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殺人兇手是誰

  秦江是秦大善人秦信的兒子,在家裡排行三。秦信有一妻一妾,妻子叫孫佳,生有一子一女,大女兒叫秦香蘭,二兒子叫秦廷宇。另外一個叫孫怡,也生了一子一女,兒子在家裡排行三叫秦江,女兒排行老四叫秦遙。這秦信娶的一妻一妾是親生姐妹,家裡相處得很是和睦,所以也是越寒城的一大美談。說起他,好多人都羨慕不已。

  說是妾,其實現在已經抬為平妻了。

  秦家是皇商,燕州國占八成左右的布莊,都是秦家開的,自家還買了好幾個莊子,全部用來種植桑葉餵養桑蠶,家裡不可謂不富裕。

  不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秦江也算是秦信人生的一大敗筆了。對家裡人倒是好,對自個兒哥哥雖然愛理不理,但是總歸是好的,不過他卻是沒有一點上進心,一天就知道吃喝玩樂。

  秦家坐落在城北,挨著越寒城內河不遠,坐著馬車,朱誠他們沒多久就來到了秦家。朱青然他們來的時候,秦家的大門是開著的,已經有人在那裡候著等他們了。

  「朱大人,你們可來了,你們可得為我們三少爺做主呢,他死得太慘了。」

  一個身穿棕色長袍的老頭走了過來,沖著朱誠他們喊道。老頭叫宋遠是秦家的管家,今年五十有三了,看上去倒是有些悲痛。這秦江死得這麼慘,看著到底是難受的。

  「管家莫要傷心了,本官來自然是要查個清楚的,還勞煩管家帶路了。」

  朱誠看管家都這麼傷心,就知道這次怕又是個麻煩的問題。當真是太平久了,一下就給他來了兩個命案。

  宋遠聽朱誠這麼說,連忙點了點頭,就開始給他們帶路了。宋遠帶著他們從前院穿過,往著後院走去,這秦府到底是家大業大,房子都寬廣得很,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後院這邊,還沒走近朱青然他們就聽到了哭聲。

  走過去就看到後院的門口這邊站了不少的人,丫鬟小廝婆子都在這,也難怪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人。

  「朱大人,你要為我兒子做主啊…。」孫怡看著朱誠來,情緒很是激動,她的眼睛早已經哭紅了,走路都有些鏗鏘。她實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之前還活生生的兒子,現在轉眼就沒了。

  孫佳也在一邊抹著淚,眼睛也是紅紅的,只是相對孫怡她並沒有這麼激動。

  「怡兒,你冷靜點,你肚子裡現在可是還懷著孩子呢。」秦信看著很是擔心,趕忙勸慰道。這孫怡又有了身孕,不過才三個多月。但是對於又要當爹,秦信心裡無疑是很高興的。

  「我兒子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你們一定要抓到殺人兇手…。」孫怡情緒還是很激動,說著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秦信趕忙一把接住了她。

  「妹妹…。」孫佳看著也連忙走了過去,看著著實擔心。

  秦遙也在一邊哭得不行,她哥哥一向對她很好,什麼東西都會給她帶回來。眼下這人說沒就沒了,她怎麼能接受呢。

  「她就是傷心過度,暈過去了,朱大人你先找他們了解情況吧,我先把她送回屋子裡去。」秦信說著一把將孫怡抱了起來,就往屋子那邊走去了。

  秦信將人抱走,丫鬟和婆子也跟了上去,隨後就去請了大夫,給孫怡看看。畢竟她今天受了太大的刺激,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樣了。

  朱青然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這秦家還真如外界所傳言的那樣,可見這孫家兩姐妹,關係還真是不錯。

  「小六,你將事情原原本本,仔細的講給朱大人聽。」朱誠說完,孫佳就看著一邊的小六開口說了起來。這件事要是將那兇手找出來,他們定然讓他也嘗嘗這滋味。

  孫佳是很護短的,兩姐妹都是一個娘親生的,她的兒子女兒,自然也是她的。從小都是沒有差別對待的,如今她也著實有些受刺激。真的有些後怕,若是死的是她的兒子,她肯定會瘋掉的,畢竟她的身子已經生不了孩子了。

