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回去睡的時候,看了看隔壁,見君深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心裡不由得在想,他應該睡了吧。
不過當她推門進屋的時候,卻看見君深身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錦袍,斜靠在她的床上,一頭如墨的青絲散在兩邊,認真的看著她畫的設計圖,這些都是她近來想的花樣。如玉的五官,在加上他此刻的一身穿著,著實向那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讓她看著一時間有些不轉眼。
「我還以為你睡了呢。」
君深放下安好的畫本,起身坐了起來看向她笑著說道:「我的傷口還沒好,正等著你給我換藥呢,沒看見你,我睡不著。」
還睡不著呢,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安好走到了一邊,從柜子里拿了個她自己做的急救箱,提著就向著君深走了過來。
「衣服脫掉…。」
非得要自己說他才脫了,這傢伙當真是欠收拾。
聽著安好叫他脫衣服,君深就莫名的想笑,不過他挺喜歡的。
「這段時間正是恢復的關鍵,你跟我老實點,別在動武了,不然你看管不管你。」安好一邊說一邊給他清洗了傷口,這傷口現在看上去還是有些紅,當真是被他給折騰壞了。
安好到底是嘴硬心軟,嘴上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很輕。
她的手帶著點點涼意,時不時的觸碰到他的肌膚,卻是讓他整個人的體溫都比之前高了許多。見她鎮定自若的模樣,君深笑了笑,她能快點長大該多好呢。
「搞定了,你很熱嗎…。」
安好包紮完,就看見君深額頭的汗珠,不由得問道。
「咳,是有點熱…。」
「那你等下回去喝點水,對了,我突然想到個問題,你到底多少歲呢。」對於君深的年齡,安好只有個大概的猜測,所以想了下還是決定問問。
君深聽安好自己多少歲,看著她說道:「十七了…。」
「那等我十五,你都二十了…。」安好想了下,不由得脫口而出。
「對呢,十五歲你就及笄了,到那時候,我就可以娶你了…。」君深目光寵溺的看著安好,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頭髮柔順光滑,摸著就特舒服。
「君深你大爺的,你這是想殘害祖國的花朵呢,怎麼也得十六七吧,不行還是太小了…」
君深聽安好爆粗口,不由得看向了她臉上滿是笑意,剛剛還像個柔順的貓呢,此刻就變成老虎了。
「現在是挺小的,以後就大了…」
「君深你丫的混蛋,你看哪呢,你咋這麼了解呢,你說你是不是…」安好說著有些說不下去了,他要是真的看過,還來招惹她非揍他一頓,在他把丟出去不可。
「沒有,就是聽百里星辰他們說過。」
見安好那暴躁的小模樣,君深笑了笑趕忙解釋了起來。
安好皺了皺眉,百里星辰這傢伙敢情也不是什麼好人呢,居然還說他純,蠢還差不多。
「好了,傷口也給你包紮好了,你快去睡吧。」
君深湊了過來,親了安好一口,就站起了身走了出去,走得倒是快。不過在門口的時候,他卻是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安好說道:「晚安…。」
「臭流氓…。」
「那我也只對你耍流氓,早點睡。」君深邪魅一笑,說著將門給安好拉來關上後,就回屋睡覺去了。
瞅著他那欠扁的模樣,安好真想把他拖回來揍一頓,趟在床上摸了摸剛剛被他親到的臉,安好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第二天,天還沒怎麼亮,林才梁就將林瑤兒叫了起來,穿好衣服後,就去找約定好的媒婆和車夫去了。為了請他們,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呢,好在都是他妹妹給的。
