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娶段寄秋，我膈應！
是段家！
三人面色同時一變，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樣的事兒。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真是一點兒也不錯！
來的非但是段家，還是段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唐晏岫的嫡親大舅。
當然，還有諸多助陣之人。
房門被打開，原先唐晏岫等人是在天字一號房裡談事兒的，段家家主帶著好些人趕到之後，饒是天字號房間，也裝不下這許多人。
唐晏岫站起身來，苦笑一聲：「大舅好本事，居然這麼快就尋到我了。不過，能否請大舅單獨進來談事兒？」
這個要求本也不算過分，可段家家主卻在掃視了一遍房間後，冷哼一聲，道：「莫家大姑娘是否太不要臉了？這還未成親呢，就跟著我外甥四處亂跑，如今更是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這是打算給我外甥做小嗎？」
聽到段家家主毫不留情的呵斥聲，莫千蕊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微微低頭對手指玩，權當沒聽到犬吠聲。
莫千蕊倒是忍了，可顯然唐晏岫是忍不了的。
「大舅，我叫您一聲大舅，是不想讓我們之間的親戚關係自此徹底毀去。可我也希望您能弄明白一件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我要娶大丫頭為妻，而並非是她主動貼上來。至於您說的不要臉……嘖嘖，我三番兩次拒絕，某人卻始終死皮賴臉的非要嫁給我為妻，這，才叫不要臉吧？」
儘管唐晏岫並未指名道姓，可在場之人都清楚的知曉他口中那位不要臉的某人是誰。
當下，莫千蕊和李大掌柜倒是露了笑顏，然而也段家家主為首的那些人卻瞬間黑了臉。
「唐晏岫！」
「大舅，我希望您入室商談，就是打算給您、給段家留些顏面。可若是您根本就不需要的話，那麼，咱們不如乾脆去外頭敞開天窗說亮話。正好，回來的這幾****也發現了，老百姓門似乎對於這些所謂的高門秘聞都挺感興趣的。我估摸著，以前的那些老消息也應該說道夠了，不若咱們再提供一些新鮮的話題，讓他們在茶餘飯後也能好好嘮嘮。」
這幾乎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段家家主自然明白唐晏岫話里的意思。
事實上，他希望借輿論來讓唐晏岫屈服，從而現身一見，卻從未想過將段家或者段寄秋也推到風口浪尖上。
所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部分時候就是放屁！
鐵青著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段家家主最終選擇了妥協。讓跟著他一道兒過來的那些人都暫且退到外頭，他一人進入了天字一號房，旋即將房門關上。
見狀，唐晏岫也緩了緩了語氣。
「大舅，我以為先前的那事兒已經有了決斷，怎的才過了一年時間，您就又改了主意？」
「是我改主意了嗎？那你告訴我，為何整個萬花郡都在傳揚你要入贅莫家的事兒？」
說到「入贅」這兩個字，段家家主幾乎是硬生生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且說話的同時也死死的盯著緊挨著唐晏岫坐下的莫千蕊，試圖通過眼神讓莫千蕊感到壓力。
可惜，莫千蕊雖說心思敏感，卻是不懼怕所謂的威壓。
有啥好怕的？
若是攤上像莫家阿奶這種蠻不講理動不動就要跟人火拼的暴力狂，也許莫千蕊還是心裡發憷。可明知道段家家主走的是斯文路線，連罵人都不會，頂多就是各種無關痛癢的嘲諷而已，莫千蕊才不會感到有壓力呢。
事實上，感受到了段家家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莫千蕊卻在心裡暗暗叫囂著。
再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可惜段家家主卻完全沒有明白莫千蕊的意思。
而這時，唐晏岫卻是看懂了，忍著笑意道：「入贅？還有這事兒？若是大舅是為了那個玩笑話來的，那麼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入贅莫家的，您就放心吧。」
段家家主聞言當下一愣。
說實話，在最初聽到唐晏岫要入贅莫家的傳言時，他本人也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同為男人，他當然知道入贅有多丟臉。要知道，本朝雖然允許女戶的存在，也不反對家中無子的人家通過招贅的方式來延續家族血脈，可這樣的事兒到底還是在少數的。
甚至於，很多家境不錯地位頗高的人家，一旦真的要招贅，招到的贅婿卻是極為差的。
這個差還不單單是一方面的，而是從家境到學識到能力，甚至於長相都是很差的。
若非方方面面都差，又怎會想到入贅呢？
哪怕娶個無鹽女或者去人牙子手裡買個女人當媳婦，也好過於給人家當上門女婿！
可關於唐晏岫要入贅莫家的流言實在是太多了！