  小六點了點頭,看著朱誠,想了想開口說道:「大人是我先發現的,晚上了準備做飯了,我負責燒火,柴沒有了我就準備過來抱,剛抱著柴走過來,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我聽到後心裡有些奇怪,畢竟很少人會走後門。不過我還是去開門了,結果門一打開,少爺就倒了過來,他的頭上,下面褲襠處四處都是血。嚇得我趕忙大叫了起來,可是當老爺他們把大夫請來的時候,少爺已經流血過多身亡了…。」

  朱青然一直在觀察著在場人的臉色,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當時小六子一叫喊,我們都嚇了一跳,趕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少爺,大人你可得為我們家少爺做主呢。」廚娘中站了一個出來說道。

  其他的廚娘也站了出來附和道,這些都是她們看到的,看到的時候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可是那血根本就止不住,流在地上一片血紅看得他們觸目驚心。而他們少爺已經失去了意識,完全給不了他們回應。

  「還請你們女眷迴避下,仵作需要檢查一下…。」

  朱誠這麼一說,孫佳就招呼著丫鬟婆子,跟她去了前面的院子。二公子秦廷宇就帶著小廝站在了一邊看著。

  朱青然看了看周圍,帶了幾個人從後門走了出去。

  何田走了上前,將他跨在肩上的箱子放了下來,開始給地上躺著的秦江檢查了起來。此時他頭部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看上去很粘稠,傷口被血跡擋住看不實在。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有些滲人。

  身上穿的衣服是青色的,看上去布滿了灰塵,指甲里也有不少的沙,可見他當時逃的很慌忙,跌倒在過地上。

  有隻手臂多處骨折,另外一隻完整如初,死者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檢查了下他的嘴確有喝酒,但是喝得並不多。

  擦拭了下他的頭部,何田仔細的檢查了下傷口,看了看後,又檢查了下他的下身,隨後又看了看身上各處,這一檢查身上各處都有青紫,可見他沒少被人毆打。

  「大人,死者秦江右手臂多處骨折,身上各處都有青紫,全是被人打的。頭部是被木棍打的,但並不是致命傷。致命傷在下身,傷口是用劍刺的…。」

  「秦公子,秦江出門沒帶人一起出去嗎,他有說他出去見誰嗎。他有跟人結仇嗎。」朱誠想了想,問了起來。

  「三弟的朋友我就知道兩個,其他的就不是那麼清楚了,畢竟他不怎麼喜歡我管著他,平時都不喜歡和我聊天,他在外面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我最近在籌劃新店開張的事,所以很少在家裡,這段日子都是很早就走,很晚才回…。」

  秦廷宇想了想,看著朱誠說道。對於自己這個弟弟,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他的心裡也很是自責,他不該放任他的。即使他討厭他,他也該將他帶在身邊的,要真是那樣也不會出今天這樣的事情。

  朱誠聽完又問了問秦廷宇關於秦江朋友的名字以及住處。一切有關的都不能放過,他們跟他走得近,在外面有些什麼事,他們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們說完後,宋遠馬上開口說了起來:「二少爺,其實有件事情你並不知道,昨天三少爺去賭坊輸了不少錢,回來後就被老爺給打了頓,還禁了足不准他這幾天再出門。因為他一直關著門閉門不見任何人,所以大家都沒想到他居然出去了。前院守門的人並沒有看到他,想來是從後院那邊翻牆出去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老爺知道出事後,就將那跟著三少爺的兩個小廝給全部打了板子,現在還丟在柴房呢…。」

  這些奴僕大多都是死契的,這秦信沒下令打死他們都是好的。還好他沒有,畢竟這些小廝都是常跟著他的,他最近都幹了什麼,他們應該是清楚的。

  「難怪昨晚回來吃飯沒看到他,怎麼會弄成這樣,他可有欠賭坊的錢。」對於秦江,秦廷宇也是很頭疼的,從小就頑劣得很。但是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弟弟本性不壞,可是今天被人這麼殺死,他心裡不免疑惑了。就算殺人,也不至於這樣殺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人這麼恨呢。

