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軍行進在官道上,煞氣沖天,臉上儘是猖狂之色,十分堅固的臨羌城都被攻下來了,大軍出了臨羌城後,所向披靡,大量的漢人乃至羌人被俘,大量的錢財和糧食都被搬運到吐蕃,臨羌城失陷的太過突然,大夏西北還沒有反應過來,吐蕃人就殺過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加上西北兵馬原本就沒有多少,李勣的兵馬這才暢通無阻,沿途也曾經遭遇零星的抵抗,但根本不是吐蕃大軍的對手,沿途所有的村莊被焚毀,所有的農田都被踐踏,沿途所到,皆是一片狼藉。
「懋功,懋功。喜事,喜事。」柴紹飛馬而來,看見前面正在觀看地圖的李勣,臉上掩藏不住喜色,他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大聲說道:「懋功,你知道誰在樂都嗎?」
「誰在樂都?不會李煜吧!」李勣頭也不抬,忍不住說道:「不就是大夏皇后的母族嗎?弘農楊氏,等捉住那個楊睿,索要一些黃金就是了。」
「哈哈,這次你猜錯了,在樂都的不是什麼楊睿,而是李景睿,李賊的兒子,也是最有可能成為繼承人的皇子,大夏秦王。」柴紹哈哈大笑。
「誰?你剛才說的是誰?」李勣猛然之間抬起頭來,死死的望著柴紹。
「大夏秦王李景睿,最有可能是大夏的儲君。這個時候他正化名楊睿,坐鎮西平郡,為西平郡郡守。」柴紹很得意說道:「真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機會,只要生擒了李景睿,不僅僅可以打擊李賊的囂張氣焰,還能迫使李賊簽訂協議,最好是割讓疆土。」
「李賊兒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死了一個還有更多的兒子,李景睿雖然重要,但真的落到你我手中,沒有太大價值,實際上和謝小虎差不多。」李勣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殘忍來,冷笑道:「相對於俘虜,我更希望能殺了對方,然後將他的首級懸掛在樂都的城牆上。讓李賊看看我的厲害。」
李勣也沒有想到,自己想從大夏西北撈一筆,沒想到居然撈到一條大魚,自己仇人最得意的兒子居然出現在西北,而且還是在樂都,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這個時候的他,好像感覺到上天都好像是站在自己這邊,難道是看到自己以前倒霉,這次是來補償自己的不成?
「不錯,我要親手殺了他,李賊這些年是怎麼對付我的,我就怎麼放在他兒子身上。」柴紹也反應過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家國天下是與柴紹很遠,自從受傷之後,他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自己的女人遠離自己而去,還為仇人生了兒子,自己的家人都被李煜所殺,滿門抄斬,豪門世家柴氏已經是過眼雲煙,自己也只能四處奔走,十分狼狽。
現在機會來了,只要拿下了樂都,這一切仇恨可以暫時索要一些報酬了,誰也不曾想到,大夏皇帝的兒子居然出現在西北,當一個郡守,職位雖然很高,但沒辦法,在西北的李景睿身邊只有五千人。
「既然是皇子,可能徵召兵馬?」李勣忽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
柴紹一愣,趕緊說道:「倒是有消息傳來,李景睿在西平郡徵召兵馬了,只是你也知道,他能徵召多少兵馬?西平之地,羌人很多,他一個年輕娃娃乳臭未乾,誰能聽他的?而且就算是徵召到了又能如何?那些人豈是我吐蕃勇士的對手?」
「西北民風彪悍,大夏治理西北多年,對西北各族恩撫有加,或許能徵召不少兵馬出來。」李勣遲疑了一陣,他心中有些擔心,一旦李景睿真的徵召了不少兵馬,對於自己來說,可不見得是好事。想要奪取西平郡,就會增加很多變數。
「以前對陣的是李煜,沒想到現在對陣的居然是他的兒子。」李勣望著北方,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感到十分鬱悶。這都多少年了,自己現在已經淪落到對陣仇敵之子的待遇了嗎?
