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裴寂之死

  行在中,李煜坐在椅子上,在隔壁傳來一陣陣慘叫聲,向伯玉正在率領鳳衛對段綸等人嚴刑拷打,一個段綸或者段氏家族並不是他的最終目標,隱藏在背後的人才是李煜的真正目標。可惜的是,鳳衛的嚴刑拷打算不得什麼,段綸以及段氏家族並沒有交代什麼。

  「段綸,說吧!夫子到底是誰?你是怎麼聯繫他的?」李煜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他知道在段綸的背後肯定是那個神秘的夫子,也只有這個夫子才能做出這樣的謀劃來。

  「夫子是誰?哈哈,李賊,沒想到,除掉我之外,還有更多的人想要了你的性命,你真是該死。」段綸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夫子到底是誰。

  「你不知道夫子是誰?那你就不會去燕京找裴閣老要舉薦信,讓你前往遼東軍中任職。」李煜冷笑道:「說說吧!說出誰是夫子,朕給你段氏留下一條血脈。否則的話,朕會誅滅你九族的。」

  「九族?你殺吧!我成功了,這些人自然能夠青雲直上,既然失敗了,那就跟著某去死吧!」段綸忽然嘆息道:「李煜,這次你贏了,這是你的命好,是那個賤人背叛了某,否則的話,你今日必死無疑。你的勇武如同霸王,但生性卻如同孫伯符,遲早你也會像孫伯符一樣,為人所滅。」

  「可惜的是,你看不見了。」李煜看了一邊的高密公主,忽然說道:「有一點你說錯了,那個密道不是公主告訴朕的,而是自己發現的,你的那些小伎倆並不高明,只要自己細心,就能找到密室的所在。只能說發動的太突然了,許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好。相信,若是讓那個夫子來布置,朕肯定會吃大虧。」

  「那是自然。李賊,你真無恥。」段綸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受騙了,李煜的目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背後的夫子,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上當了。忍不住大聲狂叫起來。

  「說吧!夫子是誰?你們是怎麼聯繫的?」李煜心中一陣憤怒,這個夫子到底是誰,躲在暗處,連鳳衛都找不到對方的蹤跡。這次若是不能找到對方的聯繫方式,日後還會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等待著自己。

  「哈哈,李煜,你猜的不錯,我是奉了夫子之命潛入大夏的,可惜的是,我還是急了一些,放心,不久之後,將會有更多的人幫助我實現夢想,你一定會被刺殺的,李夏也將會成為歷史,你等著。」段綸的聲調變高了,聲音悽厲,雙目中閃爍憤怒和瘋狂。

  「他要自殺了。」李煜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接著就聽見一聲巨響,側殿一晃,李煜的面色就差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段綸是怎麼死的,但只要他想死,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讓李煜不爽的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再次失去了蹤跡,誰也不知道那個夫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又在什麼地方。

  「陛下,臣該死,段綸倒撞牆壁而死。」向伯玉面色惶恐,趕緊跪在地上。

  「算了,他若是想死,你怎麼攔都攔不住了。」李煜索然無味,頓時擺手說道:「不過是一個躲在暗中的老鼠而已,朕遲早會找到他的。現在死了也就死了。」

  「臣沒有想到,段綸居然如此剛烈。」向伯玉惱羞成怒。

  「不是他剛烈,而是背後那個夫子厲害,就是這個段綸自己,恐怕也只是知道夫子之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李煜搖搖頭,說道:『或者說,雙方的距離比較遠,否則的話,對方這次的陰謀肯定更加的周密,更加的陰險,一個段綸還是差了一些。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總體來說,李煜還是很慶幸自己的運氣,否則的話,這個時候他恐怕也已經化成了灰燼。

  「是臣無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夫子的真實所在。」向伯玉十分慚愧。

  「只要他有行動的可能,我們最終肯定是能找到他的。」李煜安慰道。他讓人查了當年李淵身邊的人,可惜的是,這些人都沒有發現有合適的夫子人選,這種探查一直陷入僵局中。李煜總是感覺到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可惜是總是想不到。

  「臣明白。」向伯玉趕緊應道。

  「準備一下,回燕京吧!」李煜頓時有些索然無味,擺了擺手,說道:「不必為了一個段綸。就留在這裡,今年我們可以過一個好年了。大雪即將到來,明年弄不好又是一個豐收年。」

