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李煜靜靜地站在城牆上,在他周圍不僅僅站著十三太保,還站著尉遲恭等人,眾人都不說話,而是望著眼前的男人。
「夕陽西下,可惜了如此美景。」李煜淡淡的說道。
「陛下,您看到那棟高樓了嗎?是淵氏的摘星樓,傳聞在摘星樓上,可以看見天地之間第一縷陽光,也可以看見最後一道晚霞,當年淵太祚就喜歡站在摘星樓上觀賞風景。」向伯玉趕緊說道。
「是嗎?可惜了如此好樓。」李煜看著不遠處的拋石機一眼,大量的火油、桐油被拋了出去,也不知道砸落在什麼地方,只聽見隱隱傳來一陣驚呼聲。
「陛下,看來,蓋蘇文並沒有將我們的警告放在心上,到現在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們還在街道上興建土牆,布置工事啊!不如讓末將衝殺一陣。」程咬金感覺渾身不自在,他望著遠處的一面土牆,恨不得現在就去衝殺一陣,也好過在這裡看風景好。
「你們誰的箭術好?」李煜忽然詢問道。
「這個,世上箭術厲害的莫過於陛下,臣等豈敢在陛下面前獻醜。」程咬金一愣,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強笑道。
「你們啊!」李煜並沒有解釋,而是讓人取了鐵弓,又搭上三支火箭,一聲厲嘯,三支火箭呼嘯而出,朝遠處落了下去,那個地方剛才有火油落下。
「讓將士們開始吧!夕陽西下,大地要進入黑暗的時刻,我們應該讓遼東城亮起來。」李煜聲音中充斥著一絲冷漠,冷漠的讓人心驚膽戰,不僅僅是蓋蘇文,就是尉遲恭等人也認為李煜想火燒遼東城只是騙人的,現在才知道,李煜根本不會騙人,說燒就真的燒了。
無數火箭呼嘯而出,瞬間籠罩著東門附近的民宅,還有城牆上的牛弩、拋石機也開始發威,李煜的三支火箭不過是一個信號而已。
等到遼東城百姓反應過來的時候,空中的火箭已經落下,瞬間就見火焰橫飛,東門附近的民宅都被點燃了,遼東城的房屋大部分仍然是木製結構,被火油、桐油浸染之後,一旦遭遇火焰之後,就會變成熊熊大火。老百姓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許多百姓紛紛衝出了自己的家門,連財產都放在一邊,有些百姓開始挑水滅火,有的百姓卻是不知所措,倉惶逃命。
「李煜,你不得好死。」蓋蘇文得到消息的時候,天邊已經染紅,熊熊大火已經點燃,加上火油的作用,哪裡是那麼容易澆滅的,反而因為木製房屋的緣故,越燒越大。
實際上,李煜還是仁慈了一些,若這場大火在深夜的時候開始,這些人在睡夢之中,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應過來,到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活活的燒死。
李煜等人站在城牆上,看著面前的熊熊大火,面色陰晴不定,聽著裡面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大夏將士臉上都露出複雜之色。那些慘叫聲在自己的耳朵邊迴響。
「看到了嗎?這就是弱小的代價,眾卿若是不努力,遲早有一天,我大夏百姓也會和眼前一樣,生殺掠奪盡數掌握在敵人手中。」李煜平靜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他淡淡的說道:「只有我們足夠的強大,我們的百姓才不會遭受如此劫難。」
「臣等明白。」羅士信等人聽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在他們面前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場景來,無數大夏子民就在自己的眼前被敵人活活的燒死,一時間面色蒼白,心中的一點念想消失的無影無蹤。李煜說的有道理,唯有自己強大,才能保住大夏子民的安全。任何時候弱小就是原罪。
「一場大火也不知道燒到什麼時候,我們也不要這裡等著了,該回去休息了,相信明日蓋蘇文會做出選擇的。是戰是降,必定有一個結果。」李煜緩緩下了城牆,身後的眾將相互望了一眼,留下值班的將校,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
人雖然走了,但李煜的話還是傳遍了三軍將士,三軍將士為之震動,若是自己不浴血疆場,擊殺強敵,也許以後有朝一日,自己的親人也會遭遇眼前的一切。
大火仍然在蔓延,燒的不僅僅是高句麗的百姓,更是將燒了遼東城的民心,誰也不會想到,大夏皇帝說到做到,真的下令火燒遼東城,在這位皇帝眼中,從來就沒有什麼仁慈之說,對待敵人就好像是寒冬一樣,冰冷而無情,遼東城的百姓在他眼中就好像是螻蟻一樣,死了也等於白死了。
大火燒了大半宿,蓋蘇文在最後關頭還是派出了兵馬,幫助百姓滅火,再不派出人馬,恐怕整個遼東城都會化為灰燼。
儘管大夏在這個時候並沒有派出兵馬進行騷擾,但一場大火之後,東城大半房屋都被燒毀,剩下來的不過是殘垣斷壁而已,許多百姓都縮在街道上,看著自己被焚燒的家園,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僅僅家沒了,就是財物、糧食等等都已經化為灰燼。
一些高句麗將士一邊大聲咒罵著,一邊從廢墟中清理出屍體,這些人屍體都已經燒焦了,饒是如此,還能看的出來,死者臨死前的掙扎,將士們心中惶恐不安,今日是這些人,來日未必不會是自己。民心士氣在這個時候跌落到了低谷。
蓋蘇文這個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派人去清理廢墟,安撫百姓,自己在淵氏大殿上,召集眾將,商議如何應付眼前的事情。
投降是不可能的,蓋蘇文知道就算自己投降了,李煜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抄家滅族是輕的,像自己,恐怕會落得五馬分屍,甚至死的更慘,所以他是不可能投降的。
只是他看著下面的將校,見這些將校臉上多有畏懼之色,哪裡不明白李煜的一把火將這些人燒怕了,連反抗的心都沒有了,對面可是一位狠人,說到做到,哪怕面前的百姓再多,也阻擋不了對方的狠心。讓人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