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審案,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聽到吳錦繡這話,秦楚生不由得大笑了起來,笑中帶著淚。

  他渴望了多年的母愛,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些年,他聽她的話少了嗎,可在她的心裡,他什麼都不是呢。如今看來,越發的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吳錦繡看著秦楚生這樣,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你笑什麼笑,你到底去不去,若是你不去,這一輩子你也別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她養了他這麼多年,沒掐死他都是好的,他居然還想試圖跟她兒子比。

  秦楚生聞言沒有再笑,看向吳錦繡問了這麼一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在他心裡,現在吳錦繡已經不是他娘了,他自然不會再叫他娘。

  「說…。」

  他想問什麼呢。

  「你給我取這樣一個名字,是因為你心裡很恨我,很恨我父母吧…。」

  楚生,畜生,因為這個名字,他沒少被人取笑。他小的時候,有一次被人欺負得狠了,回去他就鬧著要改名字。

  可非但沒改成,還被吳錦繡打了一頓,說什麼這是他爺爺給他取的,改了就是不孝。

  經過這一次,他以後便沒有再鬧著要改名了。

  可如今看來,他不覺得是這麼回事,當他說出吳錦繡和管家有一腿的時候,吳錦繡看他的眼神可比之前清冷了許多。

  她每次叫他的時候,怕是叫的畜生吧。

  每次這樣叫著他,她心裡應該會覺得很爽吧,可笑的事,他聽到她叫他,心裡還覺得開心。

  「你猜得沒錯,可這一切都是你爹娘對不住我…。」

  聽到秦楚生這話,吳錦繡緊了緊握緊的手,語氣冷冷的說道。所謂父債子償,即使他爹死了,她也沒想放過他們。這可惜她教導了這麼多年,都會把他教導得狠辣無情。

  「他們對不住你,你就搶走了我是嗎,他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秦楚生情緒激動的上前掐住吳錦繡的脖子說道。

  到底是多大的恨,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你,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你的,要想知道,現在你就去衙門,將罪認下來…。」

  秦楚生自然是很想知道他親生父母是誰的,聽完吳錦繡的話,他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從今往後,你不在是我娘…。」

  秦楚生說完這話後,就邁著步子出了屋門。

  吳錦繡看著秦楚生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她錯了嗎,她沒錯。

  離開這裡後,秦楚生洗漱了下,才去的衙門。

  這次事件性質惡劣,牽扯到人命,安好作為當事人,自然是要去的。

  可人送去的時候,她沒去。

  朱城就派人來安月村,請了安好。

  秦楚生來的時候,安好他們都還沒到,因為現在還沒開審,所以秦雲生他們幾個沒有跪,而是在一邊站著的。

  秦楚生來後沒多久,安好他們就來了。

  李德全是跟著一起來的,他先下的馬車,下來後他就喊了起來:「容安王到,無憂郡主到…。」

  聽到這喊聲,朱誠連忙跑了出來迎接。

  安好被封為郡主的皇榜,朱城才張貼出去沒多久,對於安好被封為郡主,他著實意外,可安好做的那些事,封個郡主也不為過。

  剛下來,就見不遠處跪了一片,朱誠跪在最前面。

  在安好他們下來的時候,朱誠就帶著大家,喊了起來:「下官朱誠,見過容安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無憂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是當官的自然自稱為下官,至於其他的人,自然就稱自己為草民了。

  聽到他們的喊聲,安好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想不到她也有這麼一天呢。

  君深在眾人行完禮後,就上前示意他們起來。

  眾人起身後,就各自站到了兩邊,讓君深他們好進去。

  朱誠跟君深他們寒暄了兩句後,就帶著他們進衙門了,安好他們坐的椅子,他已經讓人準備好的了。

  他們坐下後,朱誠就開始審案了。

  隨著他的驚堂木響起,站在大堂兩邊的衙役們開始用棍子有節奏的敲打著地面,拖著長音,喊起了「威——武」。

  安月華他們都跪了下來。

  在再一次經歷這事,安月華的心裡還是恐懼,她就怕自己會坐牢。

  在威武聲停後,朱誠又拍了下驚堂木,拍完他看著安二郎他們說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雖然知道名字,可還是按規矩詢問了下。

  在他說完後,安二郎他們就一一上報了名字,這次倒是識相的沒有頂撞朱誠。

  朱誠聽他們說完後,想了想開口說道:「安二郎,有人指控你給郡主下毒,你可認罪…。」

  安二郎想了想說道:「大人,我是有給郡主下藥,可我也是受秦雲生唆使的,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有毒的藥。就我這膽子,我怎麼敢害死人呢,你問於二蛋,我當時跟他說的也是那種藥,他為了讓我幫忙下藥,還給了我一千兩收買人呢,大人你可得明察…。」

