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聯軍大營中,仍然是以阿固郎為首,其他靺鞨部落的首領坐在兩邊,黑水靺鞨雖然損失了不少人馬,可是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
「大夏的將軍叫做尉遲恭,兵馬有五萬人,不過,契丹人、室韋人、奚人以及圖安部落的人馬大約有兩萬多人,本將軍認為,只要我們正面擊敗了大夏漢人兵馬,其他幾個部落的人馬肯定是不會死戰的,他們是不可能為漢人效力的。」阿固郎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這種情況在以前是經常出現,中原漢家兵馬強大的時候,這些異族兵馬就跟在身後大順風仗,一旦漢家兵馬失敗,這些異族人就會第一個出來鬧事,甚至還會擊殺漢家兵馬。所以阿固郎這種斷定也是有可能的。
「我們十幾萬人馬,將自己手中的馬鞭丟過去,就能將敵人壓死。」伯咄求忍不住說道:「只要我們擊敗了眼前這支人馬,就可以順勢攻入圖安人的地盤,甚至還能藉口攻入室韋部。」伯咄求想要的東西太多了,甚至還準備進攻室韋人。
「伯咄求,你這是想利用我們的力量幫助你開疆拓土啊!真是好算計啊!」哈斯呼聽了忍不住冷笑道:「伯咄求,雖然我們都是靺鞨人,面對大夏的入侵,我們有必要聯合在一起,可是讓我們幫忙也不是白幫的,糧草、弓箭總得提供了吧!一旦擊敗了大夏兵馬,所得到的一切,應該由我們這些盟友先取,諸位以為如何?」
伯咄求聽了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哈斯呼一口吞下去,他的確是有這種想法,利用眾人之力,幫助自己得到更多的地盤,沒想到,哈斯呼不但揭穿了自己,還想找自己要糧草和弓箭,甚至最後還要將戰利品搶為己有,這就讓他很不滿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時候,他的想法並不重要,因為周圍的人,包括阿固郎也都露出一絲貪婪來。誰都想得到更多,尤其是這些山林土著。
「這個自然,諸位都是我伯咄部的貴客,恩人,這些東西都是不成問題的,所有的戰利品,我伯咄部分文不取,都歸各位所有。」伯咄求心中在滴血,十幾萬人每天所需要的糧草是何等之多,一旦擊敗大夏,將獲得多少戰利品,但想到伯咄部的安全,伯咄求只能將這些拋在一邊。
「好,既然如此,諸位,我們也不用等待了,我認為明日就可以對大夏兵馬發起進攻,十幾萬人馬一舉壓上去。」哈斯呼大聲說道:「也讓大夏人見識一下我靺鞨人的厲害之處,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來冒犯我們。」
伯咄求聽了驚訝的望了哈斯呼一眼,沒想到自己的仇敵不僅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準備馬上就發起進攻,這樣可以幫助自己節省很多糧草。他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這個時候,將這點懷疑很快就拋之腦後,用希冀的眼神看著阿固郎,等待著阿固郎的命令,十幾萬人馬中,阿固郎的黑水靺鞨占據了大部,阿固郎不下達命令,無人還敢進攻。
「我們的人馬雖然很多,但敵人的援軍也是有的,我們應該速戰速決。明日就決戰。」阿固郎想了想,夜長夢多,早日決戰,早點解決眼前的敵人才是最佳的選擇。
哈斯呼等人聽了也連連點頭,既然阿固郎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些人也不想反對。早點擊敗敵人,早點搶奪更多的戰利品。
眾人商議一番之後,這才散了大帳,準備明日決戰的事宜。
大夏軍營中,眾將雲集,尉遲恭坐在了帥座之上,他看了眾人一眼,見眾人臉上都有畏懼之色,畢竟自己等人手中只有五萬人馬,而對方有十幾萬之多,就算有水分,但十萬人馬還是有的,兵力懸殊,讓這些人心生不安。
「怎麼,某家從諸位將軍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懼,這可不像是我大夏的將軍啊!」尉遲恭忍不住輕笑道。
「將軍,對面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而已,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我們就能一起殺過去。」耶律涅虎大聲說道。他跟隨尉遲恭身邊很久,除掉姓氏之外,一舉一動,都是漢人的模樣,甚至連衣物都不是契丹人的傳統服飾了,看上去和漢人沒有任何區別。
李乃鳴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強笑,他跟隨大夏兵馬,打的都是順風仗,從襲擊圖安部落到現在,大夏兵馬所向披靡,可是現在不一樣,對面是十幾萬大軍,真的要廝殺,也不知道會死上多少人。
「敵人雖然很多,但是聯軍,既然是聯軍,就意味著不能形成統一的指揮,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之一。」尉遲恭看了眾人一眼,這裡面若僅僅只是大夏的兵馬,他自然不用擔心,大夏兵馬,一聲令下,如同山崩海嘯一樣,能摧毀眼前賭一切。
