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姐，這個活兒到底是誰的？」
「……不是我想打聽，是我有點兒不託底啊，這人恐怕不簡單！」
「……不愧是我媛姐，小弟我還真的發現了一點兒東西，所以才跟您打聽一下僱主，您也知道我這人膽子小，錢是個好東西，但是惹麻煩的事兒我可不敢沾，畢竟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錢不是？」
「……媛姐，電話里不方便說，而且我覺得這事兒您別牽扯太深，對您最好，咱倆要是方便見一面那當然最好了，不方便的話您就直接告訴我，僱主的姓名是s開頭還是z開頭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汪強甚至能從免提的手機聽筒里，清楚地聽到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輕微的走路的聲音。然後，那個媛姐才輕輕吐出一個字母：「z。」
然後通話就被果斷地切斷了。
白頭鼠癱軟在洗手間骯髒的地上，用期盼和哀求的眼神看著汪強，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就看汪強會不會放他一條生路了。
但凡有一點點其他的辦法，白頭鼠都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汪強的人品上，他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塊肉，怎麼切，都全看汪強的心意……實在是汪強剛才那沒有感情的眼神嚇到他了，讓他心底生不起一點點反抗的想法。
只有真正接觸過黑暗的人，才清楚黑暗有多可怕。
所以白頭鼠是真的怕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沒有接過這一單生意，也沒有接觸過汪強這一號人。
汪強已經嚇過人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就把人型凶獸給切換下去了。
畢竟他不是殺人狂，白頭鼠又不是他的生死大敵，他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殺人。
「放心，我說話是算數的，你再幫我做一件事，然後我們就當沒見過面。」汪強淡淡地說道。
「哥，您真的要放了我？」白頭鼠簡直狂喜好嗎？看向汪強的眼神，簡直就像看自己的親爹。
汪強微微皺眉，白頭鼠立馬意識到自己的愚蠢，這位爺不是沒有耐心，只是人家的耐心是用來殺人和幹大事的，他這種小人物，也敢浪費人家的耐心？那恐怕是真的活膩歪了。
於是白頭鼠立馬說道：「哥，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小弟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汪強這才微微頷首，說道：「把我的號碼記一下，以後有什麼和我有關的消息，及時通知我。」
臥槽！這是要我一輩子給你當耳目嗎？
白頭鼠頓時頭皮發麻，欲哭無淚，合著我好不容易逃出一命，結果一輩子都別想脫身了？
但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白頭鼠敢說一個不字嗎？他不敢啊。
所以白頭鼠只能滿眼包含著熱淚，哽咽著說道：「謝謝哥，既然您看得起我，那小的這條賤命就追隨哥了，以後哥您說啥小弟就幹啥，絕對不含糊……嗚嗚嗚。」
汪強哭笑不得：「你哭啥？」
白頭鼠哽咽道：「高興啊！」
汪強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你可拉倒吧，你都哭成這樣了還叫高興？
汪強的靈魂本尊也是混過幾天的，自然明白跟白頭鼠這樣的小人，都是畏威而不懷德，知小禮而無大義的，所以必須要恩威並施……現在混社團的有幾個是義氣為先的？還不是為了利益？像牛老三那樣講義氣的傢伙已經是大熊貓了好嘛。
簡單說就是打一棒子給個小棗，別給好臉色。
所以汪強直接把話挑明了：「聽好了，我耐心有限，只給你解釋一次，下次有事藏著掖著，我就再切你一根手指頭。」
白頭鼠立馬慫了，乖乖點頭。
汪強淡淡地說道：「你沒資格當我小弟，我也沒興趣罩著你，所以咱們算是合作關係，和我有關的信息你知道了就通知我，你遇到麻煩的時候也可以找我出手，不過，小事就別麻煩我了，就這樣。」
合作關係？
我不是白幹活兒的？也不是要敲詐我的錢？
白頭鼠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了，這特麼不等於是白得了一個超級高手嗎？以後豈不是可以在道兒上橫著走了？
「哥，既然您開頭了，那我肯定聽您的，但是有些話小弟還是得問清楚，您說的麻煩是指……」白頭鼠試探地問道。
「你有想殺的人嗎？」汪強淡淡地說道：「我答應你，可以為你出手三次，自己考慮清楚。」
白頭鼠咽了咽口水，感覺心跳在加速，忽然感覺似乎壞事變成了好事，災難變成了幸運……他這是因禍得福了啊！
十分鐘以後，白頭鼠揉著手腕，站在門口，看著汪強條理分明地將屋裡的痕跡都打掃一遍。一開始白頭鼠還看個熱鬧，後來慢慢的臉色就變了……這特麼的手法，怎麼感覺那麼瘮的慌呢？老子要是今天在這掛了，被汪強清理過以後，豈不是連警察來了都找不到線索了？
白頭鼠咽了咽口水，又一次意識到了，跟汪強的合作，可不是他以前的任何一個合作，這特麼是能要他命的。
又過了一會兒，汪強整理乾淨了，倒著退出房間，說道：「第一個合作，叫你的人盯著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人進出這個房間，只要拍下正臉的照片給我就行了，不需要你們做別的……當然，要是能查到更多的線索，那就更好了。」
白頭鼠小心翼翼地問道：「哥，這地方是……」
汪強淡淡地說道：「一個跟蹤我的人的臨時落腳點，一不小心弄死了，還沒問出他的跟腳。」
白頭鼠頓時張口結舌……臥了個大草！
白頭鼠只覺得後脊樑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白毛汗，心裡還有點兒慶幸，自己剛才真的是逃了一命啊！回頭一定要去寒山寺上個香才行。
「走了，你好自為之。」汪強朝白頭鼠微微點頭，順手將他的手機拋還給他，然後轉身走人。
「哥，我還沒跟你說我的住處呢。」白頭鼠忙跟上去追問道。
「別擔心，真有事，我找的到你，不過平時電話聯繫就行了。」汪強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走人，留下臉色鐵青的白頭鼠，呆在原地，差點兒沒哭出來。
其實汪強哪裡知道白頭鼠的住處，就是裝個筆而已，倒是把白頭鼠給嚇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