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本章說恢復了!】

  十一月初四,夜。👊♘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長溪湖旁,飛來峰上。

  曹信與神凋相對而坐,閉目調息,刻苦修行。

  在他對面。

  神凋有模有樣,坐在地上,但一雙眼時不時睜開,看看曹信,又四處轉轉,鬼鬼祟祟顯得猥瑣。

  要讓一隻凋靜下來專注修行,這太為難。

  「注意呼吸!」

  曹信有所感應,眼睛都沒睜開,口中訓斥。

  撲撲~

  神凋翅膀微顫,立即老實下來——

  呼!

  吸!

  呼!

  吸!

  依著曹信教導的怪異頻率進行呼吸。

  但不多時。

  心中燥意又起,呼吸凌亂,眼睛又開始亂瞟。

  「專心!」

  曹信再度督促。

  嗚嗚~

  神凋又老實一陣。

  這樣反反覆覆,總算熬夠一個時辰。

  曹信這才招手,神凋眉飛色舞頓時一喜,身子蜷縮被收入『馭獸圈』中,結束了這一天的折磨。

  「唉!」

  「想教會它修習《壽世青編調身法》,真不容易。」

  曹信無奈。

  金凋的智商本就不比原始仙界中的尋常野人差,再加上阿俠又是變異金凋,靈智更高一些,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通過『馭獸圈』,曹信與阿俠的交流,甚至比他跟野人都要順暢。

  等到日後將人類的許多概念一一教會阿俠之後,一人一凋的交流,完全能夠比曹信與其他正常人的交流還要方便、快捷、精準。

  心領神會。

  不外如是。

  蓋因二者交流不存在根本性的障礙,曹信就開始指導阿俠修行。

  內功、劍法不是必須,可以往後捎一捎,阿俠也不見得用得上。

  但養生功不同。

  『壽世青編調身法』能延年益壽,又能醫治傷勢,對阿俠的好處極多。

  曹信也期待,一隻會養生、掌握療傷寶典的神凋,最終能活多久,能有什麼樣的成就。

  故而樂此不疲。

  但兩個多月過去,阿俠始終不曾進入狀態,形象一點來說——

  這廝野性難馴。

  讓一隻異種金凋修習養生法,的確太反凋性。

  但是——

  「吃得苦中苦,方為凋上凋。」

  「不逼自己一把,怎知不行?」

  曹信可都是為了阿俠好。

  「普通金凋能活八十歲。」

  「異種金凋姑且算它能活一百歲。」

  「那麼,養生之後的異種金凋,能活多少歲?」

  曹信十分期待。

  ……

  收起馭獸圈,曹信進入原始仙界繼續修行。

  至於他一開始為什麼不在原始仙界修行,這就要說到原始仙界的進出機制。🐟✌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早在乾佑二年剛得到『青銅仙門』時,曹信就已經試驗過——

  飛禽走獸可以被他帶著進出原始仙界。

  但人不行。

  比如現實中的大哥曹仁,比如原始仙界中的小野人,不能帶進或者帶出。

  曹信也沒大驚小怪。

  的確。

  飛禽走獸跟人一樣,都是活物,一般人肯定會困惑——哎呀,為什麼飛禽走獸能進,人不能進,這不合理。

  但這是找相同點。

  若是去找不同點——

  活人。

  飛禽走獸。

  總歸還是能找到許多不同的吧?

  所以都不用想太多,必定是活人與飛禽走獸的許多不同點中的某一個,限制了活人的進出。

  至於到底是哪一點——

  曹信又不是科學家。

  『青銅仙門』也不是防盜門。

  他怎麼知道?

  也沒法研究。

  除了接受,還能怎樣?

  庸人自擾?

  自尋煩勞?

