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感覺到小白貼過來,睜開眼,抬爪就給了小白一爪子。現在老想壓著它,占它便宜門都沒有。
這樣下去,它可不就成了被欺負的那一個了。
小白之前跟小黑說話,小黑就沒理過它,見它閉著眼,就以為它睡著了的。哪成想,它居然裝睡,在它貼過去的時候,忽然給它一爪子,一爪子將它給扇出一米遠,直接撞在對面的柜子上。
聽到聲音,安好從君深的懷裡坐了起來,視線看過去,就見小白頭頂著一個包,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主人,小黑它又用它那爪子扇我…。」
「…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去…。」
小白一聽更委屈了,主人果斷是不愛它了,都不幫它的。
君深看著小白腦袋上鼓鼓的包,不厚道勾了勾唇角,這樣的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見小白要過來,小黑沖著它亮了亮爪,大有小白在靠近就扇它的意思,小白看著也沒敢在過去了。
安好也沒在管它們,示意它們安靜點後,就吹滅了蠟燭。
她吹蠟燭,君深放床簾,倒是配合得挺默契。
睡下後,君深就將她攬進了懷裡,安好也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沒多會兒他們就都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君深就醒了過來。今天要早點走,想著他自然就醒得早了。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安好,他伸手捏了捏她那細滑白嫩的臉。
滑膩的觸感,讓君深有些愛不釋手,大手在安好的臉上捏了又捏,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安好在君深捏她臉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還有些想睡,就沒有睜開眼。卻不想君深在她臉上捏了又捏,還摸又摸。
「手感可好,居然趁我睡著,偷摸我的臉…。」
聽到安好的聲音,君深手上一頓,看著她笑著說道:「手感真不錯,你這話說得不對,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摸的…。」
君深說完,將手伸向了安好的臉,捏了下又摸了下。
「…。」
「那我得捏回來,摸回來…。」
都湊過來了,她就不客氣了,反正她平時也沒少捏他臉,不過好像沒怎麼摸過。
小白在凳子上趴著睡了一晚,這剛睜開眼就看見安好和君深在那互相捏臉,小白看得很是無語,臉有什麼好捏的,還不如親親呢。現在想看他們親親,他們都不親。
追命和飛花晚上是住一起的,小別勝新婚,兩人昨晚免不了又辦了事,不過追命沒敢太過火。不管未來怎樣,他還是想飛花能給他生個孩子。
相比他們,顏九就要落寞些了,看著他們,她就想到顏一,他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這一次去帝都,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面呢。
安好和君深纏綿了會兒,就起了床。起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做好了,做的是大鍋粥,另外就是包子。之前都沒好好吃飯,現在能吃上暖暖的粥,一個個心裡都是很高興的。
安好喝著粥,也覺得挺舒服的,就是包子差了點,但人這麼多,能做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吃過早飯後,天都還大亮,點好人後,他們就啟程上路了。
炎甲軍追了他們一路,一直沒怎麼休息,在君深他們開走的時候,丁山總算帶著炎甲軍追上了他們。燕州國的人無疑都很崇拜炎甲軍,不少學武的人更是立志要成為炎甲軍中的一員,當看著炎甲軍經過的時候,一個個都很是激動。不少的人,更是提著東西要送給他們。
但是君深明令禁止了收東西的,所以炎甲軍每每遇到這樣的人,都會委婉的拒絕他們。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陽城,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在陽城吃了午飯後他們就騎著馬出了城,到了城外面後,他們就翻身下了馬。馬趕了一上午,自然得喝點水吃點草了。
