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許少民嚇了一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俊平這才去了多長時間?任務就完成了?
要知道,局裡其他幾個採購員可是比張俊平早去了小半個月。
到現在,任務都還沒完成。
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叫苦,說自己喝酒喝的快要吐血了什麼的。
至於說任務,最好的完成了還不到一半。
結果,張俊平這邊打電話匯報說任務完成了。
許少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二十萬噸原煤,都已經談好了,你安排人過來付款吧!」張俊平嘿嘿笑著說道。
「好,好!我這就安排會計帶著支票過去。」許少民大喜。
「班長,光帶支票可不行啊!火車皮您也得趕緊協調。
現在鶴崗這邊已經下頭場雪了,再晚點,等第二場雪一下,煤可就拉不出來了。」張俊平提醒道。
這個年代煤炭運輸雖然主要靠鐵路運輸,可是從礦場往貨場轉運需要用汽車運輸。
東北這邊,頭場雪一般留不住,但是等到第二場雪的時候,因為地溫已經下來,所以,雪一時辦法不會滑。
然後,一場雪接著一場雪,東北的天地就會被封印起來。
很多生產活動,都會停止。
「還用你教我?運力早就聯繫好,就等你的電話了!」許少民沒好氣的懟道。
臭小子,居然還敢教自己做事,真是皮痒痒了。
「班長,我在鶴崗這邊租了個房子,準備在這邊弄個聯絡點。
這一趟,我可不僅是弄到二十噸原煤,還幫紅旗軋鋼廠聯繫了五噸焦煤。
另外,最重要的是,我打通了鶴崗這邊的關係線。
明年,咱們還能繼續從鶴崗這邊弄到煤炭。」
「好!好!不愧是老子帶出來的兵!」張俊平剛說完,許少民就高興的拍著桌子嚷嚷道。
「…………」張俊平對班長的無恥,很是無語。
掛了許少民的電話,接著又撥打給楊瑩。
依然等了十多分鐘,電話才聯繫上楊瑩。
「喂!楊姐,我張俊平!」
「小張弟弟啊!你這是從東北打過來的?」楊瑩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有些女人的媚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麼是很正經的一句話,都帶著無限的誘惑力。
「是啊!我這邊聯繫到五萬噸焦煤,這不趕緊向楊姐你報喜。」張俊平笑著說道。
「真的?五萬噸?
小張弟弟,你真是太厲害了!」楊瑩驚喜的聲音從話筒里飄蕩出來,穿進耳朵,讓張俊平感覺到一陣酥麻。
「楊姐,焦煤我給你們聯繫到了,可是運輸還得靠你們。
我可沒本事聯繫鐵路局把這麼多焦煤運回去。」張俊平撓撓耳朵,笑著說道。
「好,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向領導匯報。」
「等,等!我現在住在鶴崗煤炭工業局招待所307房間。
你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張俊平叫住楊瑩,趕緊報上自己的住址。
是的,是住址,而不是電話號碼。
這個年代打長途不需要電話號碼,你只需要報上你要找的人的工作單位,或者住址就行。
人工總台就會幫你進行呼叫轉接。
……
楊瑩的小蠻腰扭的像是裝了電動馬達,快速來到廠長辦公室。
「廠長,剛剛小張給我來電話了!」
「小張,哪個小張?」李開河已經忘了張俊平這回事。
李開河作為正廳級大廠的廠長,每天需要考慮的事情
有很多,哪會記得張俊平這麼一個小角色。
「就是上次到你辦公室,說能幫咱們聯繫焦煤的那個張俊平。
從咱們廠買走了十輛拖拉機的那個。」楊瑩沖李開河拋了個媚眼,小聲提醒道。
「哦!是那個小伙子啊!怎麼了,他聯繫到焦煤了?」李開河被楊瑩的媚眼電了一下,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走到楊瑩身後,雙手扶著楊瑩的肩膀笑著說道。
「對!剛剛打來長途電話,說聯繫到了五萬噸焦煤!」楊瑩往後靠了一下,左右扭動渾圓,蹭了蹭蹭的李開河一陣火大。
「什麼?五萬噸焦煤?」李開河火氣頓消,大聲追問道。
「對!說是讓咱們聯繫鐵路局,要火車皮。」楊瑩感覺身後的堅挺沒了,往後拱了一下,沒找到,有些失望的說道。
「好小子,沒想到還真能辦成。」李開河有些興奮,扶著楊瑩的手,變成了抓。
「哎呀!你弄痛我了!」楊瑩一聲嬌嗔,似是痛呼又似嬌吟。
「哈哈……哈!」李開河高興的仰天大笑。
至於楊瑩的嬌嗔,他根本沒有在意。
女人只是他事業上的點綴,不能成為主流。
比如,等一會聯繫好鐵路運輸的事情,可以和楊瑩好好慶祝一下。
…………
半個小時之後,楊瑩回到後勤處採購科辦公室。
拿起電話開始撥打長途。
一番輾轉之後,電話轉到張俊平的房間。
可惜,這會功夫,張俊平還沒有回來。
打完電話之後,張俊平出了郵局,一路溜達著往招待所走。
突然一陣濃郁的香氣順著風飄進張俊平的鼻子。
這香味,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張俊平順著香氣,往前走,拐進一條胡同。
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推著一個大鐵桶,鐵桶下面是一輛改造的,帶有四個軲轆的托板。
把鐵桶放到托板上,這樣就可以推著鐵桶走了。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鐵桶上正放著幾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烤紅薯。
看著烤紅薯,張俊平感覺自己口腔內液腺分泌有點加快。
上一世,八十年代的時候,他最開心的事,就是爸媽下班回來,給他帶一塊熱騰騰香噴噴的烤紅薯。
每次帶他進城,也會給他買一塊烤紅薯。
那味道,張俊平現在會議起來,還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只可惜,後來,到了九十年代末,城市裡出現了城管。
隨著國家對環境的治理。
這種鐵桶靠紅薯,慢慢的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變成了無數八零,九零後的童年記憶。
「同志,剛烤出來紅薯,要不要?」看到張俊平站在自己攤位跟前不說話,烤紅薯的大哥怯怯的問了一句。
七八年,這個時間節點,出來賣烤紅薯只能是偷偷摸摸。
被抓住陌生工具不說,還要罰款,批評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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