柴紹聽了之後,臉上也露出一絲蕭瑟來,李勣是這麼想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感覺是有些憋屈,似乎將自己的仇敵又拔高了一個新的高度。
「不管是誰,先滅了再說,奪取了西平郡,然後再說其他,這倒是一個厲害人物,不得不說李賊生了一個好兒子,在這個時候,手上的兵馬很少,也敢和我們廝殺。」李勣輕輕吐了一口氣。
「不錯。」柴紹也點點頭,臉面算什麼,獲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奪取了西平郡,席捲西平郡的人口和財富,甚至將整個西北都囊括進去,這就是兩人心中所想。
「走。前往樂都。」李勣很快就靜下心神,指揮大軍繼續向東北方向殺去,那裡是樂都。
西平郡一隊又一隊的騎兵在荒野中飛奔,他們將李景睿的命令傳之四方,西平郡等西北郡縣實際上都已經是漢胡雜居,當然還是以羌人為主,這些羌人仍然是以部落的形勢存在,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些羌人青壯在閒暇的時候,必須加入大夏民兵訓練。
「走吧!」一個族老從自己的大帳中走出,他們看了身邊的族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舍,大家在這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沒想到又要搬遷了。
「走吧!吐蕃人心狠手辣,十分殘暴,若是再停留在這裡,我們隨時會落入敵人之手,那個時候生死都不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朝廷雖然丟失臨羌城,但朝廷的實力遠在敵人之上,擊敗吐蕃是遲早的事情,秦王殿下正在樂都徵召兵馬,我們族中的勇士都會前往。建功立業,讓我們獲得更多的土地和牧場。」族長環顧左右,大聲說道。
「走。」另外有一個族老翻身上馬,指揮身後的族人大聲說道。
西北各大部落和中原不一樣,一身家當都是放在馬車上,一聲命令就可以離開,搬運十分方便,哪裡像中原百姓家,想要搬遷十分困難。
「搬不走的東西都要燒掉,不能給敵人留下一粒米。」族長騎著駿馬,大聲喊道:「立刻出發,任何人不得停留,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返回自己的家鄉。」
「走!」一隊隊人馬緩緩而行,大人驅趕著戰馬,小孩卻是在坐在馬車上,他們相互玩耍著,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絲毫沒有任何擔憂的模樣,也不曾想過大夏有失敗的時候,實在是因為這些年,大夏皇帝戰無不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敗於李煜之手。
同樣的情景在西平郡到處可見,這裡生活的不僅僅有羌人,還有漢人,但此刻大家都有同一個敵人,那就是吐蕃人。沒有人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吐蕃之手,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但他們知道,一旦離開大夏,大雪覆蓋千里的時候,沒有人給自己運來糧食,離開了大夏,沒有人會教自己的子嗣讀書。一旦離開了大夏,又將恢復以前困苦的日子。
平日裡,他們或許會抱怨大夏對自己要求很高,識字、讀書、穿著等方面都管的很嚴,甚至連撒尿拉屎等事情都要管。但他們都知道,自從歸順大夏之後,大家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大家不能說都吃得飽,但絕對是看到了希望。
這一切都是不是吐蕃人可以給予的,因為有許多吐蕃人甚至比自己都窮,又怎麼可能支援自己呢?就衝著這一點,這些羌人毫不猶豫的跟隨大部隊,向北撤離,而且速度很快。
許多有識之士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希望。他們騎著自己的戰馬,拿著彎刀,穿著皮甲,像以前閒暇時候訓練一樣,跟隨自己的上司,朝樂都而去,他們將會大夏皇子的帶領下,建功立業,甚至這些人都知道,在樂都出現的皇子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以後有可能會繼承帝位,成為大夏帝國的主人。
他們不管尊貴的大夏皇子怎麼會出現在貧困的西北大地,但他們知道,一旦被皇子選中,自己日後的前程將不可限量。
西北民風彪悍,多豪傑勇猛之士,當年的西涼鐵騎主要就是由羌人為主,諸如燒當、白等羌人部落十分強大,他們的兵馬少則數百,多則數千勇士,平日裡因為大夏約束的緣故,多以放牧為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豈會輕易放棄?
