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場中一陣譁然!
即使在這之前,大家也都覺得,『楊過』不會亂說,『仙符』確有奇效。🐳✋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但是——
相信,跟親眼見到,所帶來的震撼,完全是兩回事。
行走江湖,誰敢說一輩子無病無災、無傷無劫?
強如宇文雲,不也雙腿被廢,後半生只能坐在輪椅上。
還有馬嫉惡,當初就是超一流,但還是被毒瞎了眼。
江湖兇險。
防不勝防。
但如果有一道『回春仙符』在身,還怕什麼?
不止自己可以用。
親朋好友一旦得了絕症,一旦垂死,也能用上。
一道符!
一條命!
這太珍貴。
眾人看看曹信,又看看被仙光包裹迅速恢復的馬嫉惡,一個個眼中灼熱。
但這還沒完。
待到仙光散去。
眾人期待馬嫉惡的狀態。
然而,馬嫉惡這時居然不起身、不睜眼,反倒是順勢盤坐在地,體內內力蓬勃、周身罡氣籠罩。
這是——
「要突破?」
有人失聲驚叫。
引得馬如仇兩眼一瞪,仁義四俠也齊齊瞪去。
馬嫉惡這時分明是要突破的跡象,正是關鍵,此人此時尖叫,不論是不是故意,都有可能干擾。
自是惹人厭惡。
那人後脖頸一冷,連忙閉口不敢言。
好在。
除了這人。
在場其他人都有高手風範、宗師氣度,此時靜悄悄,默默關注。
於是。
莊中一時陷入沉默。
曹信也在旁靜觀,心中感慨:「馬嫉惡曾登上巔峰,又跌入谷底,但內功修行一直沒落下。前面受制於自身,遲遲難做突破。這次破後而立,厚積薄發,終於功行圓滿。」
這一日,馬嫉惡重見光明,登臨武道宗師境!
……
一朝突破。
萬般皆好。
馬嫉噁心中有大歡喜。
但今日,還有另一樁大喜。
他強壓驚喜、激動,透過眼皮,已經能看到久違的朦朧光亮。
再緩緩睜眼——
亮光更加真實。«-(¯`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光明就在眼前。
一睜一閉。
一閉一睜。
等馬嫉惡適應後,徹底睜眼,一眼就看到,一個大腦袋橫在跟前,嚇他一跳。
定睛一看。
晃神片刻。
才認出來,這人不就是他那『闊別』十年的怨種兄弟?!
「十年了!」
「你怎長成這副模樣?」
馬嫉惡說著話,眼中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下。
十年!
整整十年!
他終於再一次見到弟弟,再一次重見光明。
而且還從超一流破入宗師境。
一切苦難終於過去。
苦盡甘來!
饒是宗師,心神也難免激盪。
「大哥!」
「你的眼睛——」
馬如仇也很激動。
當初兄長為了護他,一時不慎被毒瞎了眼,令他悔恨、愧疚至今。
十年間也曾尋訪名醫,但都說治不了。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誰曾想居然還有重見光明之日。
馬如仇兩眼通紅,一肚子話想說。
但這邊,馬嫉惡不理他,一把扒開馬如仇,他起身,環視一圈眾人,最終目光定格在黑衣白髮銀面男子身上,拱手詢問:「敢問閣下可是楊恩人?」
「不敢當。」
「在下楊過,恭喜馬大俠入宗師境。」
曹信笑著,也為馬嫉惡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的計劃而欣喜。
一道符。
一條命。
在這基礎上,居然還能襄助馬嫉惡晉升宗師。
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這是因為馬嫉惡本就距離宗師只差臨門一腳,回春符令他破後而立,眼疾治好,餘毒消散,這才一朝躍升。
但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經不住旁人聯想啊!
仙符落下!
立地宗師!
今日一幕,必定讓人震撼。
原先自持實力天下無敵、不會受傷的幾位宗師,不是太在乎『回春符』,但在這時恐怕也要重新評估。
曹信正想著。
忽的。😎🐨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
前方。
馬嫉惡確認曹信身份,二話不說,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三個響頭,口中硬朗道:「馬嫉惡叩謝楊大俠大恩!」
名場面!
宗師下跪!
百年難得一見!
但是——
眼疾。
宗師。
對馬嫉惡而言,曹信對他的兩大恩情,都等同再造。
行跪拜大禮,不過分。
坦坦蕩蕩,更是無人笑話。
「前輩客氣。」
曹信忙上前扶起馬嫉惡。
馬嫉惡起身後,仍沖曹信拱手,口中道:「今後馬某這條命便是恩人的,只要不違背道義,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言重。」
「言重。」
曹信笑著。
到了他這個層次,或者說,相對於『神侯府』這邊的一攤子,一位宗師,也就那樣,沒什麼稀奇。
甚至白雲觀這樣的大派,講真,是敵是友,也影響不到曹信,影響不到神侯府。
錦上添花而已。
因此。
曹信沒那麼激動。
一旁。
宇文不群看著二人寒暄,又回想先前一幕,眼睜睜看著馬嫉惡享用仙符,更眼睜睜看著他晉升宗師,簡直悔青了腸子。
早知今日。
無論如何。
他也要將父親帶來五禽山。
那仙符本就是要用在他爹身上的。
那麼——
腿疾!
