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父城,魏麒麟、韋思言兩人站在城父的城頭上,魏麒麟身上穿著一件青袍,面色平靜,倒是韋思言身著勁裝,手執利劍,神情瀟灑,顯露出世家子弟的風範。
「不過是奪了一個城父而已,這小子,看他得意的樣子。」魏麒麟看著韋思言的樣子,頓時搖搖頭,傳聞李煜的年紀和他相似,現在李煜都是手握七八萬大軍了,而韋思言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家世,在關中有些名聲而已,甚至連李秀寧都不如。
「麒麟兄,你說朱粲若是知道我們奪取了城父,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韋思言忽然說道。
「他這個時候還在巢湖呢,想要回城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魏麒麟搖搖頭,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對付淮北的義軍,趁機擴大我們韋家的勢力,至於朱粲已經不是我們的考慮之中,相信韋孝文會對付朱粲的,朱粲雖然很殘暴,可惜的是,兵馬不足,根本就沒有辦法。」
韋思言點點頭,一個朱粲根本不算什麼,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兵馬的「三無」人員,根本就不會進入世家大族的眼中,朱粲就是如此。
朱粲知道嗎?當他離開巢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魏麒麟率領大軍朝城父而去,頓時知道韋孝文已經動手,第一步就是奪取了自己的城父,徹底將自己的老巢吃的乾乾淨淨。
「該死的傢伙。」朱粲醜臉上露出兇猛,望著廬江郡,拳頭捏的緊緊,大聲吼道:「興兵,去廬江郡,捕捉那些百姓,我要讓韋孝文付出代價。這些世家大族一個都不能相信。弟兄們,走,殺過去,奪取更多的兩腳羊,吃個痛快。」
身邊的部將們紛紛叫好,這些人在巢湖吃了那麼多的兩腳羊,胃口都養叼了,那些糧食雖然不少,但哪裡有肉好吃,看看身邊的千餘將士哪個不是吃的紅光滿面,氣勢雄渾,這樣的軍隊才是精兵強將,朱粲認為,這樣的軍隊才能橫掃四方,他也相信有更多的人會加入自己的行列。
千餘將士在朱粲的帶領下,很快就朝廬江郡的一個村子殺過去,當初他們就是從這個地方南下,準備進攻歷陽的,現在不過是重新來過而已。
這個時候,能吃的上肉的很好,就是糧食都很少,那些青壯們雖然有些勇力,但不能跟朱粲部將相比較,村子不大,很快就被朱粲給攻破。
朱粲騎著戰馬,望著眼前的村民,村民不過百餘人,青壯很少,多是受傷之輩,他掃了眾人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笑呵呵的說道:「本將軍乃是迦樓羅王,奉天命帶領你們過上好日子的,你們平日裡連飯都吃不飽,現在不用擔心了,跟著本王,就有飯吃,就有肉吃,現在就讓你們吃肉。」
朱粲話音剛落,就見身邊的親兵們帶上大鍋,煮起了熱水,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戰死的青壯割肉削骨,丟入大鍋之中,不過半個時辰,鍋裡面就傳來一陣肉香,肉香四溢,只是眼前的百姓無一人有食慾。
雖然現在日子很難,可是吃人肉的事情還沒有發生,沒想到朱粲這個殘暴的傢伙,居然讓眾人吃人肉,而且還是自己的鄉親的肉,這些人哪裡能忍受的了。
「你這個惡魔。」人群之中,有一個老者忍不住站起身大聲罵了起來。
「哼哼。」朱粲走了過來,看著老者一眼,猛然之間拔出戰刀,一道血光閃爍,將老者斬殺,然後冷哼哼的說道:「將他煮了,凡是不吃的人都給殺了,煮了。哼哼,這個時候,連吃的都沒有了,還矯情什麼?有的吃都不錯了,而且還是肉,你們這些人以前吃過羊肉嗎?告訴你們,這人肉可是比羊肉好吃多了。」
朱粲的聲音如同惡魔一樣,在人群之中迴蕩,眾人早就被他的話所驚呆,臉上都露出惶恐之色,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哪裡見過如此兇狠的人。
「吃。」朱粲一聲怒吼。聲震四野,整個村頭廣場都為之震動。
「吃。」身邊的千餘如狼似虎的士兵也大聲吼了起來,廣場上一片哭聲。
「不吃,就全殺了。」朱粲的聲音響起,就見手中的戰刀一掃而過,身邊的一個童子瞬間被斬殺,腦袋在地上滾動,雙目圓睜,還露出驚恐之色。
說殺就殺,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下這些百姓們徹底的心涼了,有些人想也不想,就沖了上去,抓起肉糜,閉上眼睛望自己嘴巴里塞了進去。有一人做榜樣,剩下的人也都緊隨其後,瞬間就將鍋裡面的人肉吃的乾乾淨淨。
「哈哈!」朱粲見狀頓時哈哈一陣狂笑。他知道這些人一旦開口,就說明自己的計策已經成功,這些人日後都會跟隨在自己的身邊,因為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半響之後,廣場上一片狼藉,年幼者惶惶不可終日,而那些成年人卻是一臉的麻木,雙目無神,大隋自從楊堅到楊廣,靠著老天的恩賜,饑荒幾乎沒有,人吃人的現象更是很少,現在他們終於嘗到了,衝擊是如此之大。
「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伽羅樓王的部下了,你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們高人一等,就應該以那些失敗者為食,跟著本王,一起吃下去,凡是失敗者,都將成為你們的食物。」朱粲騎著戰馬大聲吼道:「跟著本王,建立迦樓羅神國吧!」
「迦樓羅神國,迦樓羅神國。」部下的將士們也紛紛發出一陣陣大吼聲。
那些吃了人肉的百姓們聽了,臉上逐漸恢復了一絲神采,朱粲為眾人找到了一個吃人肉的藉口,失敗的人都應該成為食揮,跟著朱粲能夠建立迦樓羅神國,想來死後也不會有人找自己麻煩的。
不過一個時辰,這些村民紛紛收拾自己的行裝,跟隨朱粲大軍之後,朝下一個村莊殺去,攻下村莊之後,朱粲再次讓人吃人肉,凡是不從者盡數斬殺。凶焰滔天,就是如此,不過數日之間,朱粲手下就增加了數千人之多,浩浩蕩蕩,其事跡更是傳的老遠,凶威赫赫,所向披靡,百姓官府聞之而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