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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內,寇安面有沮喪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陰謀詭計,在馮懷慶將金銀送到縣衙的時候,一切都定下來了。
錢財是一個穿著青衣的下人送來的,說是奉了馮懷慶的命令送來的,自己忙著賑災,哪裡還分得清楚這些,毫不猶豫的收下了這些。
等到自己手中的糧食用完的時候,準備用錢財來買糧食,發現城中所有的富戶都拒絕賣給自己糧食。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到不對,自己有錢,也買不到到任何糧食,那這些錢財只能是堆在那裡,可是城外的百姓卻等不得。終於鬧起事來了,死了人。
馮懷慶的真實面目終於暴露出來了,先將自己抓了起來,說自己貪污賑災的糧食,將自己的人頭用來安撫百姓。
相信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也無人敢說什麼,事後朝廷或許還會嘉獎對方,為對方的果斷叫好,等到自己死後,城中的那些富戶就會拿出糧食來,救治這些百姓,最後馮懷慶保住了性命和官位,而那些富戶們繼續在馮懷慶的庇護下賺取血汗錢,最後倒霉的只是自己。
「還是太年輕了。」寇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自己死了不要緊,就是愧對了天子的信任,這才是最重要的。
「嘖嘖,寇大人,多日不見啊!」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王延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一臉得意的模樣,他打量著四周,手上多了一副錦帕,捂住了鼻子,用嫌棄的眼神看了周圍一眼,然後輕笑道:「誰也不會想到,臨沂縣令居然被關入自己的大牢中,這恐怕是大夏建國以來的頭一次吧!」
「王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和馮懷慶相互勾結,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陛下是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狗賊的。」寇安咬牙切齒的說道。
「嘖嘖,還真是好官,不過,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那就是大夏臨沂縣令貪贓枉法,貪墨琅琊郡常平倉糧食,導致琅琊郡無糧賑災,百姓暴怒憤怒之下,攻入臨沂,斬殺寇安,攻擊縣城,郡守馮懷慶等人無奈之下,只得率領大軍平叛。你說這個故事行不行。」王延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你們,你們怎麼敢?」寇安聽了,一顆心都涼了下來,這是天大的事情,整個大夏也沒有發生過,這些人不想賑災,居然想擊殺災民,將這些災民當做亂匪。
「你,你不要忘記了,這城中也是有鳳衛的,你難道不怕鳳衛將這一切稟報天子嗎?」寇安咬牙啟齒的盯著王延。
「所以說,這是暴民所為啊!而且,這個時候馮懷慶大人並不在城中,這是郡尉將軍根據軍中之法來的,膽敢進攻城池者死。」王延得意洋洋。
「這麼說,你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可是那些百姓會聽從你們的話嗎?世人都知道,皇帝陛下愛民如子,暴老百姓都尊重皇帝,有豈會進攻城池呢?」
「在城外,還有李唐餘孽蠱惑那些百姓攻城,你認為這個計策怎麼樣?」王延搖搖頭,說道:「這些李唐餘孽就死賊心不死,他們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著實該殺,那些災民也是如此,陛下對他們這麼好,居然還進攻城池,響應亂賊,也同樣該殺。」
寇安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他發現自己小瞧了馮懷慶的無恥和陰毒,這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事情沒有底線的傢伙,也是自己瞎了眼,才會相信對方的為人。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陰謀詭計就是陰謀詭計,遲早會有暴露的那一天。」寇安冷笑道:「我已經寫信給長公主了,長公主肯定會知道這裡的一切的。」
「哈哈,寇安,你真是天真,你以為今天的一切,馮大人沒有想到嗎?你若是真的將臨沂的事情告訴公主殿下,馮懷慶也不會將你怎麼樣,甚至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可惜的是,你這樣的人啊!就是不知道變通,你只是將城中大水的情況告訴公主殿下,並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告訴殿下,因為你自己也沒有把握,所以不敢在公主面前胡言亂語,對嗎?」王延再次笑了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寇安心中駭然,他是沒有將自己懷疑馮懷慶倒賣糧食的說出去,因為他要尋找證據,只是沒有想到,馮懷慶居然知道自己書信中的內容。