休息了會兒,他們又上路了,沒跑出多遠,他們就上了官道,相比之前走的那些路,這官道更加的平順,更加的寬敞,且沿途都栽種了不少的花草。
陽城過後就是冀州城了,冀州城與陽城相隔甚遠,為了能在晚上前進入冀州城,一路人君深他們都沒在歇息,一直都馬不停蹄的跑著。
安好雖然以前騎過馬,可到底沒騎過這麼久的馬,要不是她吃了藥抹了藥現在還不知道會難受成啥樣。
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總算到了冀州城。
「冀州城知府巫言,見過容安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巫大人,快快請起…。」
巫言是兩朝元老了,早在先皇在世的時候,他就是知府了。那時候的冀州城跟現在的冀州城可謂一個地一個天,為了改變冀州城的現狀,他拒絕了先皇的提拔,留在了冀州城當他的知府,在位期間做了不少的改革,對燕州國無疑是有很大貢獻的,因為其他地方照著他的建議,也有了很大改變。先皇死的時候,冀州城已然變得繁華了起來,從之前的窮城變成了燕州國排名前十的城,後來君臨上位後就獎勵了他一番,還曾想升他做丞相,卻不想他還是拒絕了,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年邁了機會該留給年輕人,還有個原因就是他不喜歡官場人對他的奉承。
在燕州國,到了七十歲後,官員就要退休了,而巫言今年已經有六十八歲了,也就是說他還有兩年就退休了。
這些事,君深自然是聽說了的,所以對巫言自然也敬重了幾分。
巫言抬眸的時候,打量了下君深,君深的模樣無疑跟君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長得著實相像,而且他跟先皇也有些相同。先皇於他有知遇之恩,要不是遇到先皇,他根本不會當上知府,看到君深他不免想起了先皇。
還沒到冀州城的時候,君深就跟安好講了下這個巫言,聽完安好還是挺佩服他的。
既然巫言,親自來了,君深他們自然就去了他那。
相比知縣住的縣衙,他所在的縣衙要大上許多,可以說是越寒城縣衙的三倍大。
安好這後面都是做男子打扮的,看著安好跟君深這麼親近,巫言免不了多打量了安好幾眼。
對於君深的傳聞,巫言是聽過的,可是看著他丰神俊朗,一臉正氣的樣子,巫言怎麼都不相信君深會喜歡男人。可是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男子』是誰呢。
百里星辰他是見過的,這人很明顯不是。
廚房還在做飯,巫言就跟君深下了會兒棋,說了會兒話。
晚飯,炎甲軍是單獨吃的,而巫言卻宴請了君深,安好本來是不去的,卻被君深拉著跟他一起去吃飯了。
巫言的妻子叫蘇遙,他的妻子小他二十歲,兩人一直都很是恩愛,家裡通房小妾一個都沒有。巫言還有兩個兒子,不過這兩個兒子一個都沒有當官,全都從事了經商,回家的時間不多。
除此外,還有一個老來女巫蘇雲,今年十五歲,長得貌美如花,但是性子卻是一點也不溫婉。
「巫大人,巫夫人就別多禮了,今天實在是叨擾你們了…。」君深看著巫言他們說道。
安好打量了下這蘇遙,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保養還不錯,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的樣子,長得也很是不錯,年輕的時候無疑是個大美人。
這巫言長相不差,可一看就知道他們的年齡差距大。兩人的感情,一看就很不錯,這蘇遙臉上都是笑容,而巫言看她的眼神也很是溫柔呢。
「王爺,你能來我們這,是我們的榮幸,又豈會叨擾呢,飯菜已經備好,快裡面請…。」巫言聞言,看著君深笑了笑說道。對於君深,他也是很佩服的,當年他也學了武,要不是他考中了,他都入軍營了。
「蘇雲那丫頭呢…。」
見君深他們走進去,巫言連忙看著蘇遙問道。
「她剛剛回來,就去洗漱了…。」
聞言,巫言皺起了眉,他這女兒當真是頑劣,每天不到快天黑是不回家的。就算給她下了禁足令,她也敢翻院牆出去。回來,將她鎖屋子,她居然揭瓦都能出去,著實把他氣得不行,怎麼都拿她沒辦法。
「你去找她,等下帶她過來…。」
交代完蘇遙後,巫言就趕忙走了進去。
蘇遙過去後院的時候,巫蘇雲剛剛洗了個澡,此刻正被她的丫鬟求著梳妝著。
