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看了陳壽山一眼,移開了視線。💢😝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這人就是陳翠芝她爹!?
她可以很肯定的說,他們父女倆沒有一點相像之處。
「陳壽山,你知不知道,欺騙本官的後果是什麼?」
甘常肅冷哼一聲,厲色呵斥。
陳壽山驚愕失色,忙開口求饒。
「甘縣令,小民昨日派出四個家丁去找我那女婿,可到現在都還未回來。」
「你女婿家住何處,為何要派人去找?」
「這,回甘縣令,小民也不知他家住何處,所以才派人前去跟,去打聽。」
陳壽山頂著甘常肅的目光,身子不由哆嗦起來,連話都不會說了。
「不知?陳壽山,你身為這些僕從家主,若沒有你的允許,他們會對你女婿下手,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甘常肅見他還在狡辯,一拍驚堂木,怒瞪著跪伏在地的陳壽山。
陳壽山見甘常肅不好忽悠,而且那四人居然敢違背他的命令,擅自做主,知道事情不簡單,忙跪在地上磕頭解釋,好讓自己不受他們牽連。
「甘縣令,小民沒有讓他們對人下手啊,我,我只是讓他們跟著他,好找到他的住處,請縣令大人明鑑。」
「那你派人跟著,找他作甚,我記得當初你們陳家與潘家之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好不熱鬧啊。」
「……,甘縣令,小民家中之事,有所誤會,有所誤會。」
陳壽山眼角一抽一抽,心虛的不敢抬頭。
那件事會鬧得人盡皆知,少不了潘家的手筆,可到最後,他們兩邊都沒討到好,他家丟了兒子,自己折了女兒,最後只能互認倒霉。
「誤會?」
「是,是誤會一場,小民這次本來就打算去接他們回來的,沒想到先到了這裡。」
陳壽山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胡言亂語道。
甘常肅不欲管陳家家事,擺了擺手,神情不耐。
「這是你的家事,本官不想管,本官就問你,你派人跟蹤潘勇二人,有沒有讓他們做些什麼。」
「甘縣令,小民只讓他們跟著,絕對沒讓他們去做些什麼。」
「你沒有吩咐他們做事,但你身為他們的主人,沒有好好管教,這個責任你得擔著。」
「甘縣令,小民」
陳壽山現在都不知道那幾人做了什麼,就要擔責,心中委屈,需要辯駁。
甘常肅哪裡會聽他廢話,直接打斷,做了判決。
「新縣縣民陳壽山,因管教不力,家僕致人重傷,本官判處陳壽山補償受害者一百兩銀子,犯事者重打三十大板,收押衙門。」
一,一百兩!?
陳壽山眼睛瞪大,一臉肉疼。
「甘縣令,能不能,少一些,小民家中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啊。」
「陳壽山,本官公正辦案,你有沒有一百兩,那是你陳家之事,若是以後再犯,那就不是一百兩的事了。」
甘常肅心中不悅,這陳壽山膽子是不小,竟敢公然挑釁欺騙於他,看來這是還罰得不夠重。
陳壽山看甘常肅臉色沉了下來,不敢再抱僥倖討價還價,弱弱的點點頭,不舍的取出一百兩呈了上去。
「武虎,這一百兩由你帶回去交給傷者,那四個歹人就不必押來了,留在你們衙門幹些苦力,彌補他們犯下的錯吧。」
「是,甘縣令。」武虎躬身接過銀票,重重點頭。
「沒什麼事,就退堂吧。」
甘常肅看了堂下幾人一眼,出聲準備趕人。
「是,小民告退。」
「民女告退。」
……
千峰鎮,柳青草和武虎兩人趕在天黑之前到了鎮衙。
一進衙門,武虎就朝夏耿才說明了甘常肅的意思,柳青草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夏耿才聽完點點頭,將一百兩銀票交給柳青草,語重心長道。
「青草啊,你一個小姑娘,往後去哪裡還是帶著個人,你看他們兩個大男人,都遭人眼紅,差點丟了小命。」
「多謝夏師爺提醒,青草記住了。」
柳青草莞爾,點頭道謝。
這鎮衙和縣衙兩個當官的,給她印象還算好,至少不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孬官。
千峰醫館,柳青草揣著一百兩銀票,樂顛顛的走進館內。
江大富與潘勇兩人,在自家媳婦的攙扶下,正準備起身離開。
見柳青草進來,幾人都停住了動作。
「青草,回來了,怎麼樣,那幾人抓住了沒?」
王春花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沒發現異樣,開口詢問起事情的結果。
柳青草點點頭,從懷裡掏出銀票,放在了桌上。
「這是縣令讓陳家給得一百兩的賠償,接下來的醫藥費,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這。」
王春花一喜,眼底浮現一團希望,繼而轉頭看向江大富,江大富堅定的搖搖頭開口。
「青草,我好得差不多了,這錢你留著給潘勇先治,他的手出了點問題,楊大夫說是傷到筋骨,需要很多貴重草藥,而且還不一定能好。」
柳青草朝著潘勇看去,見他右手不正常的垂著,知道江大富所說不假。
這古代醫療條件有限,治療傷寒感冒的還行,像這種傷筋動骨的病症,京城御醫來了都要搖搖頭,別說這小鎮的大夫了。
「江大哥,這五十兩,你們拿著,你這腿上的傷,不花點銀子治徹底,留下病根,以後每到陰雨天就會疼,年齡越大,症狀也就越明顯,你現在可別不當回事。」
柳青草不贊同的看著江大富,開口勸說。
「大富,你就聽青草的,你們倆這傷都不輕,先治著,銀子不夠咱們到時候再想辦法。」
王春花拉了拉江大富的衣袖,眼神堅定。
潘勇和陳翠芝兩夫妻也點點頭附和。
這一百兩本就是給他們兩個人治傷的,若只是給他一人治,他也是不願意的。
「江大哥,你這傷也得好好治,別的到時候再說。」
柳青草一錘定音,不給他再反駁的機會。
一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想靠醫館藥物治好不留病根,這錢是不夠的。
潘勇的傷,她有靈泉水可以慢慢的滋養調理,而江大富她不能總是有機會給他用上,若是再不用醫館藥物治,怕是總也好不徹底。
江大富看著幾人態度堅決,知道自己再反對也沒用,只能點點頭同意了。
回石河村的路上,柳青草偷偷的瞧了一眼陳翠芝,見她滿眼都是潘勇的模樣,便知道了她的態度。
這陳壽山派人跟蹤潘勇,肯定是有什麼打算,至於在縣衙說的話,連縣令都不相信,更何況是她了。
陳翠芝兩夫妻被她買下來這麼長一段時間,陳壽山都還沒打消對二人的想法,看來,有機會她得去陳家宅子探一探了。
柳青草一眾人回到石河村,正是家家戶戶休息的時間。
江大富在江宅下了牛車,江大銀聽得聲音,忙出來接著。
他在得知自己大哥受傷後,來鎮上看他,結果被他哥給攆回了學堂。
夜晚,寂靜的院落,柳青草睡不著,獨自坐在草棚里,手裡拿著一根穀草把玩著。
「姑娘,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