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察覺到身邊兩人的視線,很自然的扭過頭,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他們倆身上。🐠😳 🐸🐨
萬懷民注視著柳青草的一舉一動,始終未發一言。
良久,他才出聲。
「青草,你且拿出證據,本官自會明斷。」
柳青草得了命令,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外。
「柳蕭,把人帶進來吧。」柳青草微微一笑,淡淡開口。
柳青草話落,眾人就見一年輕男子帶著一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
兩人走到堂中,紛紛對著萬懷民行禮。
「拜見萬里正。」
「拜見萬里正。」
萬懷民看了看兩人,揮手讓人起身。
「說說吧。」
「是,萬里正。」
柳蕭看了一眼身邊的老者,示意他開口回答。
「小民朱一正,是千峰鎮典當鋪的掌柜。」老者聲音有些瓮,但咬字還算清楚,他見萬懷民點頭,又繼續開口。
「小民記得,在鎮衙張貼告示那日一大早,一男人急匆匆的拿著女子的金銀飾物,來我典當鋪子裡。
我以為是家中急用銀錢,按著高價給收了去,待寫完字據,清理飾物時,發現不少飾物的夾縫中,嵌留著血跡。💙👽 69ᔕhυא.匚Ⓞm 😝😝」
朱一正頓了頓,看向柳蕭,一字一句又道:
「當時小民也沒多想,直到這位小哥找到我,向我打聽時,我才恍然明白,這飾物與那日告示上的老婦,怕是有關聯的。」
「哦?你們發現了端倪,為何時隔好幾日,都不上報給鎮衙?」萬懷民灰眸沉了沉,目光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
朱一正眸光灰暗,不知所措的看向柳蕭。
柳蕭眉頭一皺,剛想開口,柳青草出聲打斷了他。
「萬里正,朱掌柜年事已高,對此人雖有印象,但卻記不大清,且這飾物帶血,也有諸多可能。
當時豌豆被盜,鎮衙正是用人之際,而這趙栓子又到村口污衊,因此,小民讓柳蕭他悄悄的打探,等到得了准信,才上報衙門,也不浪費鎮衙的人手和時間。
也就在我來鎮衙前,柳蕭找到了此人。
小民不報而行,請萬里正責罰。」柳青草低垂而言,語氣堅定而誠懇。
萬懷民心底暗暗感嘆,這小女子,好一招以退為進吶!
「念你年紀小不懂事,本官就饒了你這一次,下不為例。」萬里正聲音緩和下來,看向柳青草,眸子中有了一抹讚許之色。
「謝萬里正。」柳青草暗中挑挑眉,恭敬謝恩。
「你說找到了賣飾物的人,那人在何處,姓甚名誰,我讓武虎前去將人帶來。」萬懷民追問。
柳青草淡淡笑了笑,看向萬懷民緩緩開口。
「此人萬里正也認識。」
「認識?」萬懷民眸子閃了閃,將柳青草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白雲村的村長?」
柳青草勾唇一笑,重重點頭。
心道這萬懷民不愧做了這麼些年的里正,真真是個極其聰明之人。
「武虎,去將白雲村村長白根帶來!」萬懷民吩咐道。
……
半個時辰後。
武虎帶著一眾衙差,押著白雲村村長白根走進了大堂。
白根被衙差放開,惶恐不安的抬起頭,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堂上的萬懷民。
萬懷民見狀,眉頭緊鎖,看著下面的白根,冷聲開口。
「白根,你可知罪?」
「萬里正,小民不知,不知犯了何事,還請萬里正提點。」白根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回答。
柳青草嘆了口氣,看向他,心底納悶。
難不成,這人從一進門就沒看見典當鋪掌柜?
還是就想狡辯,看看能不能混過去?
「哦,提點?」萬懷民臉色黑沉,隱隱有些發怒。
白根被萬懷民冷冷的語氣,驚得脖子一縮,不敢再抱僥倖,哆嗦著開口道。
「萬里正,小民知罪,小民知罪。」
「說吧,你是如何害了吳桂花的。」
「小民,小民之子前些日子進賭坊,欠了銀錢,實在還不上。
聽聞石河村青豌豆值錢,便想著晚上去背些回來,不料要走時,竟遇到一老婦,說這是她孫女的東西,不能帶走,還讓小民賠銀錢,否則就要將小民扭送衙門,小民一時衝動,失手傷了她……」
白根語氣怯怯弱弱,到最後直接住了聲。
「失手?」萬里正晲了他一眼,冷笑道。
白根攝於萬懷民的目光,害怕得軟了腿。
「是,是失手,小民只是見財起意,絕無殺害之心。」
「哼,四肢折斷,腹部捅破,你說你沒有殺害之心?」
萬懷民冷哼一聲,重重的拍下驚堂木。
白根聽完萬懷民的話,茫然的抬起頭。
「小民只是,只是將人打暈,未折人手腳,刀人腹部啊,小民冤枉,懇請萬里正明察。」
萬懷民聞言,雙目驟然一深,此事還有人逍遙法外。
「萬里正,小民有話要說。」
柳青草見時機成熟,再次開口。
「青草,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萬懷民點點頭同意道。
「這是那日你們將吳桂花帶走後,在屍體不遠處,私塾學生發現了這東西。」
柳青草將手掌打開,露出一帶血的銀扳指。
「呈上來。」萬懷民瞧了瞧,只覺這東西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是。」
柳青草將銀扳指交給夏耿才後,默默的站回了原地。
「萬里正,請看。」夏耿才接過銀扳指,一瞬就看清楚了這扳指的重要之處。
萬懷民朝著夏耿才的手指看去,在看清上面的字時,才想起來這東西是誰人的。
「來人,去肖府,將肖家家主以及肖丘帶來。」萬懷民看著堂下眾人,緩了緩,才開口。
「遵命。」
武虎領命而去,柳青草看著李強,唇角微勾,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逝。
趙栓子愣神的看著萬懷民,吞了吞口水。
他沒想到,這才一會兒功夫,怎麼事情就翻了個轉。
而自己,一文沒撈著,還要倒賠二兩,白吃板子。
「李掌柜,咱們怎麼辦?」趙栓子回神,低著頭,哆哆嗦嗦的小聲問道。
「等著!」李強皺眉咬牙,心中沒底。
他暗道自己這一趟,就不該來,得不了好處不說,還得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