  「陛下坐擁江山,自然是天下太平。」向伯玉吹捧道。

  「有這些人在,就太平不下來。」李煜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若是這天下承平太久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大夏的皇帝只能是守成之君,江山也延續不到哪裡去。」這話說的向伯玉就不敢接話了,只能是站在一邊,等待著李煜的吩咐。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大軍開始拔寨啟程,前往燕京,而在遼西令支,段氏所有的府邸、莊園都被夷為平地,所有的男子盡數被斬殺,女子被發配給有功將士為奴,高密公主也被帶到燕京,等待她的是不可知的命運。

  海河河口,聞彥卿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紙條,嘆息道:「駙馬死了,貿然襲擊李賊,還想著將李賊燒死,沒想到,李賊找到了密道入口,躲入密道之中,不但沒有燒死李賊,反而全家被抄沒。遼西段氏已經成為歷史了。」

  「可惡。」李聶聽了面色陰沉,又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段氏為何不與先生商量,否則的話,這次我們可能會成功的。」

  「李煜也是湊巧前往遼西。就是駙馬自己都沒有想到。臨時做出的決定,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聞彥卿搖搖頭,說道:「只能說是李賊氣數未盡,這次沒有殺了他,等到下次,一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不知道段氏會不會泄露夫子的消息?」李聶有些擔心。

  「他是不會知道的。」聞彥卿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樣。

  「先生說的是,此人居然白龍魚服,離開身邊的禁衛,還有為女色所吸引,這樣的人遲早會死在女人身上。」李聶惡狠狠的說道。他是在為這次失去一個絕佳的機會而感到惋惜。

  「後面的事情你要安排妥當了,不能讓人找到我們。我們的力量再也禁不起損失了。」聞彥卿感嘆的是自己又損失了一個棋子,遼西段氏好歹也算是名門大戶,在遼西有很高的威望,這從那麼多死士都願意為段綸效力可以看的出來。下次想要尋找這樣的棋子恐怕很難了。

  「是,我這就去安排,絕對不會有人找到我們的。」李聶想了想,又說道:「薛收那邊該如何是好?我們真的不管了?」

  「留著吧!皇子越多,對於我們來說,機會就越多,薛收在李賊那裡已經受到重用了。」聞彥卿想了想,才嘆息道:「若是朝中都是像薛收這樣的忠臣,我大唐豈會被李賊所滅,可惜的是先皇信任的是裴寂這樣的奸臣。著實該殺。」

  李聶聽了雙目中迸射出凶光,叛徒一向都是被人所仇恨的,尤其是像裴寂這樣的奸臣,想當年李淵是何等信任對方,可是最後裴寂為了自己的權勢,仍然背叛了李淵,讓李淵死不瞑目。

  「先生,派人殺了他,我們也要讓世人知道,背主之輩的下場。」李聶咬牙切齒的說道:「像裴寂這樣的人,就應該死在我們的利刃之下。」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聞彥卿想了想,也認可了李聶的建議,玄甲衛沉浸太久了,那些背主之賊恐怕都已經忘記了玄甲衛的存在,聞彥卿認為自己應該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這個傢伙準備入燕京呢!他是官迷,做了御史也就算了,還想當閣老,在江都沒有機會,就想去燕京,大夏朝廷原本是準備年後開始北進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江都動身了,這個時候正在運河上呢!」李聶不屑的說道。

  「那就讓他失足落水吧!他不是喜歡喝酒和美女嗎?讓他酒足飯飽之後死吧!」聞彥卿一臉的冷笑,他是不喜歡裴寂的,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

  「那真是便宜他了。」李聶不敢反對,趕緊下去安排不提。

  運河之上,一艘大船緩緩而行,大船之上,隱隱傳來一陣陣鼓樂之聲,還有一陣陣男女嬉笑的聲音,雖然是夜晚,但仍然阻礙不了船主人尋歡作樂的本能。周圍的船隻無不以羨慕的表情看著船隻。這樣的大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起的,非達官貴人不可。

  不錯,船的主人就是裴寂,這個歸順大夏之後,封了爵位還升了官的人物,在數日之前,他提前北上了。雖然藉口很光明正大,但這不能掩藏他的真實目的,就是緊靠李煜,準備升官。在李唐是宰相,在大夏卻只能租御史台的佐官,這讓裴寂十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