數量多還可以說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可問題是，很多人信誓旦旦的保證，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唐晏岫宣布這個消息的。可出面作證的還不是一般般的小老百姓，都是在盂縣或者明月鎮比較有頭有臉的生意人。
生意人重誠信，在通常情況下，又怎會胡編亂造呢？
當然，胡編亂造的事情未必就沒有，可除非是有巨大的利益誘惑，要不然誰會那麼閒，不惜抱著得罪唐晏岫乃至唐家商行的可能，義正言辭的說出那些話來？
可如今……
「晏岫，你跟我說實話，入贅那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
一方面是外頭有鼻子有眼睛的傳言，另一方面卻是唐晏岫信誓旦旦的宣言，段家家主一時間有些發懵，愣是不明白孰真孰假。
而唐晏岫則是面不改色的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
其實，無論是唐晏岫還是莫千蕊，根本就不在乎是娶妻還是入贅。
先前故意放出這則重磅消息，主要還是為了幫李大掌柜將醜聞壓制下去。如今既然眾人都反對，唐晏岫對於改口一事，完全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若是放棄入贅能夠換取段家首肯他和莫千蕊的親事，那也是挺划算的。
說白了，只要能夠抱得美人歸，究竟用何種方式根本就無所謂。
也許是唐晏岫說話的語氣太過於肯定了，段家家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只是……
「好吧，入贅這事兒就當是外頭亂傳，暫且就揭過不提了。咱們如今還是先說說你表妹的事兒。」
段家家主才開了一個頭，唐晏岫卻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
「大舅，這事兒不必再提了。」
「無論是先前的十年之約，亦或是其他什麼，都是我在拖延時間，您就權當我是逗你玩兒的好了。其實，我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娶段寄秋為妻。」
「您也不用認為我是年輕氣盛，或者只圖一時之快。」
「要知道，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至親，祖父雖憐惜我，可因為他身子骨素來不好，根本就沒有經歷照顧我。因而，我如今年歲雖小，卻也算是經歷過許多事情了。」
「乾脆，我今個兒就把話挑明了。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跟段寄秋是絕無可能的。哪怕今個兒根本就沒有大丫頭的出現，我也絕對不會娶段寄秋為妻的。」
「倘若這麼說您還是不能理解的話，那麼我舉個例子好了。您能想像娶我娘為妻嗎？」
「也許在您眼裡，段寄秋只是我的表妹，可我卻覺得表妹也好堂妹也罷，跟親妹妹其實是沒有任何分別的。」
唐晏岫每說一句話，段家家主的臉色就黑了一分。
等唐晏岫終於將要說的話都說完之後，段家家主的臉色幾乎可以跟墨汁相媲美了。也許，還不如墨汁呢，至少墨汁看著雖然漆黑一片，卻沒有段家家主的肅殺之氣。
許久，房裡鴉雀無聲。
李大掌柜和莫千蕊從段家家主出現之後就再沒吭聲，這會兒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打破平靜。
唐晏岫則是將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這會兒只覺得無比的痛快。
至於段家家主，卻是實實在在的被氣到了。
若非他的身子骨素來健康無比，直接被氣死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瞧瞧唐晏岫舉的例子！
段家家主腦海里回想著唐晏岫拿自己跟嫡親妹妹舉的例子，雖沒有被直接氣死，卻仍然是氣得渾身顫抖。好不容易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下去，段家家主卻仍然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道：「唐晏岫，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唐晏岫挑了挑眉，他不覺得段家家主聽不明白他的話。
若是不願想相信這番話，倒是有可能的。
遲疑了一會兒，唐晏岫覺得事情都已經鬧到這份上了，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一切都撕開來擺在明面上。
至少，可以讓段家看到自己的決心。
這麼想著，唐晏岫乾脆無視了段家家主已經黑如墨汁的臉色，緩緩的開口說道：「大舅，我的意思是，在我心目中，表兄妹成親跟嫡親兄妹成親是完全一樣的。你絕不會娶我娘為妻，我也不會娶段寄秋為妻。」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唐晏岫直言不諱的下了結論。
「娶段寄秋，我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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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