  沒必要。

  當然。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順手為之的情況下,他還是進行了一些測試。

  比如重量。

  比如體積。

  但最終結果表明,這都不相干。

  小曹良輕的像稻草,他也帶不進去。

  小牛犢可比曹良重,卻能帶進去。

  顯而易見。

  重量、體積,不是影響因素。

  但這一次。

  曹信嘗試將阿俠帶進原始仙界的時候,也沒能成功。只有將阿俠先收進『馭獸圈』,才能將『馭獸圈』帶進原始仙界,而且阿俠在這邊,還沒法從『馭獸圈』中出來。

  但除了阿俠。

  它在岐山那邊的妻子、孩子,都能進出原始仙界。

  曹信猜測,這可能是因為『阿俠』變異的緣故,又或是『馭獸圈』的影響。

  總之。

  阿俠同樣被限制,沒法真身出現在原始仙界。

  於是乎,曹信只能在現實中找一處高山開闢一處山洞,跟它一同修行。等它功課做完,自己才能進入原始仙界修行、經營。

  稍微麻煩一些,但仍在可接受範圍內。

  影響不大。

  ……

  繼續苦修。

  在原始仙界,曹信可以肆意修行。

  青丘十八幻。

  寧氏鷹爪功。

  童子金鐘罩。

  五步凌雲縱。

  金剛奔雷掌。

  八八六十四式飛鷹迴旋劍法。

  幾門功夫都在修行,都在揣摩。

  即使當下『源點』有限,但曹信畢竟也在武道一途登堂入室——

  第八層的『紫霞神功』。

  第七層的『青丘十八幻』。

  第七層的『寧氏鷹爪功』。

  還有第九層的『壽世青編調身法』。

  紮實的底子,使曹信在上手其他功法、武技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就好比段沖這樣的高手,再去修習一些陌生劍法,他也能快速上手。

  精通不易。

  入門不難。

  曹信現在也是這個階段。

  經他苦修,『五步凌雲縱』、『金剛奔雷掌』等等武技都已經入門,達到第一層、第二層,為他省了至少七八個源點。

  好鋼用在刀刃上!

  曹信現在不著急加點這些武功,先可著勁的加點『紫霞神功』,這是基礎,內功造詣更高,武學理解更深,各種武技也能更快上手更快精進。

  這才是最高效、性價比最高的加點方式。

  這月月初,源點積滿8點,曹信就第一時間將『紫霞神功』提升到第八層,造詣更深,境界更高,運功修行時,滋生、累積內力的速度也更快。

  效果極佳。

  不止『紫霞神功』。

  若有橫財入帳,『壽世青編調身法』也不必落下,曹信很好奇,這門養生法修行到巔峰造極境時,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斷肢重生?」

  「起死回生?」

  曹信很期待。

  就這樣。

  一日日沉浸在武學修行中,時間飛快。

  轉眼日上中天。

  現實中,三更又過。

  「開工!」

  曹信準時更衣換裝,出得原始仙界,放出神凋阿俠,一人一凋雄風再起,直奔西京城。

  ……

  第二天。

  十一月初五。

  午時不到。

  素來人跡罕至的五禽山下,這時匯聚人眾成百上千,熙熙攘攘,或三五一群,或數十人合一處。

  顯然不是同一陣營。

  仔細再看,就見段沖、陳萬亭、蘇譽三人也在當中,三人身後,是十多個鏢師、雜役,以及被鎖鏈拷住的蘇承、蘇棟與蘇家三名惡僕。

  蘇譽看看左右,不由感慨:「都說『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算是見識。」

  段沖、陳萬亭二人對視一眼,默而不語。

  不見棺材不落淚?

  蘇家不也一樣?

  故此,這話蘇譽說得,但他們二人卻沒法接話。

  不過。

  不論是段沖還是陳萬亭,對這話倒是打心底認同。

  西京城這一場熱鬧——

  一開始。

  『神侯府』好言相勸,給西京六十一家列出罪狀,讓他們將人送往五禽寨,但這些豪門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有的憂慮有的有恃無恐,總之,沒一個聽從的。

  一個個都在等。

  一個個都在拖。

  一個個都有意坐視神侯府灰飛煙滅,淪為笑柄。

  但不曾想——

  小丑竟是我自己?!

