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平復了一下呼吸。
她接著說:「玄機閣的人來信說,蘇晚吟在跟隨江遠禪到京都之前,一直是江湖游醫,曾經到過江南一帶,而且還在江南停留了一段時間,隨後就失蹤了兩年左右。」
江翎音皺起眉頭,思索著說:「她到過江南我知道,但失蹤兩年?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湘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只知道這些。」
江翎音咬了咬嘴唇,「那後來呢?」
秦湘接著說:「蘇晚吟再次出現時,她就是狀元江遠禪的夫人了。」
江翎音冷哼一聲,「哼,事情還真是不簡單,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秘密。」
秦湘點點頭,「是啊,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現在有了這些線索,我們可以繼續追查下去。」
江翎音眼神堅定地說:「嗯,一定要查清楚她的過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隱藏了什麼。」
秦湘附和道:「好,我會告訴江南那邊的人,儘快去查,順藤摸瓜。」
江翎音深吸一口氣,「嗯,不過陳年舊事,只怕查起來不容易。」
秦湘思索片刻,「玄機閣也不是吃乾飯的,如今有了線索,就從江南那一帶開始查起,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認識她的人。」
江翎音贊同道:「好,就這麼辦,此事就完全託付你了。」
江翎音想到什麼,皺著眉頭問秦湘:「秦湘,那玄機閣在調查蘇晚吟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事呀?」
秦湘思索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目前還沒有。只知道關於她失蹤那兩年的事情很是模糊,好像有什麼被刻意隱瞞了一樣。」
江翎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嗯,這確實很奇怪。那有沒有關於她在江南停留期間接觸過的人的消息?」
秦湘搖搖頭,「這方面的信息還比較少,似乎她在江南的那段時間很低調,沒有留下太多明顯的蹤跡。」
江翎音咬了咬嘴唇,「這就難辦了」
秦湘點點頭,「江翎音,放心吧,你答應帶我去湖州府找血影門報仇,蘇晚吟我一定給查個底兒朝天,玄機閣一直在努力追尋線索呢。只是目前還沒有特別重大的發現。」
江翎音嘆了口氣,「唉,希望能儘快查出點什麼來,這個蘇晚吟總感覺不簡單。」
秦湘附和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們就耐心等等吧。」
江翎音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希望玄機閣能早日給我帶來有用的消息。」
秦湘安慰道:「放心吧,江翎音,我說到做到。」
江翎音微微頷首,「嗯,信你。」
京都。
在江葉秋死後,整個江府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府內四處瀰漫著壓抑的悲傷氣息,整個江府,如今只剩下無盡的沉寂和哀愁。
停靈的那幾日。
江遠禪靜靜地坐在靈堂前。
雙眼失神地望著那棺木。
他的身影顯得那麼落寞和孤獨。
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他喃喃地說道:「葉秋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李嬛也一臉悲傷,她已經徹底搬回了公主府。
但心中對江葉秋的離去,依舊悲痛難抑。
她咬牙默念:「江翎音,你給我等著,本宮一定會送你去九泉之下給秋兒道歉!」
……
到了江葉秋出殯的那一天,天空陰沉沉的。
送葬的隊伍緩緩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哀傷。
陸智淵一臉肅穆地走在隊伍中。
他按照江遠禪的命令,特地請大師為江葉秋選了一塊風水寶地。
當棺木緩緩放入墓穴中。
江遠禪顫抖著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棺木。
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葉秋,你安息吧……」
江葉秋下葬之後,新墳處灑滿了紙錢。
那紛紛揚揚的紙錢在空中飛舞,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記憶。
江遠禪站在墳前,久久不願離去,「葉秋,我會常常來看你的……」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也都默默地抹著眼淚,整個場景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淒涼。
「老爺,節哀啊……」一旁的陸管家輕聲勸慰道。
江遠禪長嘆一口氣,「唉……這江府,從此就不一樣了啊……」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滄桑和無奈,那悲傷的情緒仿佛永遠也無法消散。
午夜。
江葉秋墓地。
午夜時分,慘白的月光高懸天際,冷冷地灑在江葉秋的墓地上。
四周靜謐得讓人心裡發毛,只有偶爾吹過的夜風發出鬼魅般的呼嘯。
突然,一陣由遠及近的樂聲悠悠傳來。
那聲音仿佛從幽冥地府深處幽幽傳來,帶著一種詭異的旋律。
四位戴著面紗的著裝奇異的年輕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分別坐在四輛馬車上緩緩出現。
她們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模糊而扭曲,手裡拿著不一樣的樂器。
琴音幽幽,琵琶聲淒淒,笛子聲嗚嗚,蕭聲瑟瑟……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地獄的招魂曲。
她們手中的琴、琵琶、笛子和蕭奏響著各不相同卻又渾然一體的悽厲樂章,那聲音如泣如訴,似是在召喚著沉睡中的邪惡。
她們一邊吹奏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樂曲,一邊如幽靈般圍住了江葉秋的新墳。
那樂聲在寂靜的夜裡迴蕩,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拉入黑暗的深淵。
隨後,一輛由四匹馬拉著的超級豪華馬車緩緩駛來。
那馬車通體漆黑,在月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車輪滾動的聲音沉悶而壓抑,仿佛是死亡的腳步聲。
馬車緩緩地在江葉秋墳前停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車裡傳出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冰冷而尖銳,仿佛不是人間所有。
她說:「挖墳」。
這兩個字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這恐怖的氛圍。
那聲音剛落,周圍的黑暗似乎更加濃郁。
仿佛有無形的惡鬼,在伺機而動。
「是,王姬!」
跟隨馬車而來的人,立刻用帶好的工具直接挖開江葉秋的墳。
而車裡的女子始終沒有露面。
墓地周圍散發著一陣異香。
……
江翎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們一行人今晚包下了一處客棧落腳。
江翎音從床上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窗子。
看著高懸天空的月亮。
她喃喃地說:「今夜的月亮,怎麼感覺尤其冷冽?」
萌朵暈乎乎的,「親親主人,寶寶感覺這個世界有很強的能量波動,都干擾到我了……」
江翎音:「什麼意思?」
萌朵:「可能除了主人之外,還有其他人能影響這個世界,而且能量強度可能不在主人之下。」
江翎音:「有意思,知道對方在哪裡嗎?」
萌朵:「具體不知道,只能大概判斷,能量波動最強的感應來自東方海域,方位估計是扶桑那一帶,其次來自……玉京。」
江翎音:「兩個人?」
「不是,從能量感應來看,就是同一個人。」
江翎音蹙眉:「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