看著林才梁穿著全新的一身,林瑤兒不由得多看了她爹幾眼,她爹長得真是好看。不過他都有新衣服穿,她卻沒有。要是真能娶到那女人就好了,到時候她就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了。
外面的路已經依稀能看到些了,林才梁牽著自己女兒的手,向著媒婆家走了去。媒婆家和牛車夫家是挨著的,他過去正好就一起走了。想著今天的事,他心裡就莫名的開心。
說著她還時不時的誇獎著林瑤兒長得好看,還想給她說親事。不過林才梁想著自家妹妹說的話也就沒有應她。
牛車行駛的慢,倒是了平坦點的才快了些,顛得林瑤兒想罵人。進安月村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一路搖晃著進了村子。
這邊一早林江花就催促著李成林上街去買肉和菜了,現在家裡幾個人找錢,日子也比之前過得好了,她的心裡雖然高興,但卻還是不滿足。
林才梁他們來的時候,李成林剛離開村子沒多久。
「林大郎,這就是你妹子嫁的村子,這可不得了,你看看那邊那個房子建造的真大呢。那些也是建造來住的嗎,一排排的看著咋不一樣呢。」
林才梁在家排行老大,因此村里大多數的人都叫他林大郎。
張媒婆看著這麼大的房子,著實有些羨慕嫉妒恨,這簡直就是土地主呢。要是誰能嫁進那家,或者娶了那家的姑娘,這日子可就過得羨煞旁人了。
「那一排排的屋子是工坊,這村子裡不少的人都在那裡幹活呢。這些都是聽我妹妹說的。」林才梁不是很了解,畢竟林江花沒有跟他說太多。
「那這村子裡的人可發了,一個個離家這麼近幹活,真是太好了。我們村咋沒有這麼好的事呢。」張媒婆看著羨慕不已。
林瑤兒也看著那大房子發呆,她要是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就好了,不過嫁老頭子她還是不願意的。
林江花一早就在外面四處望了,看到他們來,趕忙走了出去。
牛車停下後,他們就下了牛車,那車夫就駕駛著牛車調個頭又回去了。對於這安月村的變化,這車夫也看到了,心裡不由得在想要是自個兒孫女也能嫁到這來,可就好了。
「姑姑…」林瑤兒看著林江花喊了起來。
「欸,你們總算來了,張媒婆今天這事,可就拜託你了,你可得挑著好的說。事情辦成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大哥,你先和瑤兒進屋子坐會兒,我帶她先過去。」
林才梁點了點頭就將女兒帶了進屋,這邊林江花一邊走一邊跟張媒婆說著話。送了她一段路,她就沒有跟過去了,指了指路讓她自己去了。
這邊李秀他們剛吃過早飯,看著時間還早,李秀就和黃氏在一起洗衣服,元朗也收拾好正準備去讀書了,元清揚也趁著還有點時間就劈起了柴。原本李秀是想送他去越寒城讀的,但是元朗不想離家太遠,又覺得村裡的老夫子教的不錯,就沒有去越寒城讀。
張媒婆今年四十九歲,長著一張圓臉,相貌一般,今天還特意的塗脂抹粉了一番,看起來倒是跟平時不大一樣。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上斜插著一根銀簪子,一副銀耳環,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棉布長裙,總的來說她家裡條件還是不錯的。她搖著扇子,快步的向著元家走了過去。
看見院子裡的人後,一臉笑容的走了過去說道:「欸,你就是黃大姐吧…。」
黃氏正在清洗衣服,聽到聲音抬眸就到了對著她一臉訕笑的張媒婆。
「你是…。」這個倒是像媒婆,可是她沒有找過她啊。
張媒婆的眼神骨碌碌的打量了下這個家,這條件也不咋的啊,這房子還沒有林大郎家的好呢。隨後她又看向了一邊曬衣服的李秀,此刻李秀也正好看著她,張媒婆只覺得這李秀長得倒是不錯。
看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李秀有些不喜歡。
「這位姐姐,你看我這樣子,也該猜出來我是媒婆啊…。」
一邊的元朗一聽,也不出門了,準備聽聽這媒婆又是來給自家小叔,說哪個村子的女子的。