「小姐,你乖乖的配合我們下好不好,今天就穿女裝,夫人老爺說了今天來了貴客…。」
蘇遙聽著著實有些無奈,走進來,就看到蘇遙正縮在被子裡,不出來。
巫蘇雲回來的時候,是翻的院牆,走的是後院的門,回來就遇到了她的貼身丫鬟,看到她後她的丫鬟連忙將她帶回了屋裡梳洗。對於今天來了什麼人,巫蘇雲其實是沒看見的。
別人的女兒,都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花都帶在頭上,可她倒好,整日穿著男裝出去跟人舞槍弄棒的,還想跟著去做鏢師,著實讓她有些頭疼。
「夫人,是我們沒用,勸不了小姐…。」
「不怪你們,衣服給我吧,你們先出去…。」
蘇遙開了口,丫鬟們自然要遵從了,將衣服給了蘇遙後,就從屋子裡出去了。
「雲兒,快出來穿衣服,你就不想知道今天誰來了嗎,這個人可是你很想見的呢…。」
蘇遙說道一半就沒有說了,巫蘇雲聽著連忙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看著她娘問道:「是誰呢,我很想見的,我很想見的可是有好幾個呢。鬼谷的鬼谷子,我們燕州國的戰神君深,天山派的掌門莫雲邪…。」
「將衣服穿好,打扮好,我就告訴你…。」
巫蘇雲想了想,接過她娘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來,不過對於塗脂抹粉,她就不怎麼擅長了。
「過來坐好,你啊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娘,我能不長大嗎。」
蘇遙聽著她女兒的話,不免有些失笑:「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傻話呢。」
「我若不長大,我就不用嫁人啦,也能一直陪著你們…。」
蘇遙聞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都想著當鏢師呢,還說在家陪我們…。」
「娘,雖然我想當鏢師,可我也真的想陪著你們啊,你們別這麼快將我嫁出去好不好,再說要找個不喜歡的,我肯定得天天揍他,這樣可如何是好…。」
「…。」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想隨意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給她梳好髮髻,蘇遙就開始給她上妝了,畫了個淡妝,蘇雲長著一張瓜子臉,皮膚白皙若雪,一雙星眸笑起來格外迷人。身材高挑,不肥不瘦,著實不錯。
看著鏡中的女兒,蘇遙笑了笑,她的女兒除了眼睛嘴巴膚色像她,其他的都像巫言,至於性格嘛卻是隨了她的外祖父。
「娘的雲兒,真好看…。」
「娘,我是你生的,能不好看嗎,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娘。娘我都打扮好了,你可以告訴我來的人是誰了吧…。」巫蘇雲拉著蘇遙的手說道。
「今天來的是容安王,他…。」
巫蘇雲還沒聽完她娘說的,就趕忙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蘇遙也趕忙跟了出去。
巫蘇雲心裡很崇拜君深,最想的就是拜他為師,眼下聽到能不激動嗎。之前有人說君深長得醜,她聽著著實不爽,為此還將那人給揍了一頓。後來,她爹告訴她君深長得不醜,還跟皇上很像,她心裡著實高興,她就知道君深不可能長得醜。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巫言就知道是他女兒跑來了。
趕忙站了起來,想著門口走了去。
巫蘇雲的聲音很大,君深和安好都聽得很是清楚。聞言,安好看向了君深。
「我不認識她,別多想…。」
「胡鬧,你這像什麼樣,還不過來跟我見過容安王…。」
見自家爹這麼嚴肅,巫蘇雲連忙放下了手裡的裙子,跟著他爹走了進來。
「王爺,小女頑劣,不懂禮數,你別見她氣…。」
「無妨…。」君深看了眼巫蘇雲,便沒有再看她了。
「爹,王爺這麼大度,怎麼可能跟我這個小女子計較呢。」
巫蘇雲聽君深這麼說,心裡僅有的一點忐忑都沒有了。
當看著君深身邊一臉笑容的安好時,她愣了愣,想也沒想就坐到了安好身邊。相比冷冰冰的君深,她更喜歡愛笑的安好。
「你叫什麼名字呢,你笑起來真好看…。」
「雲兒,不准胡鬧…。」
看著自家女兒,離安好這麼近的說話,巫言看了看君深,見他有些不悅,趕忙呵斥道。看君深的眼神,巫言就知道他很在意安好,說不定真若傳言說的一樣,他真的喜歡男子。