宗師!
從馬嫉惡來推算,不但他父親的腿疾可以治好,更有望躋身宗師,讓御劍山莊重返巔峰。
但可惜!
現在!
一切都晚了,全都錯過。
宇文不群又悔又恨,心裡無比憋屈。
而這時,他耳畔又傳來那楊過聲音——
「仙人真實存在。」
「仙符不止一道。」
「諸位想要求見仙人,此事不急,前往仙山之路千難萬險,楊某隻粗略探出一條路。現在,神侯正率領神侯府中一眾同僚在前開路,等他們去到仙山,開闢出一條穩妥路徑後,自會廣而告之。」
「我神侯府,絕不獨占仙緣!」
曹信大義凜然。
但——
探探路?
說得好聽。
說破了,還不是先行一步,想去獨占仙緣,至少是前期獨占!
只不過,形勢就是這麼個形勢,神侯府就是占盡優勢,仙山、仙人所在,唯有神侯府知曉。
威逼?
利誘?
大義壓迫?
在場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壓根不管用。
神侯府不假外求,跟江湖人來往也少,甚至連神侯府中具體有什麼人都不清楚,怎麼威逼?
至於利誘——
還有什麼,能比得上仙山、仙人的『利』?
而大義。
更是笑話。
不提也罷。
說再多、算計再多,最終都不會有結果,反倒是憑白得罪神侯府。
實沒必要。
曹信這邊,見沒有刺頭質疑,暗暗咂咂嘴,心下搖頭,口中繼續道:「不過,神侯臨行前,交待有兩件事。」
眾人聽著,知道這是要上正菜,連忙打起精神。
「第一樁。」
曹信豎起一根手指,朗道:「仙山仙人擅長繪製仙符,同時對煉丹之道也有涉獵。我大梁雖無符籙法,但各門各派都有秘藥、丹藥。神侯率眾前去拜訪仙山,不可空手去,故此命我陳明利害,向諸位求取丹方,呈與仙人!」
果然!
如淵真人跟白雲四太對視一眼,心底苦笑。
楊過。
或者說神侯府。
對丹方的執念果然很強。
去年年底第一次見到楊過,這人就幾次三番、口口聲聲,要求取『龍虎大丹丹方』。
現在仍是初心不改。
但胃口卻更大。
不但白雲觀。
不止『龍虎大丹』。
他此時,要的是在場所有門派的所有丹方。
說的好聽,什麼『求取』。
但楊過今日一上來,就展示『仙符』,自證『仙人』的確存在。
現在又提要求。
如若不從。
會怎樣?
給他們安一個不敬仙人的大罪?
還是將仙山、仙人的方位隱瞞?
不得而知。
卻又不得不慎。
是以。
場中,一時間,無人出聲。
曹信看著,不得已,只能點名:「不知真人可願向仙人獻上白雲觀一應丹方?」
他看向如淵真人。
一旁。
太雷子痴人說夢,問:「我們能親自獻上嗎?」
「仙山清靜。」
「仙人喜靜。」
「具體什麼人能去仙山,能見仙人,還得仔細斟酌。江湖上各門各派這麼多,若一個個去進獻丹方,吵吵嚷嚷,怕是要惹仙人不快。」
曹信搖搖頭。
太雷子是廢話。
他這也是廢話。
傻子都知道,神侯府怎麼可能讓各門各派自行去進獻丹方?
或者說。
神侯府怎麼可能輕易讓各門各派去到仙山、見到仙人!
曹信應付完太雷子,仍是看向如淵真人。
「既是進獻仙人,我白雲觀自無不願之理。」
「待今晚,老道便將本門十張丹方默出,交予神侯府。」
如淵真人最是灑脫。
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相信楊過,甚至將《三花神功》都給出去,現在區區丹方,還有什麼好吝嗇的。
索性乾脆些,一條路走到黑,還能搏些神侯府的好感。
如淵真人看得開。
而有了白雲觀這處突破口。
餘下各門各派,也都鬆動。
「本空神僧——」
「抱月大師——」
曹信不給他們猶豫的時間,白雲觀之後,仍是一個個問過去,刨根問底,不得到確切答覆就不放過,不往下進行。
這樣一來。
眾人都知道楊過的態度,知道神侯府對那些丹方勢在必得。
各家思量。
一部分無所謂,應下來。
而門中丹方珍貴,不願輕易予人,又或是抱著其他主意的,還在猶豫。
可這樣一來。
那些願意交出丹方的,又不情願被他們耽擱,遲遲見不到楊過的下文,於是私下裡又苦口規勸。
一陣混亂。
嘈雜過後。
各門各派,到底還是應下來。
「多謝諸位!」
曹信這才笑出聲,但他仍不進行下一個環節,不說第二件事情,反而中止,口中言道:「今日尚早,早些散會,大家可以回去默寫丹方。崇仙大會,明日再繼續。」
話音落。
曹信沖四方拱手,下一瞬,立地無人,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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