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坐地起價
油炸這玩意兒沒啥技術可言，可這食材事先的醃製，以及孜然粉和醬料卻是重中之重。
若是擱在莫千蕊上輩子，只要去超市里將食材都買全了即可。冷凍區有醃製好的食材，孜然粉和醬料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兒。當然，若是有廚師特別調製的新鮮醬料，那味道一定會更好的。
而顯然，那些照搬照抄的人，是沒法做到這一點兒的。
當然，也不能小瞧了勞動人民的智慧，就算不知道原始的秘方，只要多調試幾次，相信那些人也能配出一些還算不錯的醬料來。可孜然粉……
要知道，孜然粉的主要原料就是孜然，這一點卻是除了莫千蕊外，誰都沒有法子的。畢竟，至少在明月鎮上，沒有孜然的存在。
而用其他的佐料來代替也不是不可以，然而味道卻不是那麼地道了。
相信那些先嘗試過了莫家小食攤兒上的油炸串串的人，再去品嘗那些山寨貨後，高下立判。
按照莫千蕊的估計，除了那些人願意低價出售，要不然在同等價錢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想跟莫家小食攤兒較量。
接下來那幾天，證實了莫千蕊的猜測。
山寨版的價錢跟莫家小食攤兒倒是一樣的，人家根本就是完全仿照了，偏偏沒法仿照最重要的味道。自然，有些人上當了那麼一兩次後，很快就拋棄了山寨貨。
這價錢一樣，誰樂意吃次品呢？
也不是沒有人主動降價，只是這麼一降價，利潤就不多了，雖說不至於虧本，可在無形中卻是間接證明了莫家小食攤兒才是最正宗的。
過了大約半個月的時間，那些山寨版消失的消失，降價的降價，很快就只剩下了正版的莫家小食攤兒，以及極少數的兩個小攤兒。
就在阿爹阿娘徹底放下心來時，卻有一個人在莫家收攤之後找上了門。
「你這是……」當家裡遇到事情時，出面的一般都是阿爹。也幸好，萬隆布莊每天傍晚就關門了，阿爹收工後就直接跑到第二川來。累是累了點兒，卻勝在安心。不然的話，這莫千蕊她們三人在夜市上擺攤兒，阿爹也不放心呢。
「我想跟你們買配方，醬料和你們撒在串串上的粉末配方。」
來人倒也不磨嘰，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爹當即就變了臉：「不賣不賣，咱家靠這個吃喝呢。」
如今雖說阿爹也在做活，可家裡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這個小食攤兒，若是將配方賣了，家裡以後吃啥？
不過莫千蕊卻不是那麼想的。
油炸串串看著收入是不錯，可但凡美食都有一個階段的，這世上就沒有百吃不厭的東西。況且，她的目標並不是一直擺小食攤兒，而是打算以後租鋪面做生意，亦或是將來再去大城鎮，例如萬花郡打拼。
也因此，這孜然粉和醬料的配方，莫千蕊一點兒也不在意。
「阿爹，等下。你出什麼價錢？」
不在意歸不在意，賺錢的機會卻不能錯過。
來人原本聽到阿爹一口回絕，還以為沒戲了，不想莫千蕊又說了這話，倒是讓他喜出望外：「價錢好說，只要你們肯將配方出讓。對了，最好只賣我一家，這樣的話，也不會太影響你們的生意。」
莫千蕊「噗嗤」一聲笑開了。
這人倒是有趣，嘴上說的是不會太影響莫家的生意，可事實上還不是擔心莫家將配方賣給多人，導致他自個兒家沒生意嗎？
「配方我不賣，不過我可以賣孜然粉和醬料。你要嗎？」
阿爹本還想阻止，可聽莫千蕊說配方不賣，卻暫且按捺住了。只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油炸串串最重要的就是孜然粉和醬料了，若是賣了這兩樣，跟賣配方有啥區別？
得虧莫千蕊不知道阿爹這會兒的想法，要不然她鐵定會笑噴的。
這兩種方式的區別大了去了。
前者是細水長流，後者則是一錘子買賣。也許前者剛開始得到的錢不如後者，可等日久天長，這裡頭就是天差地別了。
「這是啥個意思？姑娘你給說仔細一些。」
見來人是真心想要做買賣，莫千蕊也就不賣關子了。隨手拿起自家攤子上的孜然粉罐子，對來人說：「這個粉末狀的東西，我管它叫孜然粉，裡頭是好幾種佐料調配製成的。這樣一罐子的話，能用個三兩天的，當然主要還是看生意好壞。」
又指著三種醬料，一一道：「這是甜蜜醬，滋味偏甜。這是酸辣醬，又酸又辣的很下飯。還有這種是鹹味醬，偏咸，又不會齁得慌。醬料要比孜然粉耗費的厲害一些，像這樣三個罐子的話，也就三兩天能用完了。」
「姑娘你的意思是，將這些賣給我？啥價錢？」
莫千蕊在心頭盤算了一下。
如今莫家小食攤兒每日的純利潤大約在一吊錢，也就是一千文大鐵錢。按照三天來算，也就是三千文的純利潤。莫千蕊琢磨著，從利潤中摳出一千文當佐料費應該不算多吧？
