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聯合打壓
簡單的說，比如像莊子這樣能夠出產的地方，這兩年的出產多半都被他們拿走了。而像鋪面這種能夠直接來錢的，同樣這兩年的收益也差不多都損了，更有甚者，連貨物都有被零星拿走的。
不過，無論是莊子，還是鋪子，唐家族人都沒有變賣的權利，也因此，雖說產業有較大的損傷，最主要的一部分尚且保留著。
可唐晏岫要忙碌的事兒卻絲毫不少。
整頓這兩年的帳目，將莊子、鋪子上的管事召集問話，還有因為這兩年唐家族人的鬧騰，唐家的管事也好下人也罷，都是人心惶惶的，唐晏岫還要兼職安撫他們。
更別說，唐晏岫這次回京都郡還是要變賣家產的，這其中的麻煩事兒，別說去做了，光是想想就能累死他。
「義父啊！親爹啊！兒子真心需要您啊！」
不理會莫千蕊鄙夷的眼神，唐晏岫是真的想念李大掌柜了。
只要一想到，未來還有那麼一大攤子的事兒等著他，他就心塞塞的。
「想他就給他寫信吧。正好，咱們出來那麼久了，我也挺想念家裡的。」莫千蕊在鄙視過唐晏岫後，倒是給出了一個主意。只是，這次卻並未得到唐晏岫的贊同。
「我覺得我一封信過去，我義父竄到我跟前的概率是多少？」
「無限接近零。」
莫千蕊回答得特別實在，實在得唐晏岫差點兒沒忍住吐血。
算了，只當這一次是給自己的磨練好了。
唐晏岫去折騰他自己了，莫千蕊想了想，到底沒忍住寫了一封信。當然，她寫的只能是草稿，而非正式的信函。一來是因為她那手狗爬式的字體見不得人，二來卻是因為至今她都不會寫繁體字。
閱讀是沒有障礙的，書寫起來……
繁體字和簡體字簡直就像是在腦子裡打架一樣，莫千蕊在來京都郡的水路上，還是有好好練過的，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反正，這年代崇尚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像她這樣能看得懂書信，也會算帳的女子已經挺稀罕的了。再說了，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自然是不能跟那些名門大戶的千金小姐相提並論的。
主要是，莫千蕊真心覺得，哪怕再讓她穿越一百次，她還是學不會所謂的才情。
這不怪她。
要怪只能怪老莫家的傳統就是，俗得接地氣！
小夫妻倆都找到了事兒做，當下就自個忙活去了。
唐晏岫召集所有唐家產業的管事開大會去了，莫千蕊則買了筆墨紙硯，塗塗改改的寫起了家信。
因為唐晏岫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莫千蕊也沒再折騰他，尋了個會寫字的小書童，她念對方寫，倒是很快將家信謄寫了一遍。
讓莫千蕊比較鬱悶的是，她寫家信有足足二十來頁，可等小書童謄寫完了之後，卻只有五章。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莫千蕊是多麼的不擅長寫毛筆字。
家信是派人直接送去京都郡的，幸虧如今唐晏岫的手下多了起來，派幾個人去萬花郡跑一趟完全不妨礙。只是，即便是派專人送信，等回信過來，怕是至少要兩三個月光景了。幸虧如今已經開春了，沒有他們先前那些問題了。
將家信折騰好，莫千蕊很是善良的關心了一下唐晏岫。
唐家家產還是有不少的，且因為是武將世家的緣故，唐家的歷任家主都不擅長於做生意。因而，買的多半是京都郡各處的鋪面，外加郊外或者衛城附近的莊子。
也就是說，唐家的家產真論起來，跟段家啊花家啊，是絕對沒法比的。
可人家段家和花家都是祖祖輩輩經商的，對於家業自然有一套管理法子。可唐家家業雖看著不算多，卻是各種零散各種雜亂。
半個月時間，唐晏岫剛整理出了唐家家業的具體名單。
見莫千蕊主動關心唐家家業，唐晏岫也很善良的塞給了莫千蕊一份單子。
「正好，這些事兒就交給小蕊你吧。全都是跟飲食行業有關的，咱們不求賺錢，只求不虧本的將鋪面莊子處理掉。」
莫千蕊瞠目結舌的接過一長串單子。
還沒細看呢，她就已經開始口乾舌燥了。
上輩子，她念的是廚師學校，不是工商管理！
這輩子，她只是一個農家女，不是商戶人家的當家太太！
「酒樓、飯館、客棧、點心鋪子……唐晏岫！為什麼連莊子都要我來管！」
「因為莊子裡產出各種糧食作物。」
對於這種近乎扯淡的說法，莫千蕊只能恨恨的磨牙。幸而，她知曉唐晏岫手頭上的事務更多，況且唐晏岫也沒指望她盈利，只是單純的不虧本賣出去……似乎也不難？
