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惦記著服裝店那邊,心裡有事,沒心情干別的事,上床看了一會書,顧野進來時,姜悅已經睡著了。
顧野望著姜悅睡顏,心裡不由再次想起她下午的話,雖然很是匪夷所思,而且姜悅後來也說她是在開玩笑逗他的,但他結合了自身,竟然有一絲絲相信了。
半夜,姜悅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覺有些透不過氣,她微微睜開眼帘看去,是熟悉的俊臉,熟悉的氣息,顧野趴在她身上,他在親她。
姜悅雖然還沒醒,但身體的本能讓她回應起顧野的親吻,當她感覺到侵入,亦是本能地調轉起呼吸,配合起他來……
霎時間,顧野腦子裡嗡的一聲,後脊骨躥過電流,全身緊繃,他確實察覺到了不同!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起床號剛吹響,顧野便起來了,他俯身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姜悅,墨眸里神色憐愛,即便是和姜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昨夜可能是因為心理的原因,給他的感覺仿佛新婚。
親了親姜悅額頭,顧野起床去跑步,到操場跑了一會,撞見了鄭師長和司政委。
「師長!政委!」顧野立正敬禮。
「一起跑!」鄭師長和司政委雖然都五十多了,但早鍛鍊的習慣還是保持了下來,不過兩人通常都是快走或者慢跑,今天看到顧野在跑,被激起了鬥志,也跟著跑了起來。
然而鄭師長和司政委畢竟年紀在那,和顧野這麼個精壯的年輕小伙子沒法比,才跑了兩圈便氣喘如牛,越跑越慢。
「不跑了不跑了!」司政委彎著腰雙手扶著腿,喘著氣說道:「顧野你這是早鍛鍊嗎?跑得比五公里拉練還快!」
顧野停了下來,臉色如常,氣息沒一點亂的,他笑嘻嘻看著鄭師長,「師長還繼續嗎?」
鄭師長扶著一旁的欄杆,擺著手,喉嚨幹得冒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不跑了!」
顧野此時也不跑了,原地拉伸兩下,要陪著鄭師長和司政委一起走。
「你跑你的,不用管我們!」司政委說道。
聽政委這麼說,顧野這才繼續跑步,他常年晨跑,除了颳風下雨雷打不動,不跑完,渾身不舒服。
望著顧野的背影,鄭師長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伸手想叫住顧野,「喂,顧野你昨天的話——」
但是顧野已經跑遠了,早晨有風,鄭師長的聲音被風一吹,散了,顧野沒聽見。
「顧野什麼話?」司政委在旁邊接過警衛員遞來的茶杯,喝了口熱茶,好奇地問鄭師長。
鄭師長雙手叉腰,將昨天自己和顧野的對話講了一遍,然後便聽司政委呵呵笑了幾聲。
「老鄭你不用去問顧野,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了!」
「你也問了?」鄭師長挑了挑眉,「顧野怎麼說的?」
「回了我四個字——」司政委慢悠悠又喝了口濃茶。
「別賣關子了,哪四個字,快說!」鄭師長是個急性子,遇到司政委這個慢性子,簡直急死他了!
司政委這時還偏要賣關子,「我說老鄭,你都這把年紀了,好奇心怎麼這麼重呢?你忘了,上次就是你非要讓姜悅當場打開那本日記,差點害得人家小夫妻離婚!」
鄭師長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濃眉一抖,豹子眼都瞪圓了,「那怎麼能怪我?我不也是為顧野好?那本日記到了我手裡,我總要查證一下,這是對顧野負責!總不能讓顧野被矇騙,要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老鄭你這話跟我說說就行了,可千萬別當著顧野面再說了!」司政委回頭瞅了眼,他們也就說幾句話這麼一會的功夫,顧野一圈已經快跑完了,此時離他們不到十米的距離。
「知道知道!」鄭師長沒好氣應道:「我有那麼討人嫌嗎?」
「師長知道什麼?」顧野到了跟前,聽見了鄭師長的話,便放慢腳步,跟鄭師長和司政委一起走。
「哦,聊這次出去進修的事,和你無關!」鄭師長擺擺手,「跑你的步去!」
「不跑了,」顧野抬腕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今天食堂有牛肉餅,我去買兩個回去給我媳婦吃!」
「師長政委再見!」顧野敬了個禮,轉身拿起外套,朝操場外走去。
望著顧野挺拔高大的背影,司政委一臉瞭然的笑意,「看到了吧?小夫妻兩個現在蜜裡調油,顧野疼媳婦已經全師部聞名了!」
「所以顧野到底回了你哪四個字?」鄭師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不關心顧野怎麼疼媳婦,他只想知道顧野究竟說什麼,可急死他了!
司政委見鄭師長要發毛了,才微微一笑,說道:「冰!清!玉!潔!」
鄭師長眉頭一挑,表示不信,「真的假的?那日記你可是也看了——」
司政委勾唇,「顧野說了,日記是日記,人是人,以前的她不是現在的她!不懂吧?不懂就對了!我也不懂!人家小兩口的事,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傢伙懂!」
說這話時,司政委閃了下神,想起顧野當時的模樣,他笑了一下。
見鄭師長還要發表意見,司政委拍拍他肩膀,「走啦走啦,老鄭你就別煩顧野這個神了!對了,有件事我跟你說說,我一個老戰友最近聯繫上我,要我給他女兒介紹對象,我尋思著你家衛軍年紀合適……」
鄭師長一聽要給他兒子介紹對象,頓時臉色更難看了,「別提那混小子了,比顧野還混!過完年二十八了,就是不肯結婚……」
「那是沒遇到喜歡的,你瞧顧野就知道了,這男人啊,要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恨不得天天扒著媳婦,一看見媳婦,眼珠子都不會轉的!咋樣,安排個時間,讓兩個孩子見個面?」
鄭師長雖然瘋狂心動,但還是搖頭,「……這事我說了不算,得那混小子點頭同意才行!不然我強行把人押來,他說些混帳話,把姑娘氣跑了,那不是得罪人嗎!」
司政委忍不住嘲笑鄭師長,「老鄭啊,你看你平時威風八面的,原來連你家衛軍都擺不平呀!」
鄭師長瞪了司政委一眼,想了想,又問道:「你剛剛說的顧野講的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日記是日記,人是人?日記不是人寫的嗎?還有後面那句,什麼叫以前的她不是現在的她?難不成還有兩個人?」
司政委呼出一口氣,「老鄭你說你啊,別人家的事,你弄那麼清楚做啥?行了,別想了!走,今天我們也去食堂吃牛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