「孜然粉五百文一罐子，其他醬料全都是兩百文一罐子。種類隨便你挑，不強求你一定將三種醬料都買了。」
「啥？那麼貴？」
來人被唬了一大跳，卻不提防他身後有人高喊道：「那小姑娘，我要一罐子那啥粉，五百文就五百文！」
相對於比較容易調製的醬料來說，顯然孜然粉的難度要高得多。那人也是識貨的，更是個膽量大的，竟然直接越過之前問價的人開口就是一罐子。
之前那人被氣得不輕，若是沒有競爭者的話，也許他還能再壓壓價，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
「這……這你啥人都賣？」那人還有些不死心，想再爭取一把，卻被後來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莫千蕊倒不在乎賣給誰。
話說，作為一個廚子，她根本就沒有選擇食客的權利。
「只要出得起錢，我就賣，還價的話那就算了。對了，你能跟我跑一趟不？咱攤子上這罐子只有一小點兒了。或者我明個兒出攤時帶給你？」
「我跟你們跑一趟，反正這攤兒也收了。」
後來的那人是個爽氣的漢子，大手一揮，利索的從懷裡摸出了五十枚銅錢，直接拍在了莫家小食攤兒上。
莫千蕊和阿娘趕緊將攤兒收了起來，領著那人往家裡走去。
才走出沒兩步，之前第一個過來問價的人也追了上來，支支吾吾的道：「我也想先買一罐子那啥粉，姑娘你也賣給我吧。」
對於莫千蕊來說，只要有錢一切好說。
這孜然在空間的系統商店裡屬於五級作物，也就是五文錢。五級作物的收穫時間都是五晝夜，不過收穫的數量卻是不少。一次性種滿十六塊田的話，五天後就能收穫近一百斤的孜然。雖說這些孜然還要進行初加工，不過一趟下來，收穫個五十斤是沒問題的。
加上孜然粉裡頭還要摻合一些旁的佐料，事實上孜然粉的成本價完全不高。
咳咳，或者也可以說是廉價？
「成啊。乾脆往後咱們擺攤的時候，多帶上幾罐子，你們誰要買直接買就是了。」
聽了莫千蕊的話，那倆人且喜且悲。
喜的是調料有著落了，悲的是人人都可以買，那就不值當什麼了。
而莫千蕊則在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多弄一些調料出來。孜然粉自然是無法再改善了，可那三種醬料卻是最基礎的。像什麼花生醬、海鮮醬、芝麻醬，還有各種各樣的果醬，這些弄出來賣賣都是錢呢！
回到家中，莫千蕊將擱在房裡的孜然粉拿出了兩罐子，幸好她之前做得多，雖說大部分擱在空間裡，這家裡也擺了五罐子。雖說一下子去掉了兩罐子，可也進帳了整整一千文錢，喜得阿娘直念佛，阿爹最初是有些不樂意，這會兒見到了錢，也笑開了花。
「阿爹阿娘，你倆先別樂呵，明個兒記得去多買倆罐子來。這若是賣幾十文的東西，我還能收人家罐子錢，可這五百文……咱家還是多買倆罐子備著吧。」
像裝孜然粉和醬料的那種小罐子，因為外表比較粗糙，個頭又小，因而價錢並不貴。
單買的話，一個也就十文錢，一口氣買多一些，店家還能給優惠。
甚至於，像曾記佐料鋪里，只要買了油，就會送你一個罐子。小食攤兒耗油厲害，莫家的罐子多半都是從曾記佐料鋪里順來的。
不過，這是以前。
如今莫千蕊打算賣孜然粉和各種醬料了，那罐子卻是不夠用了。
阿爹表示記下了這事兒，改明兒他要抽空去拉一些回來。像這種粗瓷的小罐子，去窯廠拉的話，一百個罐子只要三百文錢。
之後，幾人洗漱了一下，各自歇下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落在了小姑姑的眼裡，氣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些日子，莫家過得倒是很順心，她卻十分的不如意。
要自己生火做飯，要自己打水洗衣裳，偏偏這些活兒她往日都不曾學過，做飯要麼是夾生的要麼是焦糊的，洗衣裳倒還罷了，這被褥卻是真的洗不動。加上她胳膊上的傷口又沒有完全好，這些日子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折磨。
不過，她都咬牙忍了下來，怕的就是被發賣了。
那些沒見識的或許以為賣到人家家裡做小妾通房是件好事，她卻因為曾經親眼見過這樣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她只一心盼著能找個好人家嫁過去，偏生自個兒手裡壓根就沒有一文錢。
本以為自己大哥一家賺的錢也就堪堪夠吃喝用度而已。卻不曾想到，原來大哥家裡這般有錢，隨便倆罐子東西都能賣到一千文。明明手頭極有錢，卻不願意為她添一份嫁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