元清揚一看是媒婆,就又以為是來給他說親事的了,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幾分。再看李秀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我啊,是來給你家大媳婦說親事的,這位姐姐我一看你就是明事理的。這李秀也給你兒子守了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年輕,你不可能不讓她嫁人吧…。」
元朗一聽不由得看向了她娘,這些年他也沒有反對過她嫁人,倒是他娘一直都沒有嫁。所以說親的後來也沒有說了,這老太婆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黃氏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的,畢竟自己這大兒媳還年輕,怎麼可能不嫁人呢。
「娘,我沒想過嫁人…。」
黃氏嘆了口氣,看向了李秀說道:「你到底還年輕,這麼些年我早已經將你拿女兒看了,自然是想你過得好的。我們聽聽看她怎麼說吧…。」
張媒婆一聽有戲,趕忙坐了下來,跟黃氏講了起來。
「姐姐,你這大兒媳婦能幹的名聲,已經傳到我們村了,這不就托我來說親了嗎。我們村叫白沙村,離你們這也就十里多的地呢。拖我說親的這家,家裡條件還是不錯的,有大瓦房,又有田地,人也長得不錯,而且他就一個女兒,比你這兒媳婦就大幾歲,這大幾歲可不就會疼人一點嗎…。」
張媒婆看著黃氏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家裡只有個嫁出去的妹妹,上面又沒有老人,周圍也沒有兄弟。也不擔心遇到壞婆婆和不好相處的妯娌,黃氏聽著還是覺得很不錯的。
「他是幹什麼的呢,這女兒多大了呢,妻子怎麼死的呢。」
「女兒也就十五歲了,要不了多久就嫁人了,也不怕難相處。這嫁出去的女兒,能有多少時候回家來呢。妻子是得急病去世的,至於這林才梁,目前就在家裡種地,有活的時候就去幫人修修房子…。」
黃氏越聽越滿意,這也算是個手藝人了,也不怕嫁過去吃苦。
見兩人說得這麼開心,元清揚心裡更急了,李秀現在心裡已經有了元清揚,怎麼可能還會嫁呢。
「秀,你看怎麼樣。」
「娘,我現在沒有想過嫁人,還是算了吧。」
見李秀一口拒絕,張媒婆有些不高興了,看著她說道:「大妹子,你莫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這林才梁長得一表人才,又有手藝,你又長得這麼齊整,這麼能幹,嫁過去他肯定會好好疼你的。這女人啊總得替自己打算,在幾年你人老珠黃了,誰還看得上你啊。」
「你怎麼說話的呢,你才人老珠黃,我娘最漂亮了,我娘既然不願意你就哪涼快呆哪兒去,有這功夫不妨回去多挖兩塊地…」
元朗見自家娘的心情很不好,對著張媒婆就沒好語氣,罵得張媒婆整張臉都黑了。現在的她要不是上了粉可不就是人老珠黃嗎,可是這親事她還想在談,畢竟黃氏是同意的。
「你就是元朗吧,長得真好看,是個聰明伶俐的。可是你忍心看你娘一個人孤獨終老嗎,你也可以跟著嫁過去,這邊都說了,會對你像親生兒子這般好的…。」
張媒婆忍著怒意,對著元朗先是一夸,隨後又是一番說服。
「你滾不滾,沒看見我嫂子和侄子都不樂意了嗎。」
此刻的元清揚暴躁不已,拿著掃帚就要打張媒婆,嚇得她連忙躲到了黃氏的身後。
「我說的是你嫂子的婚事,關你什麼事呢。」張媒婆從黃氏的身後探了個頭出來說道。她還就不信,這黃氏會讓她兒子打她了。
「清揚,還不放下,像什麼話,你這要是幹啥。」
黃氏看著自家兒子的這番行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要是得罪了媒婆,以後還怎麼說親事呢。自己這兒子這性格咋就這麼怪呢,當真是四季豆,油鹽不進。
「元朗你快去讀書吧,娘不嫁人,娘就守著你…。」
李秀的眼睛有些紅,看了眼元清揚,拿過一邊裝書的小口袋遞給了元朗,又說了這麼一句。他們之間或許就是有緣無分,也等不到花開的那天。
元清揚聽著李秀的話,就感覺到她要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了,看著她紅了的眼眶,他整個人都難受了起來。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要找個機會跟他娘好好談談。