  「昨天,三少爺派人回來傳信,是夫人她們給的錢去救的人,錢昨天就全部給清的了。」宋遠嘆了口氣,看著秦廷宇說道。心裡不禁在想,要是這三少爺有二少爺的一半該多好呢。可惜到底是太不爭氣了。

  宋遠說完的時候,秦信和孫佳她們就走了過來,朱誠吩咐著捕頭,給秦家的人都錄了口供。對於秦江他們都各有看法,反正總的下來,對他在家裡的評價還算是不錯的。

  「朱大人,犬子自小頑劣,這也是我這當爹的沒將管好啊。」秦信這些年都忙於拓展自己的事業,自然沒有怎麼管孩子,弄到今天這個局面,他也著實感到難過。

  寒暄了幾句,朱誠就提出要去見見那兩個小廝,秦信留下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聽朱誠提起,就將他們帶了過去。

  打開鎖後,宋遠就將門推了開,讓到了一邊。見秦信進來,兩個小廝趕忙跪著磕起了頭,他們也很是後悔,原以為是幫了自家少爺,沒想到卻是害了他。

  秦信看著他們心裡就來氣,欺上瞞下當真是可惡,但還是忍著怒氣,將來意說了個清楚,讓他們好好配合朱誠。

  朱誠就開始詢問起了他們,同來的師爺就在一邊記錄了起來。

  不過朱誠卻在他們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前兩天秦江參加了一個聚會,這聚會是秦楚生他們家舉辦的,但是在當天卻發生了件意外溺水身亡的事。死者是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女子,她是跟著她哥哥來的,他哥哥叫金華,是越寒六月舉人考試的榜首。

  這件事當天鬧得不行,兩個小廝雖然在外面候著,但也都聽到了。過後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也沒見那人報官啥的。

  這邊,朱青然帶人出去的時候,就發現了門口的血跡,順著血跡他們一路追了過去。血跡到了一個亭子前就沒有了,周圍的沙地上鮮血更多,前面是河,後面是樹木,樹木後面又是房子。

  看樣子這秦江是在這裡被人傷的,這裡距離秦家也不是很遠,這會是誰幹的呢。朱青然並不知道秦江被他爹禁足的事,因此對於他怎麼走後門回來,著實有些不理解。

  等朱青然回去的時候,這邊朱誠已經將人都問好了,同秦信寒暄了幾句,就帶上朱青然他們走了。

  出了秦府後,同朱青然聊了會兒後,朱誠就吩咐了起來,讓手下的捕快們兵分幾路,將秦楚生和金華,以及秦江的兩個朋友一起帶回來問話。

  據秦楚生回憶,那天的聚會實則是給他弟弟和妹妹相看對象的,來的人男女都有,開始都是在院子裡四處逛著聊著。

  中午的時候,男女各坐在一邊吃飯。雖然是分開的,但是也能看到對面。下午就分開了,男女各在一邊的院子。男的這邊由他和弟弟秦雲生招呼,女的那邊就他娘和妹妹招呼。

  所以秦楚生對於後來落水的事,他並不是很清楚。他們也是聽到這邊傳來消息,才趕忙跑過去的。女眷這邊也就幾個人,至於金華的妹妹掉到水裡,也是她們其中有個上茅房的時候發現的,不過將人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對於自己妹妹突然死掉,金華自然是接受不了的,當時就對著這邊的女眷們質問了起來,可是一個個都說沒有看見他妹妹怎麼掉水的。

  不過那邊有不少的花,她也有可能是因為摘花的時候掉下去的,畢竟小姑娘都是喜歡這些的。他們都有在場證明,金華也鬧不下去,到底他們都是有錢有權的人。

  對於金華的妹妹金魚在自家發生這樣的事,秦楚生作為主人,雖然有愧。但是這邊的人都有人證,所以這事到最後就勸了他私了,並且賠了他不少的錢。

  秦楚生還以為是金華來告他們了,結果聽完朱誠說的後,心裡都有些震驚。這死的兩人當日可都是來了他們家的,而且那個叫丁香的已經被他弟弟看上了,如今還沒提親呢,人居然就死了。