蘇遙剛進來,就聽見巫言在呵斥巫蘇雲,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聲,這孩子又做了什麼事呢。
「你也長得好看,叫我安好就好…。」
「你這名字真好聽,我得可難聽了,我爹姓巫,我娘姓蘇,結果呢給我取個名字叫巫蘇雲,我哥哥他們的名字取得都跟我不一樣呢…。」
巫蘇雲對於她的大名,一直都是很不滿的。
「你爹娘沒有給你哥哥他們這樣取,卻給你這樣取了,可見他們真的是很愛你,所以這名字取得還是挺好的…。」安好想了想,看著巫蘇雲說道。
君深聞言,笑了笑。這樣說來,以後他們有了孩子,可得叫君安什麼了,這樣聽起來似乎也不錯。
「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我爹娘最愛的就是我,我爹老是罵我,可他卻從不捨得打我。我每次翻牆出去,回來我娘都說不給我飯吃,可是晚上卻給我做夜宵…。」
蘇遙聽自家女兒說完,瞬間沒了語言,她真是沒見過這樣說自己的人。
巫言也著實很無語,他這女兒到底是不是缺根筋呢,居然在認識不到半天的人面前,揭她自己的老底。
「安好,你吃吃這個,我家的廚子做得最好吃了,我吃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是啥做的…。」
安好看著巫蘇雲給她夾菜,不免有些意外,聽完巫蘇雲說的話莫名想笑。
「王爺,你要吃這個嗎,要吃我這裡近,可以幫你夾。爹娘,你們還站著幹啥呢,這菜都不冒煙了…。」巫蘇雲給安好夾完後,才想到君深,不由得開口問道。
其實她也就問問,沒想給他夾菜,心裡想著他這麼冷,肯定不會吃她夾得菜的。
「本王手長,哪裡的菜都能夾到,不用管我…。」
「嗯,也是。」
「…。」
蘇遙和巫言忐忑得坐了下來,自己這女兒今天是抽風了嗎。
安好聽著君深說的話,總覺得有些彆扭,手長了不起啊。
手長的確了不起。
「安好,你今年多大啦…。」
「剛過十三沒多久…。」安好愣了下,隨即說道。
十三,比她還小兩歲呢。不過她不嫌她小的,她也才十五,也不比她大多少呢。能跟在容安王身邊,可見也是個不簡單的,說不定武功還很高呢。
安好此刻絕對想不到,巫蘇雲腦子裡是這樣的想法。就因為她的一身男裝打扮,她就看上她了。
見自個兒爹娘,時不時的就看著自己,巫蘇雲本來還想問問的,可是話到嘴邊都沒有問出口。
沒有問話,但是她的筷子卻是不停,時不時的就拿起公筷給安好夾菜。
君深也沒想到這巫蘇雲對安好居然這麼熱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吃了晚飯,巫蘇雲就陪著安好他們去院子散步了,走著巫蘇雲就帶著安好和君深去了她平日練功的院子。
「安好,你武功肯定不錯吧,你能跟我比試下,指點下我嗎…。」
「這個,行…。」
君深還沒來得及阻止,巫蘇雲就握拳向著安好襲擊了過來,不過直接襲擊了個空。要不是安好拉著她的衣領,她怕是已經撞到那練功的柱子上了。
巫蘇雲看安好的眼神,不由得崇拜了起來,她完全將她的問題說了出來,在鏢局那師父也是這樣說的呢。
連著出了好幾招,巫蘇雲連安好的衣服都沒有碰著一下。
「安好,你這什麼武功呢,我居然連你衣角都抓不到一下。你太棒,我能跟你學武嗎…。」
巫蘇雲見安好沒有立馬回答她,心裡不免有些著急,抬手就想去抓安好的袖子。
蘇遙和巫言正好走過來,蘇遙連忙上前拉住了她女兒的手。
「雲兒,你這幹啥呢。」
蘇遙看著自家女兒大大咧咧的樣子,著實有些著急,怎麼能這樣隨意去拉別人的袖子呢。何況這個人,可是容安王在意的人,這不明擺著得罪容安王嗎。
「娘,我想跟著安好學武,你不知道她的武功太棒了,我跟她比試了下,連衣服都沒碰到。」
巫蘇雲卻沒想那麼多,想著能跟安好學武,她就很是激動。
「胡鬧,你現在已經學了武功了,你一女子學那麼多幹啥…。」
巫言看著很是著急,一來是他不想自己的女兒這麼彪悍,二來安好是君深的人,哪裡有時間來教她呢。
安好聞言皺了皺眉,女子就不能多學點武功了嗎。學了武功,才不容易被人欺負不是嗎。
「學武,你應該知道很辛苦的,你的基礎不老,得重新打。你想好了嗎…。」
君深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對於剛剛巫言的看法他也不認同,當初他姐和娘如果武功高點,也不會變成那樣。
「嗯,我想得很清楚,我不怕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