元朗聽李秀這麼說,一眼就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眶,將小布袋跨在肩上,一把抱住了她。
「娘,你別哭,你要怎麼樣都行,朗兒只要你高高興興的。」
元清揚他們的父親死的早,她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長大,一直都沒有嫁過人。那時候的她也才三十歲不到呢,可是想想這些年的悽苦,她怎麼忍心讓李秀也步她的後塵呢。她不是那樣的惡婆婆,兒子的早死讓她覺得很對不起這個能幹的兒媳,她自然是想她過得幸福的。
張媒婆在一邊看得著急,這不答應還哭上了,這叫什麼事呢。看這情形,今天這個親事她是說不下來了。
「娘,我就先去工坊了,隨帶送送朗兒。」
李秀說著就牽著元朗出門了,看著他們母子感情這麼好,張媒婆嘆了口氣,這女人還真是倔強,不喜歡她說的親事,居然連不嫁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們出去後,黃氏就將張媒婆送走了。
「娘,你不能一廂情願,你也得多聽聽李秀的意見,我先走了…。」
黃氏剛進門,就聽到兒子這麼說,她真的錯了嗎,她也是為了她好啊。不過細想下來,她自然是不肯讓元朗離開她的。
李秀難過了,送完元朗後,走在小道上就哭了,不過沒有哭出聲,只是無聲的流著淚。
「李秀,你等等我…。」
聽著元清揚的聲音,李秀抹了把淚,腳下的步子也快了幾分。不過到底沒有元清揚跑得快,沒多會兒就追上了她,站在了她的前面,目光直視著她。
「你哭了…。」
「跟你沒關係,別擋著我的路…。」李秀倔強的說道。既然如此糾結,何不就此斷了,省得以後大家都痛苦。
「你不想我拉著你走,我們就一起走,我有話說。」
李秀知道元清揚做得出來,眼下已經有人也出門上工了,要是看著那可怎麼得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元清揚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開口道:「這樣的事情,以後肯定還會發生,我受不了,我打算今晚就跟娘好好談談,我不連累你…」
「元清揚你是不是傻,我一個嫁過人的,有什麼好,不值得你這麼對我。」
「遇上你一切都變了,機會只有這麼一次,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我想的很清楚,我知道你心裡有我的,我請你別放棄好不好…。」
元清揚說著,語氣都變得有些懇求了起來,聽得李秀心痛不已。沒敢聽下去,趕忙向著工坊的方向跑了去。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元清揚沒有追,卻是在心裡默默的下了決定。
張媒婆去找林江花他們的時候,李小紅他們剛出門,看著這樣打扮的人來他們家不免愣了下。這人看著咋這麼像媒婆呢,可是為什麼來他們家呢。
林大虎看著心裡也有些擔心,心想著林江花是不是又打上了什麼鬼主意。
「張媒婆,事情辦得什麼樣了。」林江花看著有些急切的問道。
「水在哪裡讓我喝一口…。」
林江花聽著趕忙進屋給她倒水,林才梁和林瑤兒也都著急的看著這張媒婆。
張媒婆打量了下屋子,走了進去,喝了水後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才說道:「我這是說得口乾舌燥的,這李秀就是不同意。不過黃氏倒是同意看看的,至於李秀的兒子也是個脾氣怪的。那個小叔更是想拿著掃帚打我…。」
林江花一聽事情沒辦成,整個臉都不怎麼好看了。她這是連她哥哥都沒見到,就直接拒絕了,到底怎麼想的。難不成不想嫁人嗎,怎麼可能。
給張媒婆叫了個牛車,林江花就回了家,看著自家大哥不悅的神情,她的心裡也有些惱恨,這個李秀當真是太不識抬舉了。看來得用點別的辦法了,想著她就跟林才梁說了起來。
