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之後,又是一年伊始,門上窗面大紅色的春聯字畫,在冬日裡,悄悄的暖著人們的眼睛,即便寒冷依舊,但卻讓人們對生活有了盼頭。-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百家私塾在放了近半月假後,學生們也準備開始上學。
這個休沐日,百家私塾的學生都過得比較滋潤,他們面色紅潤有光澤,比休沐時要多了幾許肉。
柳青草的廠棚也開始陸續開工,劉開富一群人在過了一個肥年後,也在這時候帶著工具,眼笑眉飛的來到廠棚,繼續完成修建。
山腳下荒地的開荒,在田林和姜力的召集下,兩村村民也歡歡喜喜的來到了石河村。
這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發展進行。
石河村村尾,柳青草宅院,一個個的陶罐,被搬上了牛車。
「姑娘,這些青頭蘿蔔榨菜,都已經裝好罐,明日就能送到縣城給盧家主。」
潘勇清點好數量,跟柳青草做著匯報。
他看著牛車上陶罐,心裡暗暗佩服。
他是不知道他們姑娘腦袋裡裝的是什麼,竟然能想到把這賣不掉的青頭蘿蔔,做成這樣的醃菜,還賣出了高價。
從一開始,到現在,姑娘時刻都在讓他們驚訝,讓他們大開眼界。
「潘大哥,這些都是易碎的,到時候你記得路上慢一點。」
「姑娘放心。」
柳青草看著一大牛車的榨菜罐,彎了彎唇,這一波她是賺麻了。
青頭蘿蔔榨菜送去的第二天一早,潘勇從鎮上宅子裡出來,吃了早飯,在鎮上採購柳青草需要的材料。💋🏆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忽然,他餘光一瞥,發現前面不遠處的惠百樓門窗上,竟被貼上了封條。
昨日來時送貨時,惠百樓都還開著,怎的一晚上時間,就被查封了呢?
他怕自己是看花了眼,提腳快步往前走去。
待走到惠百樓門口處,便聽見周圍四起的議論聲。
「哎喲,不知道這惠百樓是犯了什麼事,昨夜突然就被官府查封了。」中年男子好奇的開口問。
「不知道啊,大半夜的,那都是上面來的官兵,誰敢去打聽吶。」男子小聲的跟他透露,具體的,他也不知。
他們旁邊站著的另一個男人,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各方議論,良久,他對身邊的人,面露不舍道。
「這惠百樓被封了,也不知道在哪裡能吃上這的招聘菜了,哎……。」
「啊,這話說的是,惠百樓一封,咱們可就沒法吃上裡面的飯菜了啊,還真是可惜,也不知道這酒樓的東家是怎麼想的。」
「哎,聽說縣城也有,就是太遠了,為了吃一頓跑去縣城,那也太不值當了。」男子搖搖頭,他這樣的家世,不會為了口腹之慾,去多花銀錢跑一趟縣城的。
「走了,走了,忙事兒去吧。」
「走吧,再晚會兒,活兒就沒了。」
潘勇在他們身上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又往人群里走去。
這時,他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他以為是賊,忙伸手將那人擒住,等抓住了人,仔細一瞧,才發現是熟人。
「林二?酒樓」
「潘大哥,跟我來。🎈🐠 ❻9𝔰hᵘЖ.ᶜ𝑜m ☯🍫」
潘勇將人放開,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林二出聲打斷。
潘勇點點頭,跟著林二的腳步,左拐右拐的,走到了街尾的一處巷子,他才停下了腳步。
「潘大哥,葛掌柜在裡面等你,我就不進去了,家裡還有事,得先回去。」
林二指著他面前的一扇木門說完,轉身離開。
潘勇看著他們行事這般小心,眉頭就皺了起來。
