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傳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邊兒炸開來,一股無形的衝擊波迎面而來,頂的她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周圍的一切都瞬間變得恍惚起來,就好像在水中聽岸上的聲音似的,遲鈍又朦朧。
窒息了幾秒鐘以後,婁傳英才算緩過來,然後就看到房間裡有兩團模糊的人形物體糾纏在一起,砰砰砰的沉重敲擊聲密集地響起,仿佛自帶著重低音的音效,那聲音聽起來也不大,但就是震得婁傳英氣血翻騰,有點兒心慌氣短的感覺。
原本有些慌張的,但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婁傳英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兩個模糊的人形物體,想知道其中的一個,是不是汪強。
但是,或許是光線太差,又或者是對方太快了,她的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清晰的影響,反正她就只能看到兩團模糊的人形物體糾纏在一起,倒是重低音的砰砰聲一刻也不停。
也就是短短的十幾秒鐘以後,那兩團模糊的人形物體突然一左一右分開了,這次婁傳英終於看清楚了,正是綁架自己的中年人,和汪強。
左邊站著的是綁架婁傳英的中年人,他的小立領風衣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一縷一縷的,光溜溜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顯然狀況不是很好,受傷了。
右邊兒站著的就是汪強了,他的外套也破爛的不成樣子,身上和臉上也有一點傷,但是狀況比對面的中年人要好太多了。
顯然,是汪強占據了上風,中年人不是他的對手。
婁傳英頓時心神巨震。
之前她只知道汪強面相兇惡但是人品不錯,還是很值得信賴的,而且功夫似乎還挺不錯的……但是她沒想到,汪強居然是個武者,而且實力相當的強悍,那個中年人似乎不是他的對手。
那可是武者啊!
婁傳英的美眸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汪強。
中年人喘著粗氣,說道:「汪強?」
汪強盯著對方,淡淡地說道:「還有什麼後事要交代的嗎?」
中年人心中一凜,說道:「別逼我動底牌和你同歸於盡……而且咱倆無冤無仇,幹嘛要和我拼命?」
汪強淡淡地說道:「我不信你有機會和我同歸於盡,有種你倒是來啊,反正今天你別想離開了,一命償一命吧,不過你要是能把你的金主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中年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咧了咧嘴,說道:「你說的是你女兒嗎?那你誤會了,我沒殺她,只是讓她睡著了而已……我是武者,不是變態殺人狂,不信的話讓婁傳英說。」
聽到對方這樣說,眼角的餘光又看到婁傳英點了點頭,汪強頓時鬆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是我理解錯了?
然而就在汪強分心鬆懈的這一刻,中年人猛地朝婁傳英撲過去。
汪強立馬攔在婁傳英的身前,以防他對婁傳英的偷襲。
但是對方並沒有對婁傳英出手,他只是佯攻而已……做出了一個撲殺的動作以後,中年人就果斷地一蹬地面,整個人直接一個背撞,撞爛了窗戶,直接跳窗離開了。
汪強不好判斷對方是不是假動作,他不可能眼看著婁傳英在自己面前出事,所以必須要優先攔在婁傳英的面前阻擋……只是慢了一秒鐘,中年人一個背撞,人已經飛到窗外了。
「我沒動你女兒!」中年人到了窗外,還不忘說了一句,然後人就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汪強又聽到這句,是真的怔了一下,又耽擱了一秒鐘,這時中年人已經掉下去了。
汪強幹脆也不追了,一把扯掉婁傳英嘴裡的毛巾。
不等汪強開口,婁傳英已經說道:「詩詩沒事,她在隔壁。」
一聽到婁傳英也這樣說,汪強頓時心中大定,甚至都沒時間給婁傳英鬆綁,直接就衝到隔壁去了。
婁傳英目瞪口呆地看著汪強的背影,然後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腳被捆的樣子,默默地在心裡開始瘋狂地吐槽——大哥你連浪費半分鐘給我鬆綁的時間都沒有嗎?流弊!您真不愧是個女兒奴!小女子佩服!
汪強直接撞開隔壁的房門,然後就看到房間裡空無一人,柳詩語根本不在。
握草!
汪強頓時怒火中燒——騙子!
這時婁傳英的尖叫聲適時地響起:「東邊隔壁!你走錯了!」
握草!
汪強一拍額頭,趕忙竄到東邊隔壁,撞門而入……柳詩語果然在這裡,正在客房的床上睡著,呼吸均勻,神態安詳,並沒有痛苦的樣子。
汪強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大定,趕忙上前先給柳詩語把把脈,確定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傷,只是人在昏睡而已。
這倒是不難,汪強將一絲真氣渡入柳詩語的經脈中,很快,柳詩語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汪強,柳詩語頓時掙扎著要起來,汪強趕忙扶起她,然後柳詩語就一頭扎進汪強的懷裡……她也不吭聲,就死死地抱著汪強的腰,小手死死地扯著汪強的衣服,小小的身子顫抖著,無聲地流著淚,顯然是被嚇壞了。
「乖,沒事了,有我在呢,沒有人能欺負你,放心吧……」
汪強輕聲細語地安撫著柳詩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讓柳詩語平靜下來,然後又沒動靜了。
咦?
汪強不放心地攤手握住柳詩語的手腕,查看了一下脈象……好嘛,原來是睡著了。
汪強頓時哭笑不得,好在,之前是被那個中年人動了手腳昏睡過去,現在則是精力耗費巨大,睏倦睡著的——這種時候睡著了是好事,說明身體的調節功能已經恢復了,開始用睡眠來恢復損耗的精力和體力了。
小心翼翼地將柳詩語抱到隔壁,放好了,然後汪強才給婁傳英解開繩索。
「汪強,你是……武者?」婁傳英嘴裡的毛巾拿掉以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汪強朝婁傳英露出一個微笑,卻沒有回答。
不是汪強不想回答,更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為原主那個鐵憨憨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關於武者的記憶,隻言片語也沒有,所以汪強無法回答,只能笑而不語。
「懂了!」婁傳英露出一個「我了解」的神情,說道:「這種事肯定是秘密,不能隨便說的,我懂,我不問,也不打聽。」
你懂最好,你要不著急腦補,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汪強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為我自己都還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