  可是這殺人的又是誰呢,想到這些秦楚生也難免懷疑到了金華,畢竟當日心有不甘,可是這些到底是猜想罷了。辦案講究的是人證物證,這些東西沒有自然不能跟人定罪。這也是當天,金華沒能鬧下去的原因。而且他也賠了不少錢,他也該知足了。

  秦家和丁家的人都沒有對外透露消息,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秦楚生自然是知曉的,心裡也有些擔心起來。

  囑咐的話說完,朱誠又同秦楚生要了那天邀請的名單。

  秦楚生剛走,就有人跑進來稟報了。

  「大人,金華他們一家都不在越寒城,他們家的小店昨天就沒開門了,據周圍的人說他們好像是回老家了。走的時候運送的東西都是蓋住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麼,想來應該就是金魚的屍體了。他們這應該是準備回家將人給埋了吧…。」

  捕頭走了進來看著朱誠稟報導。

  「嗯,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查,務必將他的老家查出來,另外在查查這金華會不會武功。另外這紙張上的每個人,你都派人盯著,保護著。」

  「是,大人。」這已經好久沒有命案了,今天他們可是一直都在走,都沒有停歇的。

  見捕頭走出去後,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朱青然突然開口問道:「爹,你是在懷疑這金華就是殺人兇手嗎。」

  「他的確有很大的嫌疑,不過這入室殺人不會武功可是很難辦到的。這金華是一介書生,一時間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亂說,不過這事必須得好好查查。」

  其他在場的人都是有錢有權的,他妹妹就這麼死了,他說不定就覺得這官官相護,就沒有找他告狀,而是私下自己動手呢。這些事也是不無可能的,畢竟是他的親妹妹。

  這金魚到底是他殺,還是意外落水,也是個謎呢。

  這時候,一個捕快帶著兩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

  「大人,趙陽和錢元帶到。」

  「帶他們進來。」

  「你們先起來吧,我找你們來,有很重要的事問你們。你們可必須老實回答…。」雖然他們的語氣透著尊敬,但是卻是有些怪怪的。

  「大人,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錢元看著朱誠這邊說道。

  「你們可認識秦江…。」朱誠打量了他們,繼續問道。

  「認識,他跟我們是朋友…。」突然被朱誠召見,又聽他問起秦江,他們不免有些沒底,但臉上還算是鎮定。

  「你們也這麼熟了,可知道他有在外面得罪過什麼人嗎。」

  「這,這我們哪裡知道啊。我們每次在一起就是吃喝玩。大人,你怎麼突然問這些呢,是秦江他出了什麼事了嗎。」錢元開口說了起來,想到剛剛朱誠說的話,不免問出了後面的話。

  「他的確是出事了,而且死得很慘…。」

  聽朱誠說完,趙陽和錢元的臉色都變得慘白了幾分。他怎麼會突然死了呢,是誰殺的。之前的事做得那麼隱秘,怎麼可能被人知道呢,這件事弄成那樣他們也不想的。

  「你們有什麼一定要說…。」

  「大人,我們什麼也不知道,秦江是我們的朋友,你可得替他做主呢。」

  朱青然一直在觀察他們的表情,他們的慌亂,以及回答時候眼神還有些閃躲,怎麼看都像是在說謊。

  他們倆也是去了秦家的,回去的時候朱誠派人送他們回去的。

  「青然,這件事你怎麼看。」

  「他們倆一看就有問題,似乎隱瞞了什麼。」

  這邊安好回屋後,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君深正看著她,而她竟然還在他的懷裡。被他抱著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可惜有點熱。這要是冬天倒是不錯,暖暖的。

  之前回屋後,君深就一直沒走,後來還親了她,完了抱著她就沒放,她索性就靠在了他懷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後來她就睡著了。