  「銀票在哪呢…。」

  於二蛋的兩百兩,安好已經拿給他的了,安二郎的八百兩隨身攜帶的,自然也在他身上。

  這燕州國的銀票上,對於在什麼錢莊取的,什麼時候取的,什麼人取的錢,可都是都是有記錄的,用這樣的墨水寫的,是弄不掉的。

  錢拿上來後,朱誠就派人去銀票上的錢莊核實了。

  安好看著不免有些奇怪,聽君深說完,她總算明白,這樣每個人什麼時候,取了多少錢,在什麼地方取的,都知道了。

  在他們去核實的時候,朱誠又問了安二郎幾個問題,問完後,他就詢問起了安月華。

  「安月華,這下藥之事,你可知情…。」

  「大人,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可我不敢說啊,我要說出來,秦雲生不會放過我的,我哥也被他拉下了水,我要怎麼說呢…。」安月華抹著淚,一臉無奈委屈的說道。

  「你這賤人,胡說八道什麼呢。」秦雲生聽著不由得火冒三丈,她還是挺能裝的。

  他們這兩兄妹,還真是夠不要臉的,都往他身上推呢。

  「秦雲生,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要咆哮公堂嗎。」朱誠見秦雲生上前要打安月華,拍了下驚堂木,對著他吼道。

  秦雲生聽著,連忙開口說道:「大人,我怎麼可能咆哮公堂呢,可你也不能聽她胡說八道吧。」

  秦雲生長這麼大,還沒被打過板子呢,一聽就沒敢再說啥了。

  安二郎被打過,想著那板子就覺得屁股疼。

  審問完安月華的時候,去錢莊核實的人,也回來了。他們將錢莊的老闆也帶了回來,老闆將錢莊的帳本給拿了出來,上面對於秦雲生什麼時候,取了錢都是有記載的。

  秦雲生接手明興閣後,吳錦繡就將一切都交由了他,錢她自己手裡有部分,剩下的都交由了秦雲生支配。

  「秦雲生,這錢你怎麼解釋…。」

  聽著朱誠的問話,秦雲生看著他說道:「這錢,自然是給他的了,他是安月華的哥哥,來向我要錢,我自然要給了。可我並不知道,他要錢來做什麼呢…。」

  「你胡說八道…。」安二郎聽著很是惱恨,到這時候了,他還不承認。

  「我可以證明,安二郎說的是真的…。」

  聽到這聲音,眾人的視線向著後面看了去,就看到了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

  這人,正是嚴寬,一直為秦雲生辦事的人。

  他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君深派人找上了他。

  吳錦繡看著,臉色不由得一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她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讓他進來…。」

  看著他要走進去,吳錦繡移到秦楚生身邊,示意他也跟進去。

  「大人,草民也有話說…。」

  秦楚生怎麼來了,安好,君深,朱誠看著都有些意外。

  秦雲生心裡,卻是高興了下,他就知道他娘不會不管他的。

  朱誠想了想,就讓他們,也將他給放了進來。

  進來後,嚴寬和秦雲生也都跪在了地上。

  朱誠想了想,看著嚴寬說道:「你是何人…。」

  「大人,我是秦雲生的管家,他所有的事都經過了我的手,所以我是知道的,這下毒的藥是在一個苗疆商人手裡買的,其毒性強,若是中了根本無解…。」

  嚴寬說得有理有據,還說那商人現在還在越寒,根本就沒走。

  苗疆產毒,這是眾人皆知的,他們所賣的也是毒。

  聽嚴寬這麼說,朱誠就派人去請那苗疆商人了。

  嚴寬不僅說了下毒之事,還說了秦雲生做假帳,偷減賦稅。

  朱誠聽完後,正欲開口問秦雲生,秦楚生就上前說道:「朱大人,此事都是我主使的…。」

  「什麼…。」

  朱誠聽著很是意外,在場的其他也很是不可置信。

  秦雲生聽著不免有些詫異,他為什麼替他頂罪呢,是因為自家娘說了什麼嗎。

  「之前,我們去找安好合作,可她不願意跟我們合作,那時候我心裡對她就有了幾分嫉恨。因為她選擇了跟我們的對手合作,後來我們挖了她工坊的人,卻被他設局坑了我們明興閣,我心裡自然更恨了,在雲生找我的時候,我就給他出了這樣的主意。至於偷減賦稅,也是我的主意,他們都是按我說的做的…。」

  秦楚生說了很多,話里話外,無疑都是再說,他有多恨安好,多想她死。

  秦楚生說得很完美,聽得周圍的人都覺得,就是他幹的。

  可在安好聽來,卻是有些不敢相信。

  聽秦楚生說完,朱誠滿是不可思議,拍了下驚堂木,看著他說道:「秦楚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謀殺郡主可是大罪。」

  「大人,我自然知道我自己再說什麼…。」他現在沒得選,這個罪他必須得認下來。

  吳錦繡聽秦楚生說完,心裡鬆了口氣。

  他都這般說了,這朱誠怕是不能再說個啥吧。

  安好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現在他主動承認,她也說不出個啥。

  沒多久,苗疆商人就被衙差們帶了回來,因為,秦雲生買的多,給錢又爽快,這苗疆商人,對他自然是有印象的,一來就認出了他。

  原本一切可以順利給秦雲生定罪的,可被秦楚生給插了一腳。

  安好現在沒想到反駁秦楚生的話,就沒有說話。

  這邊,朱誠見大家沒話說,就開始準備結案了。

  這事,她總覺得怪,可這秦楚生為啥要替他頂罪呢,看來她得去找他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