可是隨行的還有室韋人,有圖安部落的勇士,這些勇士還沒有真正的融入大夏軍中,面對危險的時候,這些人難免心中有所遲疑。
「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我等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說話的是圖安部落玉林的兒子玉獨秀,這個名字還是玉漱取的。
尉遲恭點點頭,看了眾人一眼,安慰道:「陛下在出兵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今日的局面,所以在我們身邊還有援軍,這個援軍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所以諸位不用擔心,此戰我們必勝。」
「陛下派了援軍來了?」眾將聽了居然有援軍前來,頓時高興了,大帳內的氣氛也變的熱鬧起來,忍不住說道:「將軍,不知道是何人領軍?」
「何人領軍,某也不知道,不過,陛下既然派來了援軍,那援軍肯定會出現的,我們只要正面擊潰敵人就行了。」尉遲恭站起身來,指著對面,說道:「知道那邊是什麼地方嗎?那是靺鞨人的地盤,正面擊敗對方,將整個靺鞨人的領土納入大夏疆土之列,諸位將軍是功臣。到時候,封爵賜賞,不在話下。不過,本將軍有句話說在前面,戰鼓聲響起,若是敢怯戰者,休怪本將軍不留情面了。」
「請大將軍下令。」眾將聽了之後,紛紛大聲吼道。
「明日飽餐一頓,和敵人決戰,十幾萬人馬,嘿嘿,在我大夏兵馬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麼。」尉遲恭很有把握,看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耶律涅虎和陰弘智身上,說道:「明日騎兵在前,耶律將軍率領本部兵馬攻右翼,陰將軍,你率領本部兵馬,攻其左翼。」
「末將遵命。」耶律涅虎和陰弘智兩人大聲應了下來。
「其餘的將軍,跟隨大纛行事。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我大夏紫微皇帝賞罰分明,只要建立功業,就能成為大夏的勛貴。」尉遲恭面色冷峻。
「大將軍放心,只要大將軍一聲令下,三軍將士必定死戰。」耶律涅虎連連點頭。
第二天,雙方大營中,傳來一陣陣號角聲,大夏戰鼓聲隆隆響起,無數騎兵衝出了大營,而在對面,無數靺鞨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口中發出一陣陣咆哮聲,他們穿著皮甲,在各個部落的首領們帶領下,也離開了伯咄部的大寨,十幾萬人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望不到頭。
「好多的敵人。」尉遲恭身邊的將士們看見衝出來的敵人,臉上露出一絲驚駭之色。在他們看來,漫山遍野的都是敵人,心中說是不恐慌那是不可能的。
「將士們,看見了沒有,那些就是一群豬玀,就等著我們去收割戰功,在他們的後面,有大量的金銀財寶,有無數的美女正等著我們。」尉遲恭也感覺到周圍士兵臉上的恐慌,頓時大聲吼道。
「萬勝,萬勝。」耶律涅虎等人聽了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在他們眼中,面前的敵人雖然很多,可惜是沒有任何隊列可言,一通箭雨下雨,就會有大量的敵人被射殺。唯一讓眾人有些擔心的是,就是敵人太多了,不管是不是有真正的援軍,想要擊潰這些敵人,肯定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進攻,剿滅敵人。」阿固郎看見面前的敵人,想到自己損失的五萬精銳,頓時怒由心生,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一時間就好像是山洪呼嘯而下,十幾萬大軍形成大浪,朝大夏軍陣席捲而來。
「居然敢主動進攻?」尉遲恭看著殺過來的靺鞨人,搖搖頭,命人將大纛揮舞,就見前面的盾兵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在盾兵之後,無數弓箭手紛紛射出手中的利箭,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瞄準,只需要射出手中的利箭,就能射殺敵人。
就好像是稻草一樣,在前面衝鋒的靺鞨人開始倒在地上,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大地,在戰場上,已經沒有受傷之說,只要是倒在地上,幾乎都會被後面的袍澤踐踏而死,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號角聲吹響,阿固郎根本不知道前方的狀況,就算是知道,想來也不會停止進攻的,大勢滔滔,唯有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