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世道沒變,老子變了

  聽到居然有人鼓掌,柳安安惡狠狠地瞪著肖美魚,咬牙說道:「我倒不知道,一個賣早點的外地女人,居然這麼有種,你是覺得我不敢對付你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滾出午州?」

  肖美魚頓時被嚇了一大跳,亂糟糟的腦袋瓜,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位姑娘她當然是知道的,上次就見過了,她知道這位是柳詩語的親生母親,柳家的大小姐……那可是午州柳家!她一個賣早點的外地女人,的確是惹不起柳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人家也的確能一句話就讓她在午州無法立足。

  因為沒有人會為她一個無根無底的小角色,去得罪柳家,她的價值太小了。

  嗯,肖美魚不知道價值這個詞兒,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很清楚價值這個詞兒的意義……所以她馬上就慫了。

  為了生存,該慫就慫,不丟人的。

  但是……柳詩語怎麼辦?汪強怎麼辦?

  就在肖美魚又茫然、又糾結的時候,汪強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畢竟,柳安安是衝著他來的,和肖美魚沒有關係,她實在犯不上惹禍上身。

  而且說實話,肖美魚就算擼起袖子加入了,其實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會激起柳安安的怒火,自己把自己變成靶子,然後還得麻煩汪強來保護她……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引火上身。

  只不過,事實上雖然是如此,但是話卻不能這樣說……因為說實話太傷人。

  汪強又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說實話傷人,所以他只是搖頭示意肖美魚別摻和,其他的可以等攆走了柳安安以後再慢慢聊。

  示意完了肖美魚,汪強隨手把羅振紅扒拉到一邊兒,說道:「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別讓我在這裡看到你。」

  羅振紅全身都動不了,被汪強隨手一扒拉,這麼壯實的一個女人,居然就直挺挺地斜著倒下去了,簡直輕飄飄的就像紙糊的一樣。

  柳安安的注意力瞬間又被吸引到羅振紅的身上……這位可是她的貼身保鏢,跟了她兩年了,某種意義上,羅振紅就代表著柳安安的臉面……結果這張臉被汪強左抽右抽上抽下抽反覆抽,都踏馬抽腫了。

  現在汪強一扒拉羅振紅,柳安安的注意力瞬間就從肖美魚的身上,重新回到羅振紅的身上。

  然後柳安安的肺都要被氣炸了——老娘花大價錢僱傭你,真遇到事兒了,你居然直挺挺地給人跪下求饒?現在又跟紙糊的一樣斜著倒下?你……你還要不要臉?

  柳安安指著羅振紅尖叫道:「你給老娘滾!你被炒魷魚了!混蛋!賤人!以後你再也別想在這一行混了!老娘要趕絕你!」

  汪強的手在柳安安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地擺了擺,又朝肖美魚的家門指了指,示意肖美魚趕緊先撤。

  真的,這個時候就別顧著面子了,面子有時候一文不值。

  上輩子汪強打群架的時候,也不是沒半路逃跑過……沒辦法,人家人多,己方明顯打不過啊,那還杵在那等著挨揍嗎?又不是跟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友人打仗,死戰不退什麼的,這踏馬是社團打架!大家都是黑的。

  還有,孤身一人被死對頭堵的時候,汪強也不是沒慫過,該慫就慫,好漢不吃眼前虧……因為事後可以找回場子,一時的榮辱不算什麼。

  汪強就是這種既死要面子,同時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又能靈活善變的矛盾體。

  但顯然,肖美魚是抹不開這個面子的,她明明看到了汪強朝她擺手,卻裝作看不見,甚至還扭過頭去,故意不去看汪強的手勢。

  把汪強給氣的……又沒你什麼事兒,你說你幹嘛非要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呢?關鍵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大姐!你只會添亂!

  麻蛋,等柳安安找你麻煩的時候,你可別在哥面前哭鼻子。

  算了,不跟這死心眼兒的娘們兒一般見識。

  汪強輕咳一聲,對柳安安說道:「別動不動就說要趕絕人家,人家怎麼你了?不就拿了你一點兒工資嗎?難道還賣給你了不成?怎麼著,你那點兒工資就能買別人一條命?沒聽過這個道理啊。」

  柳安安的怒火瞬間又轉移到了汪強的身上。

  「那是一點兒工資嗎?她在我這拿著十萬的年薪,十萬是小數目嗎?你個鄉下人見過十萬塊錢嗎?」柳安安冷笑道:「而且其他的各項開銷還沒算在內,算下來一年我要在她身上花接近二十萬呢!二十萬啊!她拿這個錢,不就是為僱主賣命的嗎?」

  見柳安安瞪過來,汪強滿不在乎地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說道:「看什麼看?有種來趕絕我啊,現在我給你機會,來啊!而且我還就告訴你了,柳安安,有的人的命,是用錢可以買來的,但是有的人的命,是花錢買不來的。」

  柳安安毫不猶豫地啐道:「你就是那個賤命一錢不值的鄉下人。」

  汪強也毫不猶豫地反啐回去:「放屁,老子的命是物價的,你才是賤命,不給錢我都不想弄死你,髒手。」

  柳安安頓時眼睛都紅了,她感覺今天的世界都顛倒了,汪強這個悶葫蘆,居然都敢直接開口跟她吵架了,還罵她,她柳大小姐幾時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柳安安立馬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汪強毫不手軟,正手一巴掌扇過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柳安安的左臉頰上瞬間多出五條指印來。

  然後柳安安直接就驚呆了,兩手捂著臉,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個鄉下人,你竟然敢打我?」

  回答她的是汪強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又是「啪」的一聲脆響,柳安安的右臉頰上瞬間也多出來五條指印。

  「誰叫你賤命不知情,不打你打誰?」汪強輕描淡寫地說道。

  然後汪強瞅了瞅,嗯,還蠻對稱的,打的不錯,很爽……喂,原主那個鐵憨憨,哥們兒幫你出了一口氣哦。

  柳安安人都傻眼了,印象里一直悶不做聲,可以隨意喝令的下人,現在居然敢在眾人面前動手打她了,而且還是正反兩個耳光……天吶!這世道要變了嗎?下等人要造反了嗎?

  要是汪強能聽到柳安安的心裡話,肯定會冷笑一聲:不是世道變了,是老子變了,你爹我可不是原主那個鐵憨憨了!老子能打的你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