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知非靈光一閃。
想到了以毒攻毒的法子。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著他平日裡收集的各種毒藥。
「也許可以用這些毒藥的特性來中和夜聞璟體內的奇毒。」
但這個方法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會讓夜聞璟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到時,哪怕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
莫知非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不過,他是喜歡挑戰奇毒沒錯,但這事兒還得和江翎音那小丫頭片子商量。
江翎音焦急地等待著萌朵吸收完玉珠的能量。
當最後一絲光芒被萌朵納入體內,空間醫療區瞬間開啟。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抱起夜聞璟進去。
進入醫療區後,江翎音嘗試了一個又一個的方法。
各種醫療器械和珍貴的草藥在她手中迅速變換。
她的額頭布滿汗珠,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絕望。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夜聞璟的狀況依舊沒有絲毫好轉。
外傷好治,但烏夜啼無解。
上一次將烏夜啼的毒素壓制在丹田,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最極限的做法。
如今毒素四散,丹田受損,再用同樣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江翎音咬著牙,將前世隱世家族畢生所學的醫術都施展了出來。
可依舊無法拯救夜聞璟。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為什麼?為什麼我救不了你!」
江翎音絕望地大喊著,徹底崩潰了。
她緊緊抱著夜聞璟大哭起來,哭聲在醫療區內迴蕩。
隨即回到現實世界。
古廟廢墟外面,莫知非聽到江翎音撕心裂肺的哭聲。
心中一緊,趕忙沖了進來。
「怎麼會這樣?」莫知非看著眼前的情景,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
夜聞璟又吐血了。
意識不清。
夜聞璟靜靜地躺在那裡,面色如紙,毫無血色。
他的嘴唇發紫,乾裂得仿佛久未逢雨的土地。
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此刻緊緊閉著。
眼窩深陷,周圍是一圈濃重的黑影,仿佛被黑暗逐漸吞噬。
他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的吸氣和呼氣都顯得無比艱難,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停止。
胸膛的起伏極其微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夜聞璟肌膚冰冷且潮濕,滲出的冷汗不斷滑落,浸濕了衣衫。
身體不時地抽搐一下,那是毒素在他體內肆虐所帶來的痛苦反應。
夜聞璟的手指微微彎曲,關節處泛出不自然的青白色。
他眉頭緊鎖,即使在昏迷中,臉上依舊痛苦的神情也清晰可見,仿佛正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被病痛折磨得扭曲變形。
生命的活力正從他的身上迅速流逝,讓人看了無比揪心。
莫知非將手指輕輕搭在夜聞璟的手腕上,眉頭瞬間緊鎖。
夜聞璟的脈象極為紊亂,時快時慢,毫無規律可言。
脈搏跳動時而急促有力,如急鼓猛敲,仿佛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想要衝破那重重的阻礙。
時而又虛弱無力,仿若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每一次的搏動都顯得極為艱難,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斷斷續續,毫無連貫性。
脈象時而浮於表面,輕按可得,卻又轉瞬即逝。
時而沉於深處,需用力按壓才能捕捉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跳動。
有時,脈搏會突然出現短暫的停頓,隨後又毫無預兆地重新跳動,卻更加虛弱和混亂。
這種毫無規律的脈象,讓莫知非感到無比棘手。
也預示著夜聞璟的生命正處於極度危險的邊緣。
江翎音宛如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像,定定地望著中毒昏迷、生死未卜的夜聞璟。
眼神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整個人都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她的雙手軟綿綿地耷拉在身體兩側,顫抖得愈發厲害。
想要去撫摸夜聞璟的臉龐,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
像觸電般猛地縮回,生怕自己的舉動會讓他的情況更加糟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聲音悽厲得如同受傷的孤狼。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肆意地在她的臉上奔涌,可她卻毫無知覺。
只是痴痴地盯著夜聞璟。
莫知非想插話都插不進。
江翎音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著,仿佛下一秒就會癱倒在地。
「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為什麼還是不行?為什麼?」
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喉嚨里仿佛塞著一團燃燒的火焰,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遭受酷刑。
江翎音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痛苦和深深的無助。
她望著夜聞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將她徹底掩埋在絕望的深淵裡。
「你說過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你不能食言,不能……」
她的哭聲越來越悽厲,悲痛欲絕的聲音在夜空里迴蕩,卻無法喚醒沉睡中的愛人。
「你還沒有記起我,但沒關係,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江翎音的頭髮凌亂地披散著,遮住了她那滿是淚痕的臉。
可她已經無暇顧及,只是不停地抽泣著。
身體因為極度的悲傷而輕微痙攣著,仿佛要將心肺都哭出來。
此刻的她,仿佛置身於冰冷刺骨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希望。
被絕望和無助緊緊扼住了咽喉,幾乎要窒息。
莫知非在一旁看著江翎音哭得肝腸寸斷,心中的煩躁愈發濃烈。
終於,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大聲衝著江翎音喊道:「小廢物別哭了!煩死了!」
這一聲怒吼在房間裡迴蕩。
讓沉浸在悲傷中的江翎音都為之一愣。
莫知非緊皺著眉頭。
繼續大聲說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能有什麼用!我有辦法救這小子!」
江翎音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紅腫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莫知非。
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急切:「莫前輩,你真能救他?怎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