大量的青壯騎著戰馬,告別了家人,來到了樂都,和他們一樣,出現樂都的還有鏢師,這些鏢師平日裡多出現在甘涼道上,以護衛商隊為生,多是退伍的士兵,此刻也是響應李景睿的徵召,出現在樂都。樂都城的校場之上,到處可見帳篷,一個碩大的軍營出現在樂都。
兵馬雖然都是一些散兵游勇,並沒有經過整合,但李景睿需要的僅僅只是防守,免得敵人攻入樂都,因為大夏西征大軍的糧草都是聚集在樂都,可以想像,一旦李勣得到西征大軍的糧草,將會對西征大軍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殿下,現在武威等地的兵馬都有靜集結完畢,但臣並沒有讓他們率領大軍入西平,而是都是讓他們駐守在西平郡交界的地方,防備李勣等人率領大軍,突襲武威等地。」李魁瓮聲瓮氣的說道。
「李將軍,這如何能行,我們首先要保證殿下的安全,保證整個西平郡的安全,李勣一旦知道殿下在西平郡,他是不會進攻武威、張掖等郡的,他們的目標肯定是殿下。」許敬宗聽了面色一變,頓時有些緊張了,現在樂都城內雖然有些兵馬,但都是一些散兵游勇,想要擊敗吐蕃人,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李景睿聽了搖搖頭,說道:「李魁這樣安排正好,李勣此人用兵,神出鬼沒,想要擊敗對方,在我大夏,除掉父皇之外,就只有大將軍,其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像臨羌城就是一個例子。」
臨羌城戰鬥情況,已經傳到李景睿手中,李景睿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不管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是不可能發現李勣的行動。
近一年的時間,李勣的兵馬都是在東線行動,從來就沒有出現在大非川,而實際上已經派出商隊,進入臨羌城,表面上是做生意的,甚至還和謝小虎搞好關係,但實際上,就是在廝殺的時候,瞬間從後背殺入,謝小虎猝不及防,防線自然就崩潰。李勣這個傢伙,為了這次行動,硬生生耗費這麼長時間,然後出其不意,前後夾擊,利用商旅輕鬆奪取了臨羌城,讓大夏在東北的要塞,就這樣輕鬆落入敵人手中,西北門戶打開,敵人長驅直入,直接殺入西平郡。
許敬宗也想到了臨羌城之戰,忍不住說道:「殿下,從臨羌城撤回來的商旅有不少,我們是不是應該派人盤查一番,免得出現了問題?」
李景睿想了想,說道:「這個時候盤查容易引起恐慌,而且,孤並不認為李勣會採取同樣的方式攻占西平郡。在他眼中,西平頂多只有三千兵馬,根本就阻擋不了地方的兵馬。」李景睿想了想,忽然輕笑道:「許卿,你認為李勣在這之前就知道本王在樂都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許敬宗想也不想就說傲。在大夏,知道李景睿在西平郡的沒幾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會包括李勣。
「他的目標以前未必是西平郡,只是知道本王在這裡,才會率領大軍殺來,倉促之間,很難布置妥善,而且,孤已經下令,戰爭期間,全城宵禁,任何人靠近城門百步,格殺勿論,無論是誰都不行,在這種情況,任何想和敵人裡應外合的敵人,都是我們斬殺的目標。」李景睿很有把握的說道。
若只是防守,李景睿相信,自己是絕對能抵擋住李勣的進攻。
「殿下,城外來了一批弟兄,說是從臨羌城退下來,他們想進入樂都,一起抵擋李勣的進攻,為謝將軍報仇。」有侍衛稟報導。
「殿下,小心有詐。」許敬宗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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