  「你,沒睡嗎。」安好見君深看著她,笑著看著他開口問道。

  「沒有睡,就想看著你睡,你睡著的樣子跟個小貓似的,看得真想吻你,可又怕把你弄醒。」君深嘴角維揚的看著安好說道,說著就吻了過去。

  直接做了他先想做的事。

  吻了好一會兒,才將安好放開,然後看著她說道:「青木他們去的時候朱誠不在,朱青然就先把人關押了起來,這下又得他受得…。」

  安好聽完看著君深說道:「就該好好收拾他,我的人他也敢惦記找死。看著我幹啥,記住你也是我的人了,倘若以後你敢惦記別人,我就先滅了你,然後再找個比你好的,哼哼。至於桃花來一朵,我就給你掐一朵,我這麼霸道,你可得想清楚…。」

  聽著安好這般強勢的說他是她的人,君深的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可是聽到她後面說還找一個,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這丫頭居然還這麼想的,當真是欠收拾呢。

  「我不會給你再找個的機會的。」君深說完似懲罰般的在安好的唇上咬了口,隨即在她那似果凍般軟軟香香的唇上吻了起來,等到面紅耳赤,呼吸都急促後,才放開了她。

  「你是我的。」

  「壞人,快放開我啦,你要不要吃飯。」

  「我陪著你一起去,你能教我做菜嗎。」君深說著就將安好抱了起來,放在地上,給她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

  「好啊。」難得他要學,安好自然願意教的。

  君深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著安好學下廚了,他想有天他也能做給她吃。

  最近他似乎走哪裡都喜歡牽著她,這大手牽小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因為君深要學做菜,安好就讓慧心她們打下手摘菜、洗菜,至於其他的都不用她們幫忙。

  「你不是要學嗎,看著我幹啥還不過來。你先學切菜,完了我在告訴你怎麼炒菜。」

  安好說著將一把刀,遞給了君深,自己也拿起一把,一人一個菜板切菜。她打算做道番茄炒蛋,所以要先切番茄。

  看了看一邊蒸著的飯,安好用葫蘆瓢在小鍋里舀了點水摸了摸,感覺有那麼燙後就舀了過來,將番茄切了個十字口,丟進熱水裡。

  「這是要幹啥呢。」

  「為了將這番茄的皮給剝下來啊。」安好說著拿起一個,吹了下剝了起來。

  「你也試試,這感覺太好了。」

  君深看著安好撕下來的皮,沒想到竟是這樣簡單,趕忙也拿起一個撕了起來,這感覺倒是不錯,一下就撕掉了一大塊。

  「好了,現在我們就來切番茄吧,把它們都切成塊。」安好說著,就開始示範了起來。

  這邊燒火蒸飯的羽林在一邊看著,著實覺得好有愛,這個男子一看就不平凡,居然甘於做飯想來定然是因為東家吧,簡直不要太好了,東家以後嫁給他,肯定會幸福的。

  慧心她們將菜端到外面石桌摘的,也不想打擾到安好他們。吃了安好的藥,慧心身上也不那麼疼了,對於安好給的藥,著實有些詫異,這藥肯定也不便宜。

  君深都是拿劍和匕首的,這樣的刀他可沒怎麼用過,但是沒多久還是能切了,畢竟切塊要求沒那麼高。

  番茄切好,安好又教著他切了些香蔥。切好後,就開始打蛋了,不過這裡君深卻是用力過猛,捏得一手蛋液,安好看著不厚道的捂住肚子笑了起來。

  「好吧,可是也用不著你剛剛那麼大力啊,你個二貨。」安好笑著說道。

  「二貨是啥…。」上次就聽安好說過,這次又說,想著他看著安好開口問道。

  「二貨,就是二傻子,這個我知道,東家說過。」羽林見君深不知道,趕忙開口說道。說完,趕忙閉上了嘴。

  安好有些無語,怎麼哪裡都有補刀的,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君深的臉。

  「很好…。」

  君深看著安好,眼神邪魅的看著她,嘴角還微微上揚著。

  「呵呵,那個就是順口,你怎麼可能是二貨呢。」這傢伙這表情,一看就像要吃了自己一樣。

  「繼續,你還沒教完呢。」罵了他,不收點補償怎麼可能呢。

  安好見君深沒有計較,趕忙教著他怎麼打蛋,蛋打好放一邊後,就開始教他切肉、切菜了。這些倒也難不住君深,就是切得不那麼好就是了。

  君深切了辣椒,手被辣得不行,安好看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她倒是已經習慣這些了。想了想,從空間弄了點靈泉水出來,讓他泡了泡手,這樣一泡手後,他手上就不在那麼火辣辣了。