跟唐晏岫要了一個經年的老管事，又尋了個對京都郡內外城都極為熟悉的馬車夫，莫千蕊只帶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就出發了。
其實，她原本連嬤嬤都不想帶的，主要是她想不明白嬤嬤能幹啥。
考慮到京都郡畢竟是天子腳下，她也已經不是那個鄉下小丫頭了，即便是為了不給唐晏岫丟面子，該有的行頭還是應該有的。
花了幾天工夫將京都郡外城的酒樓飯館都巡視了一遍，莫千蕊的心情很是沉重。
說實話，唐家的產業都不太樂觀。
也許是因為唐家歷任家主都不擅長生意的緣故，又或者單純就是因為這兩年唐家族人的瞎折騰，那些產業雖然分布的地段都還挺不錯的，可生意卻都不盡如人意。
若僅僅是如此的話，生意不好直接發賣了也無妨，偏生，這些鋪面都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問題。
鋪面陳舊不堪已經算是小問題了。
夥計們有氣無力，哪怕顧客臨門都不理不睬的，人心完全散了。
還有一些則是附近開了類似的鋪面，將客源都截斷了。
而最讓莫千蕊無語的卻是，所有的鋪面都積壓了不少貨源。
要知道，唐晏岫給莫千蕊的那份單子裡，多半都是跟飲食有關的行業。這若是古董鋪子，或者當鋪什麼的，即便積壓了貨源也是無妨的。可飲食鋪子是什麼概念？
將單子上的鋪面都巡視了一遍，莫千蕊只有一個想法。
名聲臭了，什麼都完了。
更重要的是，似乎唐家準備變賣家產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即便有人願意接手，那價錢也是壓得極低的。儘管莫千蕊不太在意這些鋪面，也不代表她願意吃這個大虧。
思來想去，莫千蕊決定快刀斬亂麻。
反正鋪面里幾乎沒有生意，乾脆全部關門歇業，整頓完畢之後再說。
……
這邊莫千蕊在大刀闊斧的整頓，那邊唐晏岫也慢慢的將事情理出了一個頭緒來。
唐家產業上遇到的麻煩，怕是除了唐家族人的折騰外，還有其他人在搗亂。
將最麻煩最不值錢最零碎的產業歸整出來，唐晏岫很是大方的將那些已經瀕臨破產的產業送給了唐家族人，同時也客氣的將他們請出了唐家的宅子。
與其同時，唐晏岫也暗中派人監視，看看那些在幕後作怪之人會不會暴露出來。
果然，有一些耐不住的人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唐晏岫也明白了一件事。
唐家在京都郡並無什麼生死大仇的敵人，那些在幕後作怪之人，多半也是打算趁著唐家主子都不在京都郡之際，來撿些便宜的。更有甚者，則是暗中耍了一些小手段，讓京都郡的商戶們都知曉唐家即將沒落，聯合起來打壓唐家的產業。
確定了這事兒後，唐晏岫立刻告知了莫千蕊，讓她先緩緩不要將手頭上的產業發賣，而這時，唐晏岫才發現，莫千蕊已經將所有的鋪面都整頓一新了。
等知曉更為詳細的情況後，唐晏岫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莫千蕊將所有鋪面分成了三等份。
首先是位於低檔街區的鋪面。
這種鋪面的附近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雖不至於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卻也沒有富貴人家。這些鋪面全都被改成了快餐鋪子和麻辣燙、煲仔飯的鋪面，是真正的價廉物美，就是看著不怎麼精緻就是了。
其次是位於中等地段的鋪面。
附近都是一些手頭有些小錢的人家，莫千蕊將這些鋪面統一改成了點心鋪子。賣的都是獨家西式糕點，而做糕點的全都是原先就跟唐家簽了賣身契的丫鬟婆子們，也並非是在鋪面里做的，而是在唐家老宅做好之後，派人送到鋪面里的。
最後一種，則是位於最繁華地段的鋪面。
那些地方全都是各種豪華鋪面最為集中的區域，莫千蕊瞧著附近那些鋪面，就想起了還在萬花郡時，唐晏岫對她說過的話。
高檔的豪華的奢侈的……
簡而言之，就是那種高大上到沒朋友的鋪面是最適合這裡的！
當然，這也是最難改造的。
可一旦改造完成了，莫千蕊相信，京都郡里錢多人傻的二貨一定不會比萬花郡少的！
得知了詳細的情況後，唐晏岫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