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全家湊不出一個正常人

  既然江翎音不想聽,陸智淵也算是仁至義盡,便不再多說。

  只是感嘆一句:「哎,小姐長大了。」

  陸智淵感覺江翎音身上某些東西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妙顏在旁邊紅著眼眶道:「陸管家,我們回來了。」

  從前那些被欺負的日子,要不是陸智淵暗中照顧。

  只怕她們主僕,早就死了不知幾次。

  陸智淵看著妙顏周身氣質大變,也是驚訝。

  「你們去京郊一趟,究竟發生了何事?」

  妙顏神秘一笑,「陸管家,您就別操心了,相信小姐吧。」

  「也好,我也護不了你們一輩子,快進去吧。」

  沒多久,陸智淵親自帶著下人,捧著些食物來江翎音院子。

  他的面子,府里那幾位多少還是要給的,斷不會來攔截。

  否則,讓其他下人送吃食,陸智淵擔心只怕根本送不到江翎音院兒里來。

  陸智淵來到江翎音面前,微微躬身。

  吩咐下人道:「都放下吧。」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江翎音說道:「小姐,這是給你們準備的一些吃的。」

  江翎音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有勞陸伯了。」

  「無礙。」

  陸智淵笑了笑,便帶著下人退下了。

  丞相府門口。

  一位衣著華麗、騷包的俊美小公子從外面回來,看見自家廢的大門。

  唰一下收了扇子。

  對身邊書童說:「咦,空青,我爹終於違法亂紀,江家終於被抄了嗎?」

  書童空青趕緊拉扯他的袖子:「公子,可別亂說!」

  江惑不以為意,「哼,抄就抄了唄,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全家湊不出一個正常人!」

  空青無語了。

  對天翻白眼。

  少爺,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好吧!

  這江惑少爺是安陽公主李嬛與丞相江遠禪親生的。

  與江葉秋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與江翎音是同父異母不太親的姐弟。

  日常行為孟浪放肆,說話全無半點穩重。

  肆意張狂,不學無術。

  十足十的紈絝子弟!

  江惑用扇子點了一下旁邊忙著收拾殘局的小廝。

  「你,過來。」

  小廝站住腳步。

  「公子,有何吩咐?」

  江惑環顧四周,「這門怎麼了?」

  小廝說:「大小姐回來了,門是被大小姐的人炸爛的。」

  「噗嗤……炸爛的?有意思,江翎音終於有個人樣兒了。」

  江惑又對空青說:「去,把我今晚準備下酒的烤雞,給我那個終於有點人樣的姐姐送去,就說她今天炸門累了,少爺我犒勞她一下。」

  空青更無語了。

  他有時候直接懷疑,這江惑小公子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自家家門被炸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

  但他不敢言語,還真回去就把燒雞給江翎音送去了。

  空青第一次踏足江翎音的院子。

  心中真是感慨萬千。

  都是江家的孩子。

  這江翎音住的地兒,偏僻不說,真是簡陋至極!

  連像樣的幾件擺設都沒有。

  這裡所有陳設加起來,估計都夠不上小公子前日扔出去那把金絲楠木的椅子值錢!

  空青:「小的見過大小姐,我家公子讓小的來給你送烤雞,說是……」

  江翎音:「說什麼?」

  空青真的難以啟齒。

  「說是……大小姐今日炸府門累了,送來犒勞您。」

  江惑莫名其妙給她送燒雞,再聽空青這話,江翎音完全搞不懂他什麼意思。

  這個所謂的弟弟,一直非常叛逆。

  江家沒有一個人管得了他。

  江遠禪不行。

  李嬛更不行。

  何況李嬛幾乎對整個相府都十分淡漠,完全不管教子女。

  她也不在乎江惑這個兒子是不是長歪了。

  所以,嚴格來說,全龍淵王朝都沒一個人管得了江惑。

  連太學博士都被他氣暈過去好幾個。

  太學的大人們直接聯名上書。

  要是江惑不走,他們就請辭,告老還鄉!

  這書簡直教不下去一天!

  於是陛下只得委婉提點江遠禪,江遠禪就勒令江惑退學回家了。

  若是他繼續留在太學,只怕全京都少年學子們都要被他荼毒殆盡!

  江翎音倒是對他沒有太多印象。

  畢竟江惑好像從來沒實際欺負過「江翎音」,只不過是冷眼旁觀罷了。

  江翎音對空青說:「回去告訴你們小公子,就說謝謝他的燒雞,改天我請他吃烤全羊。」

  「是,大小姐。」

  說完空青就跑了。

  生怕江翎音覺得他和少爺一樣腦子有病。

  另一邊。

  丫鬟杉月慌慌張張地跑進房間,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那又肥又丑的江葉秋正靠在椅子上。

  聽到杉月的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呵斥道:「慌什麼慌!慢慢說!」

  杉月喘了幾口氣,才結結巴巴地說:「小姐,是,是江惑少爺,他,他給江翎音送去了燒雞!」

  江葉秋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眼中滿是怒火。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江惑,竟敢胳膊肘往外拐!」

  她那肥胖的臉上肥肉抖動著,顯得格外猙獰。

  她氣呼呼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嘴裡不停地罵著:「那個賤人江翎音,到底有什麼好,突然讓江惑這麼向著她!」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仿佛隨時要爆發一般。

  突然,她停下腳步。

  惡狠狠地對杉月說道:「走,跟我去找江惑,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解釋!」

  說著,便氣勢洶洶地帶著杉月沖了出去。

  那肥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顯得更加笨拙。

  她氣勢洶洶地就往外沖。

  肥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地晃動著。

  丫鬟從雪連忙上前阻攔,焦急地說道:「小姐,您別衝動啊,也許有什麼誤會呢!」

  江葉秋根本不聽。

  一把甩開從雪的手,惡狠狠地說道:「誤會?能有什麼誤會!我現在就要去找江惑對峙,看他怎麼解釋!」

  從雪無奈,只得緊緊跟著江葉秋。

  一邊跑一邊還在勸說著,但江葉秋根本不理會。

  她那猙獰的表情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吃掉一般。

  江葉秋邁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帶著怒氣沖沖的氣勢,呼呼地喘著粗氣,臉上的肥肉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從雪在後面緊緊跟著,滿臉的焦急與無奈。

  她一邊跑一邊繼續勸說道:「小姐呀,您先冷靜冷靜呀,這樣貿然前去也不是辦法呀。」

  但江葉秋根本不理會她的話,嘴裡還神經質的嘟囔著:「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說,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很快,她們就來到了江惑所在的院子。

  江葉秋一眼就看到了江惑。

  她衝上去,指著江惑的鼻子大聲喊道:「江惑,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要給江翎音送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