聽完林江花說的,林才梁也有了想法,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買東西回來的李成林。
看見林才梁,李成林就喊著進屋說話去了,林江花看著李成林這時候回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著實有些無語,可也沒辦法。
安好吃過早飯後,就去看修建的房屋了,現在新工坊已經建完了,農場這邊的地也清理出來了,圍牆也在修建中了,要不了多久就能修建裡面的房屋了,等到這一切都修完後,在種上牧草種子就差不多了。
看著這一大片的荒地,安好就想到了以後一片牛羊的景象,想想就覺得不錯。
「想什麼呢。」
看著安好在笑,跟過來的君深,不由得開口問道。
「呃,你也出來了。我這裡準備建農場呢,拿來餵雞,牛羊這些,我已經托百里星辰幫忙定下了些牛羊。想著以後有牛羊就很高興。」
君深聽完若有所思,建造農場倒也是不錯的。等她農場建好後,他也送她牛羊好了。
「對了,你還記得你入股的事情嗎,之前青木幫著弄的。我的絕味滷鵝坊,也有你的分成呢,你若不缺錢我們的錢就半年算一次。」
這事他自然是記得的,畢竟現在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對於安好要把錢算給他君深倒是沒說什麼,想當初她坑他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呢,不過若是沒有這些他們也不會有現在。反正以後他都是她的,也不分你我了,到時候在將一切都送給她好了。
這時候那邊跑了不少的牛車,全部都是送的缸子。
「君深,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定做的缸子已經送來了。」安好說著就去了工坊那邊,君深也跟了過去。
過去的時候,雲凡已經在指揮著將缸子抬到工坊里放著去了。
「大丫,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這缸子怎麼樣…」雲凡看著安好來笑著說了起來。說完,他看到了走在安好身後的君深。
聽雲凡這麼叫安好,君深俊眉一挑,目光微冷的向著雲凡看了過去,臉上仿若四個字,我很不爽。
安好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都在缸子上看,易容那的品質就是有保證,價格差不多東西卻是比她之前買的好了很多。
「挺好的,以後要的都在他那裡定了,那裝薯片的盒子什麼時候能來呢。」
聽安好問,雲凡趕忙說道:「應該下午就能送過來了,我們找的那個木坊人很多的,定的多價格也實惠很多。」
跟雲凡寒暄了幾句,安好就去裡面看他們切土豆片去了,到時候她還打算,調兩個人去學炸薯片呢。
看了看這邊,安好就去了安二丫他們所在的屋子,教著做了會兒她新畫的頭花樣式。君深見她在忙,就站在一邊看著。
看到青木和顏一他們,這工坊里的姑娘一個個都臉紅不已,如今看著君深眼裡更是驚艷不已。不過現在有君深跟著安好,青木他們就留在家裡幫著切土豆了,再不然就是去地里摘野山椒。
木頭沒有切過土豆,學起來著實有些費勁,看得青木好笑不已。不是很能耐嗎,也有他不會的呢。
君深看著她們打量自己,皺了下眉,就先離開了這裡,對於榨油他倒是更有興趣些。
教了她們一會兒,安好就去看了看工坊里晾曬的土豆片,做出來的倒是不錯,也不枉她仔細的教了它們。
隨後安好又在各個屋子都轉悠了下,看著李秀有些紅的眼睛,安好不免有些奇怪。這個李嬸平日裡還是挺堅強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想著安好瞅了眼,一邊忙活的元清揚,似乎今天都有些不在狀態呢。
想著,安好將元清揚叫到了辦公屋那邊。
「清揚叔,坐吧。你們家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李嬸眼睛紅紅的…。」
元清揚聽安好問他,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今天,有人來家裡說親事,不過不是說的我的,而是給你李嬸說的…。」
