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阿鼠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就準備離去,他整個人都是飄忽的,若不是他看的仔細,平日裡多有鑽營,恐怕還發現不了這些,現在問題來了,自己已經被人做了選擇。
「既然已經定下來,那就要做好準備了。」尹阿鼠坐在馬車中,腦海里盤算起來,他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根本就沒有底線。現在一顆心都想著如何為大夏立功,等到大唐被消滅之後,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猛然之間,一個人影忽然一閃而過,尹阿鼠面色一愣,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他看到了一個熟悉人,這個熟悉人以前還欺負過的,想到這裡,他的心思就變的火熱起來。
「杜如晦啊杜如晦,也算你倒霉,不找下你的麻煩,我如何能幫助陛下呢?你這段時間上蹦下跳的,想要收買糧草幫助李世民,可是你不曾想過老爺我就是最大的糧商。」尹阿鼠看見了杜如晦,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打擊一下杜如晦,就等於打擊了李世民,也就等於幫助了前線的李煜。
「換個方向,去東宮。」尹阿鼠面色變動,有些事情自己一個人是幹不了的,他還需要一個幫手,李建成就是最好的幫手。
杜如晦並不知道,自己又被尹阿鼠這個傢伙給盯上了,他還在想著幫助李世民籌備更多的糧草,誰讓現在并州到了糧草都被李建成掌握在手中,糧草的分配也全靠李建成的心情,洛陽、關中,都是需要糧草的,相比較而言,李建成認為冀州有廣袤的土地,李世明經營了一年之久,應該能自足,所以對李世民並沒有多加照顧,這裡面或許還有李建成的私心,就衝著一點,杜如晦也要幫助李世民。
有的時候不能得罪小人,得罪了小人,這些小人平日裡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可有的時候,卻能在關鍵的時候壞事。尤其是有了其他心思的小人。
東宮,李建成聽了尹阿鼠的到來,臉上露出一絲厭煩,很快還是嘆了口氣,讓人將尹阿鼠請了進來。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小人,但他需要這樣的小人。尹阿鼠的背後站著尹妃,而這尹妃是李淵最寵幸的女人之一,得罪了他,隨便在李淵面前說上一番,就讓自己倒霉。所以平日裡,李建成對李淵宮中的女子多有奉承。
「太子殿下。老臣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尹阿鼠見了李建成,趕緊說道:「殿下,有人在暗中收購糧食。」
「何人如此大膽?」李建成頓時勃然大怒,并州的糧食原本就沒有多少,李建成終日操勞,周轉糧草,為的就是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沒想到,還有人在收購糧食。
「杜如晦。」尹阿鼠趕緊說道:「他在收購糧食,然後運往冀州,顯然是想著支援秦王的。殿下,按照道理,這糧食乃是國之重器,是由殿下周轉的,他杜如晦這麼做,分明是不將殿下放在心上啊!」
李建成淡淡的掃了尹阿鼠一眼,他知道尹阿鼠此舉是為了報復杜如晦,誰都知道,尹阿鼠和杜如晦不和,杜如晦收購糧食,他不在乎,但運到李世民軍中,他就有些在意了。難道冀州的糧食還不夠十萬大軍用的嗎?現在還需要收購併州的糧食?而這些糧食還是用來支援李世民的,李世民想幹什麼?李建成想的比尹阿鼠更多、更遠。
「杜如晦已經收了多少糧草了,這些糧草都已經運到了冀州?」李建成面色陰沉,望著尹阿鼠說道。他很討厭尹阿鼠,但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這些小人物有的時候會尋找到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就像眼前,李世民居然悄悄的在并州買糧,這是李建成絕對沒有想過的。
「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但臣知道,杜如晦此人已經買了不少的糧草,甚至連陳氏、王氏、獨孤氏都賣了糧草給他們。壺關、井徑守將都幫助他們運糧。」尹阿鼠忍不住說道:「殿下,現在秦王手握兵權,若是加上有糧草的話,必定是尾大不掉之勢啊!」
李建成聽了心中一陣煩悶,他知道尹阿鼠的話帶有私心,主要是針對杜如晦的,這讓他很討厭,但他的話也說中了自己的心思,李世民手握十萬大軍,手下的將校無數,現在更是掌握了冀州的糧食,若是再有杜如晦此人幫助他周轉糧食,恐怕自己日後想制衡此人就更加的困難了。
他不想讓這件事破壞了大戰,此戰關係到大唐的生死,但同樣不允許李世民擺脫了自己的控制,糧草必須由朝廷周轉糧草,也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殿下可是擔心前線戰事?」尹阿鼠眼珠轉動,忽然說道:「殿下,秦王戰事主要在於糧草,殿下身為太子,自然是要保證糧道,但杜如晦的做法有損殿下的威嚴。殿下何不先將杜如晦下獄,至於秦王的糧草,正常輸送就是了,這樣一來,世人也不會說殿下如何如何,只是會仍然秦王辦事不地道。」
李建成聽了雙眼一亮,暗自點點頭,這尹阿鼠平日裡雖然讓人討厭,但有的時候,說的計策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此事本宮知道了,國丈的建議,待本宮思考一番之後,再做計較。你先回去吧!」李建成自然是不會當面表態的,杜如晦是李世民的心腹大臣,想要動他,也需要考慮一番。
尹阿鼠聽了嘴巴張了張,心中微微有些不滿,但想到尹妃的事情,不敢放肆,只能退了下去。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剛剛起床的他,就接到消息杜如晦囤積居奇,倒賣糧食,被削了官職,關進了刑部大牢中,恐怕十天半個月不會出來了。
「太子殿下英明啊!」尹阿鼠聽了十分得意。不管是從私也好,或者是從公也好,自己總算是報仇了,甚至他還想著去見見杜如晦,最後想了想,認為最近一段時間,自己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只是可憐杜如晦,下了大獄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事情,遭了何人的暗算。他還在擔心并州沒有自己的運作,如何幫助李世民得到更多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