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顯得莊嚴神聖,儘管是在東暖閣,長孫無忌進入其中,就感覺一股熱量,瞬間驅散了渾身上下的寒冷,臉上露出一絲紅色。
「是輔機嗎?進來吧!」長孫無忌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待報名,裡面就傳來李煜鏗鏘有力的聲音,長孫無忌不敢怠慢,趕緊走了進去。
「臣長孫無忌見過陛下。」長孫無忌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李煜了,他發現眼前的李煜更加的威猛強壯,雙目開合之間,讓他多了幾份壓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李煜身上的帝王威嚴越來重了,長孫無忌以前見過李淵,但李淵與之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剛剛來到燕京,連朕賞賜給你的府邸都沒有進去看看,就來見朕,你啊!輔機,你還是和朕生分了。怎麼說,你我除掉君臣之外,還是親戚。」李煜指著一邊的錦凳說道。
「臣不敢忘本。」長孫無忌說心中不激動那是假的,李煜好歹也是他的便宜妹夫,只是和李世民在一起的時候,才感覺到輕鬆隨意,不像李煜這樣,更多的是君臣,恪守的是人臣之禮。
「坐吧!上茶!」李煜點點頭,招呼高湛上茶。
「裴世矩已經告老還鄉了,恐怕身子骨不成了,這崇文殿就少了一個人,原本是準備提拔你的,你的才能和秉性,朕都是很放心的,但蕭妃說的不錯,你還是年輕了一些,高士廉是你的舅舅,當初養育你和無憂的,朕倒是不擔心你和高士廉兩人之間有什麼瓜葛,在大事上,你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朕不說,別人也會說的,朝野也會說的。先沉下來吧!」李煜擺了擺手,說道:「左右你也是不用著急的。這崇文殿大學士肯定是有你的一份。」
「臣謝陛下眷顧。」長孫無忌還能說什麼呢?他很想告訴李煜,岑文本的年紀和他差不多,但現在已經是首輔大臣了,自己與之相比,相差太多了,只是現在李煜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次讓你來,主要是因為燕京的事情。」李煜指著一邊的奏摺,說道:「你且看看,魏徵可是厲害的很,一口氣參倒了那麼多的官員,在後面還會有的,讓你來,先是承擔起吏部的責任,遴選官員,燕京可不是江都,江都的官員少了,需要燕京的人來補充。」
「臣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陛下遴選官員的條件是什麼?臣好做準備。」長孫無忌知道這遴選官員主要是針對地方上官員進行篩選,將優秀的人都選到朝廷中人來。這雖然是吏部的差事,可是想要做到讓各個方面都認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大夏創立之初,有才就行,那個時候,朕手中無人,只要有才能,都能用之的,但現在不行,有才無德,才是最大的悲哀的,最好是德才兼備,其次就是有德之人,最後才是其他。」李煜忽然嘆息道:「看看這些世家大族,有才能的不少,可是又有多少是有德之人呢?」李煜指著一邊的奏摺,眉宇之間多了一些遲疑,在用人這方面上,總是有一些東西是難以抉擇的。
「臣明白了。」長孫無忌略加思考,頓時點點頭,李煜已經不在乎什麼世家豪族,或者是寒門子弟,他需要的是能夠幫他治理天下的人。
從大夏創立科舉到現在,已經有不少的人才出現,書籍、印刷、私塾等等,已經為大夏培養了不少的人才,這些人才將會在數年之內成為大夏的股肱之臣,而前朝留下來的官員,能用,則用之,若是不能用,現在也到了解決的時候了。
「傳旨下去,冊封凌敬為崇文殿大學士,冊封長孫無忌為吏部尚書,主持吏部之事。」李煜對身邊的高湛說道:「著長孫無忌主持京察之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攔。」
「奴才這就去傳旨。」高湛聽了之後,不敢怠慢,趕緊命人準備了筆墨紙硯,李煜朝長孫無忌指了一下,長孫無忌趕緊上前寫了聖旨,自己給自己寫聖旨,還真是一件奇事。
長孫無忌接了聖旨之後,才回到李煜賞賜的府邸,府邸很大,長孫無忌看的出來,這是按照一品大臣的規格打造的,從這方面,也能猜到李煜對自己的心思。
「輔機。」這個時候,門房帶來一人,身著青衣,年輕俊朗,正是高士廉的長子高文敏,字履行。他是長孫無忌的表兄。
「表兄,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入京了?」長孫無忌很驚訝,自己來京師按照道理除掉朝廷的人之外,就再也無人知道了,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剛回到府邸,高文敏就找上門來了。
「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大員入京,都會引人注意的。更何況是你長孫大人前來,更加引人注意了。」高文敏苦笑道:「誰都知道,下一個進京的大員,就是崇文殿大學士,最近碼頭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探子在那裡,就想看看是何人做了崇文殿大學士,你一下船隻,整個燕京城都傳遍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
「原本陛下是有個心思,連聖旨都已經弄好了,可惜的是,被人說了一番話,陛下就讓我做吏部尚書了。」長孫無忌將高湛的原話說了一遍,才說道:「蕭娘娘的話也是有道理的,我與舅舅一起在崇文殿,朝中的大臣們都會忌憚的。」
「哼,這是理由嗎?我看這蕭後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你入崇文殿。」高文敏忍不住說道:「她大概是想讓江左世家的人進入崇文殿吧!」
「陛下倒是已經許可了,可惜了,就差了這一步啊!」長孫無忌也忍不住說道:「這一擋,恐怕要好長時間才有這樣的機會。」
「哼,蕭氏實在是太囂張了。」高文敏大聲說道:「這個該死的傢伙,輔機,事情不能就這麼結束了,你既然是吏部尚書,我們的機會到了。」
「是嗎?」長孫無忌幽幽的望著高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