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上趕著找死
這天底下有一種人，叫做不作死會死。
更簡單的說，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上趕著來找死的。
沈家哥兒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當初退親的事情對錯已經無需多言了，即便是沈家哥兒不守承諾執意退親，可到底這也是人家的自由。沈家哥兒最大的錯誤並非是退親，而是在退親之後又再次反悔，不僅欺上門去，更是險些將慧娘逼死。
這也罷了，好歹沈家哥兒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他們父子倆都被沈家除了名，在這個年代裡，這種懲罰是屬於極為嚴重的那一種。更可怕的是，因為沈家哥兒父子倆本身的疏忽，加上他們家的人緣不好，直接導致了沈家哥兒的母親重病在家無人理會，竟是等到外頭人聞了臭味才發現了這樁慘案。
這些事兒，追根究底的話，都是沈家哥兒父子倆折騰出來的，李家只是反擊，並非是挑事的人。
可惜，沈家哥兒父子倆卻不這麼認為。
在上一次，慧娘被他們逼得連盂縣都待不下去了，愣是跑到了萬花郡莫千蕊那兒待了一段時間。
不過，那一次時間並不長，沒過多久慧娘就被他的父母又接了回去，倒是美娘和伶娘在萬花郡留了下來。
那個時候，因為莫千蕊和唐晏岫都在忙乎各種事情，對于慧娘的情況並不十分了解，只知道李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一定會給予沈家哥兒父子倆一個深刻的教訓。可究竟是怎樣的教訓，莫千蕊卻猜不透了。
當然，如今她終於知道了。
卻倒是當初沈家哥兒父子倆真的逼急了李家。
李大掌柜倒是還好，他見慣了大世面，也是屬於比較理智的人。再說了慧娘終究只是李大掌柜的侄女，即便李大掌柜再怎麼在意親眷，這侄女到底是不能跟親生女兒相提並論的。
因而，李大掌柜當初選擇了將事態強行壓制。可怎奈，效果幾乎沒有。
在慧娘被迫去萬花郡避避風頭時，李家老四也就是慧娘的父親卻是出離的憤怒。
一方面，他怒的是沈家哥兒作踐自己唯一的女兒，另一方面，他卻是惱怒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在女兒遇到事情的時候，竟是一點兒忙都忙不上。
急怒攻心之下，李家老四倒也直接。
他本人，加上他的兒子和侄兒們，在一個夜深風高之夜，悄悄的摸到了沈家哥兒父子倆暫時的歇腳處。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們父子倆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了一頓。
這一頓，效果倒是立竿見影了。
沈家哥兒父子倆雖說學問不好，可到底是沈家的子嗣，從小就沒幹過什麼體力活，雖學問不怎好，可到底也勉強能算是讀書人。
而李家這邊，被李家老四使喚過去揍人的，全都是李家的壯勞力。
且李家素來偏疼女兒，卻信奉兒子不錘鍊不成器，李家兒子們那可是打小就在田間地頭長大的，各個都有一膀子力氣。
在這種情況下，沈家哥兒父子倆毫無懸念的被揍得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當然，僅僅是這般還尚且不夠。
李家老四也絕，乾脆趁著夜色將人丟到了極為偏僻的山坳里，哪怕萬花郡附近的山坳都沒有什麼大型猛獸，可像他們父子倆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慫貨，丟他們在山坳里，估計連路都找不到。
之後，那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可讓李家人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他們已經這麼著了，時隔一年後，沈家哥兒又出現了。
只是這一次，卻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據說，去年間，他們父子倆被李家老四狠狠的坑了一把後，差不多花了半年時間才從山坳裡頭走出來。可走出來的時候，沈家哥兒的父親就已經病重了，估計是原本身子骨不好，加上又受了重傷，還有就是鬱結於心吧。
總之，沈家哥兒的父親最終沒能熬過去，在三月間就過世了。
倘若在這個時候，沈家哥兒能夠潸然悔悟，不說跟慧娘道歉，單是自己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也成呢。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李家當初沒有直接要他們父子倆的命，如今也不會再舊事重提的。
可惜，有一種人就是這麼愛作死。
在意外的得知李大掌柜得罪了段家之後，沈家哥兒竟然又偷偷摸摸的溜回了盂縣。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找上李家的門，而是在私底下放謠言詆毀慧娘。
因為段家先發了難，加上李大掌柜跟劉蓉也確有其事，即便沒有合謀謀殺的罪名在，曾經的風流韻事卻是真實存在的。許是這個原因，導致了沈家哥兒放出的謠言立刻得到了旁人的響應。
一時間，盂縣附近都開始流傳慧娘的事情。
有些說的過分的，甚至於有說慧娘早就已經不是清白身子了。
偏生，那個時候李大掌柜被段家誣陷，雖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卻是真的抽不出精力去管慧娘的事情了。
於是李家老四故技重施。
甚至於，這一次李家老四做的更為狠戾了。
「大丫頭，你說這事兒稀罕吧？有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偏生要上趕著找死。李家的人本身就不是好相與的，那老四和老五又是整個李家最為暴躁的。這下好了吧？李家老四拿著老粗的棒槌，把那沈家哥兒的手腳全部敲斷。生怕他再胡說八道，還用割麥子的鐮刀把那哥兒的舌頭都給割了。唉……」
莫家阿爹一面幫莫千蕊普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面卻仍然忍不住唉聲嘆氣。
這並非是莫家阿爹心腸軟，同情起了沈家哥兒，實在是因為這事兒不論李家有沒有出氣，慧娘往後的親事都不好辦了。
退親，已經是一件很丟人現眼的事情了，若沒有傳揚開來，倒也罷了。偏生，這事兒還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些次，甚至於這次還傳出了慧娘清白早已不在的謠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沈家哥兒直接死了，又或者李家再怎麼澄清事實真相，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話說回來，雖說是沈家哥兒上趕著找死，可若非段家先針對李大掌柜，沈家哥兒也未必會起這個心思污衊慧娘。
不過，這個時候，莫千蕊只是忙著感概慧娘的命運。
卻不知曉這天底下上趕著找死的人，卻遠不止沈家哥兒這麼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