  飯蒸好,羽林端了起來,看了看天色安好就將鍋洗了出來,讓羽林將兩個鍋的火都燒起來。

  慧心和慧蘭就在一邊看著,她們一直都沒有嫁過來,看著他們如今這樣,看著倒是有些羨慕。不過到了她們這個年紀,她們現在期盼些什麼呢。

  兩人的做菜,在她們的眼裡已經成了秀恩愛了。

  安好和君深一人一鍋,首先炒的是芽菜回鍋肉,放佐料的時候安好特意的給君深介紹了下,生怕他鹽糖不分,這要是炒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了。

  想到她的過去,君深不免又心疼了幾分,還好她的爹娘都不錯。

  雨竹過來端雞肉湯的時候,就看見君深在挽著袖子炒菜,不由得站著看了會兒,這還真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這公子倒是有意思,居然會跟著東家學做菜,當真是難得。想著,雨竹看了看手裡的雞肉湯和飯,趕忙走了。

  炒了五樣肉菜,安好他們又炒了四樣小菜,湯也煮了兩小盆,另外涼拌菜,安好也做了幾樣。君深跟著,今天倒是學了好幾道菜,雖然不太好,但是至少能吃。

  青木他們看到君深在炒菜,只覺得詫異得不行,這甭管他們主子做得再難吃,他們也得捧場呢。

  君深幾乎每做好一道菜,就要安好嘗,見她說他做得還行,君深就感到很是高興。

  在做番茄炒雞蛋的時候,安好讓放鹽和糖,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她讓自己分得這麼清楚,為何又要兩樣都放了,又甜又咸,這味道能好吃嗎。

  至於其他菜其實也可以放的,但是安好喜歡辣,自然就沒放糖了。

  君深不是很能吃辣,但是跟安好久了,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看著她無辣不歡的樣子,他就有些擔心,不過她吃了不少辣椒,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這丫頭的體質真真是一般人不能比擬的。

  不過番茄炒蛋不一樣,安好也沒先跟他解釋,炒好後讓君深嘗了下。隨後又給他解釋了起來,雖然其他菜也可以放,但是若是沒控制好量,炒出來就難吃了。

  安二丫、安三丫、蘇雲娘她們也回來,回來後看到安好他們在做涼拌菜,看到君深也在做倒是很詫異,隨後又回了屋子,聽蘇氏說了今天的事後,安二丫她們趕忙去看了雙喜。

  看著雙喜頭上這麼大個包,安二丫和安三丫、蘇雲娘都很是氣憤。可惜罪魁禍首都被送到衙門了,不然她們肯定也好好揍他們一頓。

  顏一他們看到飛花她們回來,也叫到一邊說了起來,這件事他們不說她們也遲早會知道的。

  見君深沒有怪罪他們,飛花和顏九也鬆了口氣,聽到他們說自家主子在做飯,紛紛向廚房看了去,這時候君深也看向了他們,著實嚇了他們一跳,隨即就聽到君深讓他們端菜的話。

  至於雙喜,頭上包太大,走路就暈所以就讓她在屋子裡吃,讓夢菊給她送去。看著女兒還安慰她,夢菊忍不住落淚,不過趕忙將淚擦拭了去,餵著她吃完,夢菊才過去吃的飯,過去的時候她的碗裡,已經夾了不少菜,大家都勸慰了她一番,讓她心裡滿滿都是暖意。

  經歷生女兒的痛苦,她就想到了她娘生她時候的痛楚,如今對雨竹也是越來越好。她們娘倆的命運都是一個樣,她斷然不想她女兒以後也這樣子。

  因為人多,他們炒菜每樣都是炒的兩盤,君深的菜倒也不難吃,青木他們還是第一次吃自家主子炒的菜,這心情當真是難以言喻。連飯都多吃了幾碗,看得君深嘴角維揚。

  小白它們聽安好一說,嘗了下就知道那盤是君深做的了,味道倒也能吃,就是火候上沒有掌握好。不過到底是他第一次做,它們也不能不捧場呢。

  君深第一次吃自己做的菜,倒是覺得很有成就感,雖然不如安好做的,但是他以後總會進步的,他以後肯定也能做得更好。到時候,他也可以給安好做吃的了。

  安大海也發現了今天的菜味道有些不同,這一問才知道是君深炒的,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啥好,最後還是出口誇了幾句,畢竟實屬難得呢。