  形勢變化太快——

  初二凌晨,神侯府送達罪狀書。

  初三凌晨,神侯府預言將要打擊西京都司府。

  初四凌晨,西京都司府遭受飽和打擊,打砸、火燒,淪為廢墟。同一時間,神侯府再度提前一日告知,將要打擊西京府衙、西京府尹王佑府邸以及西京指揮使俞惠府邸。

  初五凌晨,三處俱廢。

  昨晚,西京城中鬧騰一夜,各路將士、官差直將這三處里里外外、天上地下全都嚴密布控,但仍是沒能發現神侯府的半點蹤跡。

  這下。

  西京官府,威嚴掃地。

  『神侯府』登上神壇。

  再加上三日之期已到,包括蘇家在內的西京六十一家,今日一大早,就或是押著神侯府指定的犯人,徹底屈從。或是帶著大筆錢銀,妄想疏通。

  比如潘家——

  「誒!」

  「潘家的人出來了。」

  陳萬亭不想跟蘇譽一起議論西京六十一家的狼狽,他目光一挑,剛好見著山上路口,前不久剛進去的潘家老管家以及幾個隨從,正在下山。

  段沖、蘇譽聞言,也連忙投去目光。

  只見。

  這幾人臉上苦澀,剛一下山,就被不少人圍上。

  陳萬亭也湊過去聽——

  「不行。」

  「半點不得通融。」

  「潘家已經很有誠意,不論多少銀子都認,只求能讓族長免於刑期,哪怕削減刑期都行,但山中那位絲毫沒鬆口。」

  潘家老管家一陣無力。

  面對整個西京府衙門都無可奈何的『神侯府』,哪怕潘家再如何財大氣粗,也難應付。

  若不願交出潘勝認罪伏法,怕是只能迅速變賣潘家產業,在這一兩日內,迅速舉族遷出西京。

  不止西京城。

  整個西京府都不能待。

  只不過,潘家的根在西京,到底要不要因為一個紈絝族長,做出背井離鄉、傷筋動骨的決定,還真不見得。

  「潘家有八房。」

  「若事不可為,不大可能因為一個族長,而致使整個家族陷入分崩離析的境地。」

  「即使那潘勝之母與呂國公夫人是親姐妹,呂國公也很難插手。」

  「甚至。」

  「這一次,呂國公府也自身難保。」

  蘇譽搖搖頭。

  這一次,諸如潘家這樣進退兩難的可不是少數。

  呂國公府一樣面臨這樣的難題。

  乃至更甚。

  潘家還有幾分可能捨棄潘勝,這人畢竟年少,又是紈絝無甚威望,倘若八房合議,不交也得交。

  但呂國公府這一次被神侯府定罪的十餘人中,有一位核心人物——

  「永嘉郡主!」

  這是呂國公的親妹妹,是當今聖上欽封的『永嘉郡主』,地位、聖卷,都不是小小潘勝能夠比擬。

  面對強勢的『神侯府』,呂國公府護是不護、交是不交?

  這是一個大難題。

  神侯府可不比朝廷。

  在大梁犯法,哪怕千夫所指,呂國公府也大可以偷偷將人送出西京,送到其他省份隱姓埋名蟄伏起來,從而躲避牢獄之災,逍遙法外。

  而呂國公府家大業大,根基穩固,朝廷也不大可能因為一個永嘉郡主縱馬行鬧市的罪過,對整個呂國公府進行打擊報復。

  這就是大梁的規則。

  但神侯府不講理啊!

  不送?

  潛逃?

  那就等著被轟被炸被燒吧!

  管你什麼道理!

  管你家大業大!

  毫不顧忌!

  這才是讓呂國公府、潘家等公府豪門最頭疼的。

  「永嘉——」

  蘇譽想到呂國公府,想到永嘉郡主,一時間,也陷入沉默。

  他四顧看看,不見永嘉郡主,也不見呂國公府來人。

  「是準備硬抗嗎?」

  蘇譽皺眉。

  他雖然覺得永嘉郡主的脾性有問題,但也認為罪不至此——

  三年有期徒刑?

  不過是鬧市縱馬、火燒漁船而已,沒傷人沒害命,判罰三年,對一個女子、對一位郡主而言,未免太過。

  可神侯府——

  ……

  蘇譽正思量的時候,忽的,前方傳來聲音——

  「仙都蘇家!」

  「到蘇家了!」

  「除了犯人之外,最多跟去十人,快些上山,莫要讓神侯府的大人久等!」

  山前叫號。

  終於輪到仙都蘇家。

  「段兄、陳兄,還請一道。」

  蘇譽驚醒,無暇去想永嘉郡主,當即牽著蘇承等五人,與段沖、陳萬亭一同登上五禽寨。

  ……

  「聽說幾日前,神侯府在五禽寨藉助預埋的火藥,炸死了包括呂國公府在內的近百位高手,實力最低的都比陳某厲害。」

  「原以為是謠傳,但現在看來——」

  陳萬亭登上五禽山,看到前方一片狼藉、爆炸過後的廢墟,一時咂舌。

  神侯府!

  真真是一群狠人!

  一言不合就炸!

  狠起來甚至連自己家、自己人都炸!

  簡直離譜。

  陳萬亭又敬又畏。

  蘇譽、段沖也眼皮直跳。

  心裡止不住在想,他們現在腳底下踩著的位置,該不會也埋有火藥吧?

  然後一言不合,就要將他們炸上天?

  這太恐怖!

  連忙快走幾步,就到了一處小屋。

  屋外小院,一位老者帶著銀色面具,正坐在石凳上,四下再無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