想到那被官府貼了封條的惠百樓,潘勇心裡隱隱感覺不妙。
他伸手敲了敲木門,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來開門,他想著是不是自己沒出聲,所以裡面的人才不開門。
「掌柜的,我是潘勇。」
潘勇再次敲門,這次報了自己姓名,果然,沒多一會兒,裡面開始傳來腳步聲。
「支呀~」
木門被打開,潘勇抬眼看去,見是一個老媼,以為是林二帶錯了地方,正打算開口道歉走人的,老媼側開了身子,站在一旁。
「小兄弟,進來吧。」
老媼看著門外的人,目光親和,溫聲開口。
「多謝。」潘勇點點頭,徑直上了台階,向院內走去。
潘勇進門,餘光瞥了瞥四周。
這院子不大,中規中矩的,夠三個人住,院內乾淨敞亮,牆角種了一顆臘梅,此時正開得盛,梅香瀰漫整個院落。
「小兄弟,人馬上就來,你在堂屋稍等會兒,我去燒壺水。」
老媼說著,轉身朝門外走去,不知是天太寒怎麼的,潘勇見她腿腳不怎麼利索,走起路來有些吃力。
老媼走後沒大會兒,葛洪山從住房出來,腳步匆忙的趕到了大堂。
葛洪山進門的第一眼,潘勇就敏銳的察覺到了葛洪山的異樣。
他一臉憔悴模樣,頭髮比昨日見時更顯花白,眼底烏黑,像是熬了幾天大夜沒有休息,連腳步都有些許的虛浮。
潘勇驚愣,不明白葛掌柜,為何會在一夜之間頹唐成這樣,也不明白這惠百樓被封,葛掌柜找他做什麼,或者說,找的是他家姑娘。
哦,是該找的。
潘勇想到柳青草每月要得的分紅,立馬嚴肅了起來。
「葛掌柜,您這是?」
潘勇沒有直接問,他想知道,葛掌柜找他來,是不是為了說這事。
如果不是,他再提也不遲。
「潘勇小弟,你在鎮上,想必都已經看到了,惠百樓被查封了吧。」
葛洪山頹然,聲音有些沙啞,說出這話時,眼底閃過一絲悲涼。
潘勇點點頭,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卻沒說話,等著葛洪山再次開口。
「潘勇兄弟,我們東家被人陷害,如今被上面的人關在大牢,所有的錢財都被充公。
如今酒樓關門,你家主子的銀錢,惠百樓的東家是沒法給了,這事,你得去找里正。」
「找里正?」
潘勇對官場的道道兒不怎麼懂,惠百樓查封,去找里正有什麼用,他不明白。
葛洪山見他疑惑,開口解釋。
「潘勇兄弟有所不知,這俞朝律法,充公的商物,是交給管轄範圍內的衙門,由衙門來處理。」
「只是,上面人來的突然,查封時,里正還沒到,那群人又是欺軟怕硬的,有心思的,一來酒樓,就將銀錢收了去,唉,連店裡打雜的工錢,也沒給留。」
葛洪山嘆息一聲,心裡氣憤難平,但他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再氣怒也無濟於事。
官兵拿走帳本銀錢,是要交到上面去的,按規矩,是要跟里正核對,將他們的工錢發了再上交。
可這些人認為里正官職小,不需要交代,就將自己一群人的工錢和柳青草的分成,和著一起拿走了,而他們這些人的銀錢,自然是被這些人,半路給揣進自個兒兜里了。
潘勇皺眉,葛洪山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這分成的錢,得去找里正拿,這拿不拿得到還不好說,畢竟銀錢已經被官差帶走。
「葛掌柜,我知道了,這事兒回去我會跟姑娘說明白的。」
葛洪山點頭,心裡嘆息,這筆銀錢實在太多,就是讓他拿出所有,他也是沒法貼補上的。
希望里正能想法子變賣酒樓物什,將這筆銀錢補還給柳青草。
唉!
葛洪山看著小小的院子,心裡暗暗惆悵。
他這多年積蓄,一朝還原,心底多少還是苦澀的。
潘勇在葛洪山那裡沒待多久,便從小院裡出來,在鎮上,他將東西買齊,一刻也沒有耽誤的趕著牛車回了石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