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見過國公。」向伯玉看著李煜一眼,心中生出一絲複雜來,手下卻是不敢怠慢,趕緊行禮道。
「向伯玉,你不在岳陽呆著,來我歷陽做什麼?莫非是來宣戰的嗎?」李煜淡淡的說道:「我聽說董景珍還想進攻我巨鯤水師大營?」
「國公誤會了,誤會了,當時只是董將軍聽說林士弘的人前往水師大營,生怕大營出了問題,所以才會領軍前往,原本是想著支援大營的,絕對沒有其他的念頭。」向伯玉趕緊解釋道。雖然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這個時候只能這麼說下去。
李煜只是冷冷一笑,淡淡的說道:「就算是真的是想進攻我巨鯤水師,也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你能擊敗他們,我李煜也無話可說。」
向伯玉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強笑,若是真的能打得過,哪裡還有現在的事情,早就刀兵相向了,可就是打不過,才會派自己前來,萬餘水師大軍坐鎮洞庭湖,背靠堅固的城防,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打敗的,更不要說,巨鯤水師也不簡單,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稟國公,我蕭氏有女今已長成,久慕國公英名,特地央求我主,想與國公結成秦晉之好,雙方以後和睦共處。」向伯玉趕緊說道。
李煜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他還真的沒有想過,向伯玉這次來還真的是提親的,蕭月仙的容貌他是見過的,自然是國色天香,嫁給自己倒是合適的很,只是他為蕭氏感到不值,什麼時候江山社稷之事,依靠聯姻就能達到目的的。
「此事關係重大,國公還需要認真考慮。范大人,先帶向先生去驛館休息吧!」岑文本見李煜的模樣,心中頓時感到一絲妙,趕緊對一邊的范瑾說道。
范瑾看了李煜一眼,見李煜點點頭,自然是不敢怠慢,對向伯玉說道:「向先生,這邊請。」
向伯玉知道李煜還需要同眾人商議一番,只要沒有當面拒絕,說明此事還是有些機會,也朝李煜行了一禮,就跟著范瑾出了大廳。
「當年蘭陵蕭氏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可是看看他的後代,為了自己的野心,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出賣,若是和親能解決問題的話,突厥人也不會南下了。」李煜搖搖頭說道:「日後,我們若是統一了天下,我李氏絕對不會和親。這簡直是男人的恥辱,什麼時候江山社稷,需要用女子的胸脯來維護的了?」
「國公所言甚是,蕭氏已經沒落了,屬下留意了蕭銑那邊的情況,蕭氏手下並沒有多少兵馬,依靠的不過是平衡之術而已,算不得什麼,至於董景珍之流,現在還能輔佐蕭銑,但只要蕭銑坐穩寶座之後,下一步恐怕就是除掉董景珍這些人了。」岑文本搖搖頭,惋惜道。
「一個連自己女兒都能犧牲的人,恐怕也是共患難易,共富貴難了。」劉仁貴不屑的說道:「國公,這樣的人只要提一旅精兵,就能解決對方。到時候,蕭氏還是會乖乖的將女兒送過來,就好像是當今皇帝一樣,蕭後不就是如此嗎?」
李煜點點頭,腦海里頓時浮現出蕭後那美麗的容顏,楊若曦等人雖然生的國色天香,但比較蕭後來說,身上還是缺少了一些成熟的豐潤。
「諸位說說,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李煜笑道:「我剛剛回到歷陽,對方就知道消息了,想來向伯玉恐怕早就在歷陽等候了。」
岑文本等人聽了面色一變,李煜的言語雖然很簡潔,但眾人還是能從其中聽出了一絲不喜,向伯玉都已經來到歷陽這麼長劍,鳳衛居然不知道,到底是鳳衛太弱了呢?還是向伯玉這個人太厲害了,在歷陽之地,還有向伯玉躲藏的地方。
「屬下等下一定要盯住鳳衛。」岑文本趕緊說道。古春秋到底是老了,而且也不是幹這一行的,對於鳳衛掌控力度還是差了一些,否則的話,向伯玉也不會輕鬆進入歷陽,還能等到李煜,若不是李煜猜到向伯玉的來意,這次還不知道如何處置呢!
「大戰開始,鳳衛最重要,沒有鳳衛傳來的消息,我們就是沒頭的蒼蠅,根本就找不到方向,更不要說其他的事情了。」李煜嘆息道:「蕭氏送女,送來就送了,他大概是想奪取南郡,又害怕我們斷了他的後路,甚至還害怕我們和林士弘聯合在一起,實際上,無論是林士弘也好,或者是蕭銑也好,都是我們要滅的。」
「國公所言甚是。只是屬下認為,暫時留著蕭銑,讓蕭銑和林士弘兩人廝殺一番,而我們主要力量是江南,奪取江南之地。」岑文本勸說道:「若是屬下猜的沒錯的話,宇文化及明年肯定有動作,我軍進攻荊州,未必會顧得上江都。相對於荊州,屬下還是關心江都。」
李煜點點頭,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凝重,一年之內平定江南,奪取荊州,然後還要防備宇文化及,就算是李煜也沒有這個把握,江都關係重大,是自己對抗關中和關東世家的籌碼,不能出一點問題,岑文本的想法固然是保守了一些,但是勝在穩妥。
「而且,我們並非不進攻,而是小規模的騷擾,無論是武關也好,或者是李密方向都是如此。可以儘可能的牽制雙方的勢力。」岑文本勸慰道。
顯然,在岑文本看來,北邊是以騷擾為主,甚至以防禦為主,而西南方向卻是以安撫為主,保持現狀,讓林士弘和蕭銑兩人相互廝殺,主要是進攻東南,奪取東南形勝之地。
「嗯。」李煜點點頭,實際上,他也是沒有什麼把握,能一口氣將蕭氏、林氏吃的乾乾淨淨,但消滅宇文化及,奪取隋朝最後一點底蘊,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三分天下,李淵、李密還有侯爺,前兩者都有世家相助,唯獨侯爺,只能占據地域遼闊,積累底蘊,最後必定能夠一戰而定乾坤。」岑文本又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