  劉玉書也覺得君深不錯,對著君深看了看,打量又打量,還對著身邊坐著的安好一頓囑咐。讓她對君深好點,這樣的男人值得她去喜歡,安好聽著點了點頭,趕忙給劉玉書夾了菜轉移了話題。

  君深今晚沒挨著她坐,卻是陪蘇衡和安大海喝了不少的果酒。瞧見安好瞪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劉玉書說的話他可是都聽進了耳朵里。

  蘇衡見君深第一次做菜就這麼好吃,也有些佩服,可比他做得好吃多了,不愧是安好教的。他們倆能這麼好,他也不擔心了。

  想著這裡他就看向了一邊的蘇雲娘,她才是他頭疼的問題,這總得嫁人啊,這麼一直將媒婆推出去,以後誰還敢上門求娶她呢。

  吃過飯,收拾好,安好就將人都叫了過來,針對今天的事大概說了下。聽到安好說要教他們學武功,羽林他們都有些高興。

  「東家,我願意學,我從小最想的就是學武行俠仗義了。」羽林笑著喊道。

  「東家,我也要學。」羽風也說道。

  對於之前的事,羽風已經告訴了安好,他今天一系列的事串起來就想明白了。這鄭三木能找到這裡來,定然就是之前那個女人告訴他的。

  丫鬟里有不想學的,可是想到夢菊的遭遇,她們覺得還是得學,這樣既能保護人,又能不被人欺負。

  安二丫她們這段時間也一直沒訓練,聽到又要教武功了,心裡都很高興。她就想成為長姐這樣的人,既能下得廚房,又能打得過流氓,還能賺錢。

  至於他們武功的,暫時就有飛花他們先負責著,至於其他的等龍天月的事解決後,她在家就可以天天帶著他們訓練了。

  說完後,就開始熱洗澡水了,安好還是先洗了個澡。因為明天蘇雲娘他們就要走,安好洗了澡後就來了蘇氏的屋子。

  君深、安大海他們洗完後,也都進了屋子,坐在了一邊聊了起來。

  「大海啊,她們之前過的什麼日子,你也是知曉的,有些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心裡也應該有數。」蘇衡看著坐下的安大海說道。

  「爹,你說的我都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我爹娘他們太過分了。如今我回來了,定然不會讓他們在欺負他們的。」

  見他們在聊,安好就坐到床邊和安二丫她們一起逗弄起了小葡萄。

  看著他白嫩的小手,小巧的腳丫子,安好捏了捏,著實喜歡。

  「四姐,小葡萄咋這麼可愛呢,這小模樣,可是繼承了你和姐夫的優點了。這白皙的皮膚就像你,臉像姐夫,鼻子也像。不過眼睛和嘴唇像你,總的來說還是像你多點。」

  蘇雲娘趴在床上摸了摸小葡萄的頭說道,這小東西她摸他頭,他總沒辦法拒絕了。

  「我覺得也像我…。」安二丫笑了笑說道。

  「像你啥?」蘇雲娘聽到安二丫這麼說,趕忙問道,她會說個啥出來呢。

  「像我一樣可愛,一樣聰明啊。」安二丫說著大笑了起來。

  「…。」這丫頭,還真是比自己還比謙虛,蘇雲娘頓時沒了語言,周圍的其他人卻是笑了起來。

  安三丫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好想他快點長大呢。

  劉玉書和蘇玉娘也在一邊聊著,看女兒這個月子做得這麼好,劉玉書心裡很高興。這奶水足,孩子自然長得更好了。

  這次來,她在村子裡買了幾十隻雞,又買了五框的雞蛋,要不是怕馬車放不下,她還在多裝點來。

  現在家裡有錢了,她自然想對自己的女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