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問你怎麼做,隨便你怎麼做,我只看結果,」汪強淡淡地說道:「而且你也別想著出去以後都跑路,沒用的,只要我想找你,那就肯定能找到你,區別只是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而已,沒準兒我覺得找你太麻煩了,就直接把你和李四的全家都幹掉了泄憤呢。」
聽到汪強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張三頓時一個激靈,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一迭聲地說道:「不敢不敢,我絕對不敢,大哥你放心……」
「誰是你大哥,想什麼好事兒呢?」汪強沒好氣地說道。
「老闆……先生……先生!」張三嚇的又是一個激靈,生怕汪強不高興了也給他後腦子拍一巴掌,把他也變成李四那樣的白痴,然後隨意地丟在外面的某個小巷裡。
李四變成白痴了,還有他可以找到人,把李四接回來,出人出錢出力。要是他也變成白痴了,還有誰能把他接回去?
沒有人了啊!
到時候一身輕鬆的是紅毛,受苦的卻是他和李四這對兒難兄難弟。
所以張三變得小心翼翼的,隨時觀察著汪強的臉色,見汪強似乎對「先生」這個稱呼比較滿意,於是馬上改口,算是敲定了「先生」這個稱呼。
「你放心,這件事辦好了,我們的事情就算揭過了。」汪強說道。
「多謝汪先生。」張三大喜,雖然還是很很害怕汪強到時候會反悔,又或者現在就是忽悠他的,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嗎?他敢跑路嗎?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所以張三根本就沒有退路,他只有一條道走到黑,所以現在張三隻能當汪強說的全都是真話了,哪怕是自己騙自己,也必須要賭一把。
汪強擺擺手,說道:「謝就不用了,我們這就是各取所需,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就行了,我不是個喜歡殺人的,你別來惹我,我是懶得動手的。」
聽到汪強這樣說,張三又稍微放心了一點兒。
緩了一會兒,張三覺得腿沒那麼軟了,就站起來想走……開玩笑,有哪只小兔幾是想待在老虎身邊的?
汪強突然響起一件事,說道:「對了,那個紅毛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還能找到這兒來?」
張三突然聽到汪強說話,嚇得膝蓋一軟,又跪坐在地上……從汪強很隨意地推了他一把以後,他就真的是被汪強給嚇破了膽了。
定了定神,張三老老實實地交代:「汪先生,紅毛當時他們有五個人,還有個人帶著馬子來晚了,他們四個其實當時就是在那等人的,然後那個人來了以後就躲在人群里沒出來,他認出了肖美魚,早點西施嘛。」
「巧合的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就是紅毛那個兄弟的舅舅。」張三小心翼翼地說道:「房東來過一次,見過汪先生您的臉,回去一說,就被了小子給記住了。」
哈?
汪強聽的也是哭笑不得,居然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要不是張三說,他簡直都猜不到。
不過從結果往回倒推的話,倒是可以說得通……遊樂園是在午州南,城中村是在午州北,這一南一北幾乎穿過了大半個午州城了,所以能認出肖美魚,必然是在城中村這邊吃過她的早點的。
所以,為什麼午州南的人會穿過大半個城區,跑到午州北去吃早點?而且還是比相對偏僻的城中村更往北、更偏僻的工人新村?要知道工人新村這地方,再往北二里地可就是廢棄的農機廠了,可想而知這裡有多荒涼。
但如果有親戚在這邊,那就說得通了。
過來走親戚,早上起來吃早飯,見到了早點西施,驚為天人……然後剛好租了舅舅院子的人,又是汪強——要是別人也就算了,比如杜建峰,雖然人長得比較帥,但是誰認識他?還是汪強這個長相比較有特色,一說就能讓人印象深刻。
這下,汪強也不知道是該不該笑了,關鍵他穿越過來就是這個兇惡的面相,也不是他想要的啊,這不是木得辦法嘛,老天爺給的。
「行了,你走吧,事情辦完了也不用來找我,我會知道的。」汪強淡淡地說道,他沒說事情沒辦完怎麼辦,不過張三很清楚。
汪強都說了嘛,事情辦完了他會知道,反過來也一樣,事情沒辦好,他也會知道。
張三惶惶不可終日地走了,他卻是不知道,汪強是真的沒有那麼靈通的消息渠道,也沒有那麼多線人和耳目在各個地方,他說的會知道,其實意思是說,像紅毛那樣已經有社團雛形、小有氣候的小團體,突然一下被人給端了,這種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道上肯定會有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到時候找婁偉軍問一嘴就完事兒了。
這輩子,汪強是不會再去混社團了,絕不可能,連想都沒想過……但是不混社團不代表汪強就不和混社團的人接觸,畢竟獲取信息和放出消息,都會更有效率。
甚至更進一步,如果暗中扶持一個聽話的小弟,就意味著汪強在地下世界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可以做一些他其他身份不方便做的事情了。
這就很NICE了。
至於張三這傢伙靠不靠譜,那就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了。
汪強意味深長地看了張三一眼,如果張三不靠譜,他也沒什麼可惜的,隨手抹殺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抹掉也是為社會做好事。
心裡盤算好這件事,汪強回到屋裡,跟戰戰兢兢的杜建峰說道:「事情解決了,記得婁主任等會兒過來了,你別亂說,這件事最好別讓她知道。」
杜建峰老老實實地點頭,剛才他雖然沒經歷過張三的心路歷程,但是也感同身受——他自信自己的這副小身板兒,是禁不起汪強那隨手一推的。
關鍵是,如果他威脅到汪強了,汪強照他後腦勺拍一巴掌,把他也變成白痴怎麼辦?
等到汪強出去,繼續在沙發上對著背投大彩電葛優躺,杜建峰也沒心思再備課和學習了,他一會兒左手握右手,一會兒右手握左手,心裡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做心理建設——我可是特級教師,我是有著大好前途的人,我的未來是要成為上流社會一員的……所以我絕不能給汪強任何機會,讓他覺得我是他的威脅。
不行了,心裡想著想著就忍不住了,婁主任,這輩子終究是我得不到的女人了,嗚嗚嗚……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等這件事解決了,我還是去國際學校吧,待遇翻十倍,美女任我挑,就不信沒有比婁主任更優秀的女人能配的上我。
杜建峰正在做心理建設呢,院門吱呀一響,柳詩語搗騰著兩條小短腿兒,跟踩著風火輪似的跑了進來,尖叫著一頭扎進汪強的懷裡。
門口,婁傳英左手拎著一個帆布包,右手拎著一個大塑膠袋,額頭上滿是亮晶晶的汗水,沒好氣地對正隔著窗戶傻看著她的杜建峰說道:「看個屁啊,還不過來幫忙?」
杜建峰頓時打了一個冷戰,感覺魂兒都要飛了,瞬間就上頭了——婁主任是我的,踏馬誰都別跟我搶!誰來我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