「你以為馮大人這些日子都是在玩嗎?不,他是在確定你書信中的內容,我說寇安啊!你自己清貧也就算了,但對手下的人也是這樣,要求還這麼高,這怎麼能行呢?」王延搖搖頭,說道:「這個縣衙中,除掉跟隨你前來的老頭和侍女之外,還有誰對你是忠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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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寇安輸的不冤。」寇安聽了連連點頭,然後望著王延說道:「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身為朝廷外戚,卻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齒寒。」
「放心,只要不是涉及到朝廷安危,我們這些外戚是不在乎。」王延搖搖頭,說道:「放心,等到明日的時候,我會親自取了美酒美食來送你,讓你做個飽死鬼。」
「不用了,吃了你的酒肉,只能髒了我的嘴巴!」寇安不屑的說道,甚至還轉過頭去,絲毫不待見身後的王延。
「讀書人,就是清高,就是嘴硬,到這個時候了,還是如此的囂張,活該被殺。」王延怒極而笑,自己原本是來看看寇安求饒的模樣,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反而還譏諷了一番。頓時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半響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寇安是誰,豈能和你們這些貪官污吏為伍,想看我的笑話,簡直是痴心妄想。」寇安頭也不回的冷哼道。
「喲!怨氣還挺大的啊!」身後一陣戲虐的聲音傳來。
「哼!咦!」寇安忽然發現身後的聲音不對,頓時轉過頭來,腦海之中光芒閃爍。
「小程將軍?你怎麼來了?」寇安認出來對方是程處默,沒辦法,和程咬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當有辨識度。
「呵呵,小爺自然是騎馬過來的啊!怎麼樣,大進士,怎麼成了階下囚了?」程處默雖然不靠譜,但還是繼承了程咬金的機靈,到現在還不提李靜姝到來的事實。
「還能怎麼樣,經驗不足,上當了。」寇安苦笑道:「這下好了,愧對陛下的教導和公主殿下的信任。」
「怎麼,寇安,這可不是你的為人啊,當初在燕京的時候,你可是囂張的很,絲毫不將我們幾個人放在眼中,怎麼著,現在不行了?」程處默見狀忍不住輕笑道:「你且說說看,或許小爺我大發慈悲救你一救。」
「怎麼救,認證物證俱在,恐怕救不了的。」寇安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少將軍,寇安死不足惜,但城外的災民是無辜的,他們可不能死於馮懷慶之手啊!」
「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程處默聽了頓時不淡定了,來的時候他可是知道,在外面有萬餘災民,寇安說的不錯,他可以死,但外面的萬餘災民不能死。
寇安不敢怠慢,趕緊將水災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馮懷慶準備藉口有李唐餘孽挑撥離間,讓這些災民入城,然後將我斬殺,誣陷災民殺官攻城,他們就派兵將這些災民斬殺,這樣不僅僅掩蓋了事實,還將糧食倒賣的罪名嫁禍於我,事後還不用賑災。」
「好陰毒的計策。」程處默拍著大腿,說道:「難怪我進來的如此輕鬆,外面連一個看門的都沒有,大概就是等著讓人殺你啊!遇到這樣陰險毒辣的傢伙,你的確不是他們的對手,難怪成了階下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少將軍,你可能想到什麼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寇安這個時候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擔心的是城外的萬餘百姓。
「看在你小子還是一個不錯的好官,實話告訴你吧!公主殿下在京里呆著不自在,所以帶著我們出來玩耍,沒想到剛到黃河,就知道你們這裡發生了水災,所以就來琅琊了,嘖嘖,現在就在城外,明天或許就能見到她了。」程處默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搞定的,也只有李靜姝出馬。
「公主殿下來了,下官愧對公主殿下的信任啊!」寇安有些慚愧。
「行了,你小子就在這裡等著吧!也是你小子運氣好,我猜,整個琅琊郡幾乎都爛掉了,就你小子還不錯,你要是不死的話,日後前程不錯。」程處默基本上確定了情況,也不再停留,轉身就出了監牢。
寇安不擔心程處默出不了臨沂城,臨沂城已經並不高,程處默這些人都是軍中悍將,有工具在手,離開臨沂城還是輕鬆的很。
他現在擔心的是城外的百姓,也不知道李靜姝這些人能不能搞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