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我們現在還在離婚中,請你自重!」姜悅見顧野關門,白皙嬌美的小臉上頓時閃過惱意,伸手要去開門趕顧野出去。
顧野一把握住姜悅的手,將她拉進懷裡,姜悅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抱坐在了桌子上。
「顧野!」姜悅惱了,使勁推著顧野,想從桌子上跳下來。
「別動!讓我抱一會!」顧野將臉貼在姜悅脖子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捨不得放開。
「你以為你誰呀,叫我別動我就非要聽你的?」姜悅卻是冷哼一聲,在顧野懷裡扭得跟麻花一樣,偏不讓顧野如意。
顧野無奈地捧住姜悅小臉,姜悅以為他又要強吻她,拼命想要扭過頭去,然而顧野卻只是和姜悅額頭相抵。
「對不起!」他輕聲道。
姜悅抬起杏眼看向顧野,莫名其妙,「什麼對不起?」
顧野平白無故跟她道什麼歉?
「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理你!姜悅,原諒我好不好?」顧野呼出的氣息灼熱,聲音卻在顫抖。
這讓姜悅想起下午在她房中見到他時,他臉色煞白,雙手發抖的模樣。
姜悅蹙了蹙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被她忽略了。
顧野見姜悅垂眸不說話,一時心癢難耐,唇貼了上去,想要吻她。
姜悅一個激靈,立馬撇開臉,惱道:「顧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不能怎樣?」顧野頓住,眸子幽深望著姜悅。
他眉眼本就極其好看,劍眉星目,瑞鳳眼看人時,深情流露,眼睛裡跳躍著火焰,姜悅一時心跳加速,差點沒頂住。
「你會後悔的!」姜悅硬生生移開視線,不去看顧野,這男人實在帥得過分,若不是當了兵,身上自帶軍人的正氣昂揚,光憑這張臉,簡直就是妖孽。
「後悔什麼?」顧野微微蹙眉。
姜悅咬了咬後槽牙,「你看到我給你的信了?」
顧野點頭,「看到了!」
姜悅盯著顧野,見他表情沒變化,語氣不由嚴肅起來,「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找我?同情?憐憫?還是你那該死的責任心?」
顧野眉尾一挑,「姜悅,你在說什麼?什麼同情憐憫?」
姜悅見顧野鬆開了她,便推了他一把,跳下桌子,走到一旁,昏暗的燈光下,她平靜地望著顧野,「顧野,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能不介意我的那些日記和信了?」
顧野臉色瞬間陰沉下去,雙手捏緊,眼眶泛了血色。
姜悅見他這樣的神色,哪裡還能看不出來他壓根就沒放下,她嘆了口氣,「你看,你還是介意的!」
顧野急聲道:「姜悅,我——」
「其實我不怪你,你介意才是正常的!」姜悅打斷顧野的話,她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但是正因為你介意,我們才要考慮清楚!」
「考慮清楚什麼?」顧野腮幫子一緊。
「那些日記和信,還有我和甄健的關係,是扎進你心裡的刺!顧野,你越不過你心裡的坎,就算我們現在勉強和好,也是為以後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姜悅說這些話時十分冷靜。
她不知道顧野為什麼突然想通了大老遠來找她,但是她的性格就是寧缺毋濫,即使她是真的喜歡顧野,可如果未來的每一天都是爭吵,再深的感情也會淡去。
夫妻變仇人的事不少,姜悅不希望她和顧野也會這樣!
顧野沒有說話,姜悅看著他的表情那麼難看,就知道他內心是糾結的,在意的!
姜悅心裡一時悶悶的,心臟上像是破了一個口子,難受到想哭。
可她不能哭!
姜悅低頭走到門口,借著昏暗忍回眼裡的淚意,她拉開了門,低聲道:「顧野,你回去吧!」
一個月前,她被顧野傷透了心,離開家屬院時難過的要死,這一個月來,她以為她已經放下了,可是當顧野站在了她面前,姜悅才知道,她根本就放不下!
然而放不下也得放下,顧野那樣的人,是不會容許他的人生出現污點的!
姜悅也不想自己成為顧野的污點!
她心裡盤算著,火車票丟了,那就明天直接上車補——
姜悅心裡正想著明天早上要悄悄離開,突然驚愕地發現門在自己面前「啪」一聲關上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門上。
「顧野!」姜悅震驚地轉眸,緊接著她就被圈進強壯的懷抱里。
「我是介意!」顧野緊緊抱著姜悅,泛著血色的眼睛凝視著她,他俊臉上表情痛苦,卻透著無比的堅定,「但是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姜悅,我愛的是你!不是她!」
「我愛你!姜悅,我愛的是你!」顧野不停在姜悅耳邊說著。
姜悅在聽到顧野說「你是你,她是她!」時就已經怔住了,此時她只覺得腦子裡轟隆隆的,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顧野說的「我愛你」三個字在腦海里盤桓。
終於說出心裡話,顧野只覺得壓在心臟上的大石終於卸下。
「不要離開我!我知道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理你!以後再也不會了!」這一個月以來,失去姜悅,顧野像是丟了半條命。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不是昨晚恰好去服務社買酒,又剛好碰到給家裡打電話的鮑大壯,從而得知了姜悅的消息,又連夜趕來。
但凡他遲一天知道姜悅的消息,又或者他沒有發現那張夾在書里的佳城通往廣城的火車票——
顧野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恐懼過,現在的通信這麼落後,他在推斷出姜悅在這一帶下車的情況下,動用關係找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她的消息。
如果她這次真的南下去了廣城,他可能這輩子都別想再找到她了!
姜悅被顧野按在他胸口,她能聽見他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動搖了。
「可是——」
「沒有可是!」顧野只有緊緊抱著姜悅,才能感覺到內心的充實與滿足。
沉默了一會,姜悅回抱住了顧野。
「你怎麼這麼狠心,說走就走!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顧野想起姜悅離開那天,他心神不寧,找藉口回了次家,她在家裡和寧寧玩彈力球,結果他只是進房間轉了一圈再出來,就沒見她。
寧寧當時告訴他,姜悅有事出去了,他是後來才明白,那時候她已經決定要走,她不想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