「大丫,你怎麼看出來的。我的確是喜歡她,從我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種下情根了,雖然知道很不應該可是就是愛了。以前我只想著能看到她就好,後來,大哥生病去世了,我就一直沒有娶想守護著他們。可是你也知道你黃奶奶她給我說親,但是我都想辦法拒絕了,她為此也很生我氣。你李嬸之前也有說過親,但是拒絕後村里人就沒在說了。我沒想到的是今天又來人了…。」
元清揚坐在一邊,有些痛苦的說道。
「既然喜歡,就去爭取,看得出來李嬸她心裡也有你了,雖然會被人說但是也不是為世人所不容,除非你在乎那些閒言碎語。至於我怎麼看出來的,其實並不難看出來,你對她的關心已經超乎了常人…」
就算是一個做兄弟的也做不到這個份上,唯一的解釋就是喜歡上了。
感情真是個令人高興,又難過的東西。放棄心痛,失去難過。
「大丫,我…。」
「感情的問題,還得你們自己去解決,旁人又幫得了你們多少。」安好嘆了口氣,說道。
「大丫,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我這組的那個林氏,也就是李小紅的後娘。昨天下午她突然請了半天的假,還有人看見她坐著牛車離開了村子。昨天回來後她又來找我請了一天的假,我想著就問了下李小紅她們,她們說是她後娘的哥哥要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總感覺她想偷看是怎麼配料的…。」
元清揚想了想說道,畢竟其他組的都沒有這樣請假的,哪像他這組的一連兩天都在請,而且她似乎還有別的心思呢。
「是嗎,一兩天倒是不存在。若是上三天,你就要找她談談了,拿不出個理由來,就直接讓她領錢走人。你說的事,我會查的,倘若真是如此,我這工坊定然留她不得。」
如果人人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沒個理由她這工坊到底還要不要開了。
「那行,我就先去幹活了。」元清揚說著,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安好想著元清揚的話,就將李小紅她們又叫了來問話。
「東家,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呢…」
安好想了想看著她們問道,這林氏昨天突然離開,今天她哥哥就上門,還有媒婆來,安好不免就聯想到了一起。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今天我們的確看到了一個媒婆,我們走的時候,她就去了我們家。至於到底幹啥,我也不清楚。」李小紅想了想,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就是,我也看見了的。」李小月也開口說道。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幹活吧。」
繞著彎的想打她香腸的主意,倒是想得挺美的,可惜終於是太蠢了點。
想著,安好就出了辦公屋,正好君深也走了過來,見安好臉色不是很好看,不免有些奇怪。
「怎麼了,看你這氣鼓鼓的小模樣…」見君深問起,安好想了想,將事情告知了君深。
「這件事,既然沒成,他們肯定不甘心的,要不就先派人盯著他們…」君深想了想說道,畢竟現在他們沒做個什麼,也拿不到他們的罪證。
「不用,讓小白它們去就好,現在不用我說你也看到了它們的不同。它們不僅能變大變小,還能聽懂我說的話,我也能聽懂它們說的話,讓它們去最合適不過。」
聽完安好說的,君深倒也不是很詫異,畢竟大妞也能聽懂他的話,他偶爾也能猜到大妞的想法。不過到底沒有安好這個靈寵來的特別。
小白它們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安好就直接在意識給它們說了下,讓它們去盯著林江花他們。
小白它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無憂湖這邊的蘆葦盪里玩,聽到後就讓朱雀和青龍將大妞帶回去,它們就去幫著安好盯人去了。
