國,他們總能找到他的。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到八月初二的時候,君深的人才傳來了消息。
這些日子,在安好的開導下,雲小七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
君深在看到信上寫的內容後,就去大棚地里找安好他們去了。
「是查到什麼了嗎。」
「對,你看看這上面寫的吧。」君深說著,將一個紙條遞到了安好手裡。
雲小七本來在摘豆角,看安好在外面拿著一張紙條看,她就走了出來。
「安好,是查到什麼了嗎。有什麼你告訴我,我能承受得起…。」雲小七看著安好說道。
「你看看吧。」
「天諭老人是誰,天輕輕又是誰……」雲小七看完,連忙問道。
水雲行說過,他是沒有親人的,他們又是誰呢。
「天諭老人是水雲行的師父,他的易容術就是他教的,這天輕輕是水雲行師父的孫女…。」安好想了想看著雲小七說道。
這些事她以前是不知道的,可後來水雲行都告訴了她。
君深也是知道的。
畢竟,他跟水雲行也認識多年了。
「天諭老人,一心想天輕輕嫁給水雲行,那時候還想促成他們。可是水雲行,並不喜歡天輕輕,但天輕輕卻是喜歡他的…。」
君深的人,就查到水雲行跟他們接觸過,後來人就不見了,這人很可能已經被他們帶回谷了。
畢竟天諭老人,也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
「安好,君深,你們知道那天諭老人在哪嗎…。」
安好自然是不知道的,聽雲小七問起,她看向了一邊的君深。
「大概的地方是查到了,但是不知道怎麼進谷。」
這天諭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除了易容術高超,還會布陣。
「不管怎樣,總要去看看。」
不看,雲小七的心裡一直堵著。可去看,安好心裡也糾結,這要是水月行被迫成了親,這一切又該如何呢。
商量了下後,安好就回去找夜羌他們了。
他們對於迷林之森的布陣,都是很了解的,或許在這方面,他們能幫到忙。
從安月村出發到雲谷需要五天的時間,在跟夜羌他們聊了會兒後,安好就去找了安大海他們說了下他們要去哪。
隨後他們就坐著馬車,出發去雲谷了。
開始的兩天,天氣還不錯,一直都出著太陽的,可後面的兩天一直在下雨。
但即使在下雨,安好他們也沒有停止趕路。因為這多一天,可能就會出現不一樣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