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李世民的寵妃徐氏拜李勣為大將軍,統領李唐所有兵馬,雖然不過數萬之眾,但李勣相信,自己能夠憑藉這數萬大軍,縱橫西北。
李勣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侯君集的侯氏出身的將軍盡數斬殺,斬草除根,被斬殺者十幾人之多,軍中一片肅穆,無人敢與李勣相抗衡。在武士彠和房玄齡的支持下,李勣很快就掌握了軍中大權。
李勣的確是很,他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進攻梁師都,和侯君集的不一樣,李勣聲東擊西,不僅僅擊敗了梁師都,並且連收留梁師都的吐谷渾也被李勣擊敗,狼狽難逃,梁師都也戰死,李唐軍心士氣大漲,李勣憑藉自己的戰功穩定了自己的權威。
而在江都,李煜也在這個時候處理了國事,一方面命令弘農郡護衛李子雄的棺槨北上燕京,準備在燕京歸葬,另一方面,卻是調劉洎北上,和裴世矩一起護駕,隨行的皇妃有蕭後、李秀寧、李冰等等準備前往盧龍尋訪仙山。
大將王雄誕率領水師戰船沿運河而上,其他的御林軍一萬人,沿著陸路保護行在,這個時候已經六月份,大夏皇帝再次北上。
「好威風啊,浩浩蕩蕩,有數萬人之多。」人群之中,幾個讀書人看著遠處的龍舟,苦笑道:「陛下年輕,何必去尋找虛無縹緲的仙緣呢?」
「任何人都希望自己長生不老,皇帝陛下也不例外。陛下年紀輕輕,就已經一統天下了,若是能長生不老,可以統治天下甚久。海上有仙山出沒,陛下自然要去尋找了。」旁邊人反對道。
「人人都嚮往長生不老,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長生不老。」人群之中,一個中年讀書人卻摸著鬍鬚,面色陰晴不定,雙目中儘是譏諷之色。
「夫子。」一個青年漢子,生的孔武有力,行走的時候,雙目中閃爍著冰冷之色,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已經準備好了嗎?」中年讀書人一邊走一邊詢問道:「這是一個比較好的機會,以後想要等他出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夫子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龍舟經過的時候,就會以大石擊之,必定能夠擊毀龍舟。」年輕漢子捏緊了拳頭,說道:「這一點是絕對不會錯的。那李賊還帶著不少的妃子在龍舟中,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龍舟的。」
「嘿嘿,我們這位紫微皇帝可不簡單啊,求仙訪道,還帶著自己的嬪妃前往,還真是逍遙自在啊!」夫子搖搖頭,兩人的身形很快就沒入江都熱鬧的人群之中。
運河之上,龍舟緩緩而行,無數船隻保護,和以往不一樣,前往有兩艘戰船,分布在兩岸,中間有麻繩牽著,擋住一切船隻,在後面,也是有兩根麻繩拉著兩艘戰船,護衛住龍舟後方,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真空,數十艘戰船護衛著龍舟,橫跨運河之上。
「陛下,今日行事可與往日不同啊!」裴世矩看著兩岸的布局,不僅僅是水師戰艦護衛龍舟,就是岸上的騎兵也分列兩岸,拱衛森嚴。這與李煜的行事作風可是不同的。
「怎麼?先生認為此舉有些不妥?」李煜隨手下了一個雲子,笑眯眯的說道。
裴世矩說道:「陛下仁德愛民,臣聽說南下的時候,陛下的龍舟行於運河之右,讓出半邊運河,供來往船隻行走,這次北上,行程寬鬆,陛下更是不可能占據整個河道。臣猜測陛下今日肯定有緣故。」
「人們都說你裴老先生老奸巨猾,現在看來,真是如此。」李煜哈哈大笑,指著裴世矩說道:「老先生猜的不錯,朕這麼做是有緣故的,老先生不認為,最近這些祥瑞出現的太詭異了嗎?尤其是這盧龍仙山之說。這海上有仙山的事情,朕以前也曾經聽說過,但消息傳來的時間,和鳳衛傳過來的時間是相同的,老先生不感覺到有些奇怪嗎?」
「陛下的意思是說,這裡面有問題,有人故意請陛下離開江都?」裴世矩面色變了起來,他這個時候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什麼東西對帝王最有吸引力,不是權勢和女人,而是長生,帝王都希望自己長生,這種仙山出沒的事情,是最佳的手段。頓時說道:「陛下,不如現在就離開,想來敵人不會將我們數萬大軍怎麼樣的。」
「離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一次解決,還會有下一次的。」李煜搖搖頭,說道:「朕會去岸邊啊,走陸路,龍舟繼續前進,皇妃另外換一艘船隻就可以了。」
裴世矩這個時候才知道,李煜為什麼大張旗鼓,為的就是讓敵人摸不清楚李煜的真正行蹤,以一個龍舟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會安排好的。」裴世矩趕緊說道。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朕的性命。」李煜望著遠處的山巒,說道:「要朕性命的不過前朝李氏、楊氏,更或者是世家大族。」
「陛下,這李氏或者楊氏還是有可能的,可是這世家,陛下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裴世矩忍不住勸慰道:「陛下,這世家或許與陛下理念不一樣,但他們絕對沒有謀反之心,尤其是現在,前隋大亂,天下倒懸,不僅僅是百姓損失慘重,就是世家大族也是如此,他們也損失太多了,現在天下太平,他們也需要休養生息。」這段時間,別人沒有感覺到,但裴世矩卻感覺到李煜對世家的惡意。
「老先生這些話朕記住了,實際上,朕也沒有想過將世家如何如何,只是前隋的經歷,讓朕忌憚世家而已,只要世家按照規矩辦事,朕難道還滅了世家不成?」李煜輕笑道。只是這裡面有幾分真心,就是李煜自己都不知道,更不要是裴世矩了。
「老臣認為,李唐覆滅太過迅速,隴西李氏聽說已經四下逃散,若真的有問題,隴西李氏最有可能。」裴世矩真的擔心李煜將目標鎖定世家大族,只能拋出一個犧牲品。
「朕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