在工坊轉悠了一圈,安好就和君深回家吃飯去了。
小白它們來李家的時候,林江花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炒菜,李成林已經和林才梁在外面喝上了酒,桌子上也擺了不少的肉菜,李升和林瑤兒也坐在一邊高興的吃著。
咬了一口,小白嫌棄的放了回去,咸死個獸了,一點也沒有主人做的好吃,這簡直就是毒藥啊。居然還惦記自家主人做的香腸,想著它也不顧燙,將這雞翅弄出來,咬了咬又踩了踩,才給她放回去。
小黑在一旁看著,嘴角微抽,反正它是干不出來,這也太燙了。
「小黑,你丫的就在那一直看著,都不幫忙的,主人肯定會表揚我的,哼…。」
小黑白了小白一眼說道:「別忘了,主人叫我們是幹什麼的,你剛剛要不想偷吃,才不會想到這些呢。」
小白不服的瞪了眼小黑,它哪裡偷吃了,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在嘗,它才沒吃呢。
小黑也沒在管小白,看了看周圍,直接向著一邊沖著爬了上去,一直來到了堂屋的房樑上,小白也趕忙跟了上去。
沒多會兒,林江花就去了廚房,將那盤蒸的雞翅端了出來。
林才梁看著雞翅,拿起一個就咬了起來,隨即一口就吐了出來:「小妹,你這做的是啥吃的呢,你自己嘗嘗,又咸又臭,還有泥沙呢。」
林江花有些不可置信,拿起一根就嘗了起來,這一嘗還真是那樣,趕忙吐了出來。仔細一看卻發現上面有小洞,這可不是她弄的呢。想著,她端起盤子看了看,還全部都有。
「這該不會被什麼咬過吧,你們看上面都有洞…」林江花看著有些吃驚的說道。
「家裡是進了什麼野東西了嗎,可是怎麼會咬了沒吃呢…」李成林看著有些奇怪,畢竟他沒嘗到味道。
林江花和林才梁嘗了味道,聽著是被野東西踩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噁心。那東西沒吃,估計也是覺得她做咸了,可是還一個個的咬,簡直就是壞透了。
居然說它們是野東西,它們才不是東西,呃,它們是獸。
「嗚嗚,沒雞翅吃了,都是你沒放好,居然被野東西給吃了,你賠我…」李升看著不高興的撒起了潑。
「嚎什麼嚎,這一桌子夠你吃的,真是個不省心的孩子…。」林江花忍著噁心,看著李升罵道。
「好了,已經這樣了,也不能吃了。就吃桌上的,下次在做好了。升兒,不准在鬧。來,大哥我們接著喝酒…」
林才梁卻是沒有接著喝,而是去廚房裡漱了下口才繼續吃飯。林江花也受不了嘴巴那股怪味,也趕忙漱了口,吐了下。
小黑看著小白說道:「恭喜你成功的噁心到他們了,話說你之前在那邊跑,爪子是不是踩到牛屎了。」
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覺得臭呢。
小白聽小黑這麼說,抬起它的爪子看了看,上面果然還有。於是就在房樑上搓了又搓,沒多會兒就掉了下去,落進了下面的菜碗裡。
「這房頂上,咋還掉東西下來呢。姑姑你們家的房子壞了嗎…。」
見他們都在往上看,小黑真想將小白一巴掌拍在房樑上,扣都扣不下來。好在它們小,躲在一邊,倒也沒有看到它們。要是看到了,那就麻煩大了。
吃過飯,李成林就和林才梁聊了起來,林江花就去洗碗去了。洗的時候四處看了看,看見有腳印,不由得把她嚇了一跳。拿起擀麵杖就四處瞧了起來,不過卻是沒有一點發現,心裡別提多氣了。她雖然做咸了,但是也還能吃啊,被這野東西這麼糟蹋自然就不能吃了。
小白卻是不知道林江花已經在心裡罵了它多少次了。
下午,李成林讓林江花陪著她哥哥和侄女在家聊天,他就出去忙活去了。
小黑和小白一直在房樑上趴著,等得都快要睡著了。
「升兒,你帶你瑤兒姐姐出去走走,你瑤兒姐姐可很少來我們這呢。」
李升一聽有些不樂意,等到林江花給了他糖後,就高興的帶著林瑤兒出去了。
「大哥,就按我上午說的做,只要你偷到了她的肚兜,她就只能嫁給你了…」林江花高興的說道,她們的肚兜都是自己做的,每個人繡得都有自己的風格,有些還喜歡秀上字,她要是敢不嫁有她受的。
小白望了眼小黑:「肚兜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