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差點掉井裡

  李文娟回來的時候,雲歲歲剛好把髒衣服從空間的洗烘一體機里拿出來。

  順便夾帶私貨,把上輩子習慣穿的復古襯衫和長裙也剪掉商標,放進了衣服堆里。

  沒辦法,的確良面料偏硬且不吸水,不出汗還好,一出汗就感覺糊在身上濕答答的,還總會把皮膚磨紅。

  之前救災的時候她穿了兩天,結果悶得她差點中暑,之後就再沒有穿過,改換了棉布衣服。

  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反正大家都灰頭土臉。

  但現在回來了,她肯定還是想穿些舒適又美觀的衣服。

  還有內衣,這個時候的內衣要麼特別寬鬆,要麼彈性小形狀也奇怪,鋼托還特別硬,穿一天都勒得慌。

  再加上她本身有點分量,所以呼吸都不太暢快。

  還是空間裡的好,顏值和舒適性都很高,還能分季節。

  見她洗好的衣服疊放在床上,李文娟道:「等過兩天情況好些,讓顧鈞帶你到鎮上一趟,買個柜子啥的,這床本來就小,再放這麼多衣服,哪還住得下人?」

  雲歲歲點點頭,家裡缺的東西太多了,是該去鎮上一趟。

  李文娟調侃她:「你們這段時間累壞了吧,你本來就瘦,現在都皮包骨了,回來可得好好補補,不然以後生孩子都費勁。」

  雲歲歲扯了扯嘴角,轉移話題:「我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說著,她拎起地上的布兜,裡面裝著提前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雞蛋,和李文娟一起去了孫家。

  路過鄭家的時候,李文娟悄咪咪地說:「我跟你說,你們走之後啊,劉桂芬嫌燙傷膏貴,非要給小玲胳膊上抹大醬,說效果都是一樣的。結果怎麼著?胳膊感染了,去醫院一瞅,差點要剜肉!」

  難怪之前見鄭曉玲胳膊上還敷著紗布。

  雲歲歲問:「後來怎麼樣了?」

  李文娟哼哼一聲:「後來趙秀文知道你走之前給我留了藥,求到我這來,正好我的腳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把剩下的藥給她了。」

  「歲歲,沒經過你同意就把藥給別人,你不會怪我吧?」

  雲歲歲搖搖頭,「藥本來就是治病的,給了就給了。」

  只是鄭小玲的傷口感染了,燒傷膏的效果估計沒那麼好。

  不過這些她沒說,畢竟孩子的家長已經拒絕了她的看診,她總不能追人家去看病。

  李文娟已經打聽好了,孫偉和顧鈞他們在開大會,開完估計要六點多。

  她煮了一鍋大碴粥,拿尖椒炒了雞蛋,還煮了一鍋大骨頭。

  又領著雲歲歲去後面山腳下的園子裡摘了點大蔥和黃瓜,洗洗回去蘸醬吃。

  最後一道大骨頭燉好,端菜的時候,正好碰見趙秀文帶著鄭小玲從外頭回來。

  看到兩人,尤其是雲歲歲時,趙秀文臉色不太自然,但還是弱弱地打了聲招呼。

  雲歲歲見鄭小玲不停地隔著紗布抓撓,於心不忍,便問道:「小玲的傷怎麼樣了?」

  趙秀文抿抿嘴,垂頭道:「多虧了文娟給的藥,已經快好了,顧鈞媳婦。」

  雲歲歲淡淡道:「是文娟嫂子給你的,你要謝謝她就行。」

  說罷,她端著盤子就要上樓。

  「等一下!」

  趙秀文一臉糾結地追上來,小心翼翼地說:「顧鈞媳婦,小玲最近胳膊又疼又癢,你那有管這個的藥嗎?不白拿你的,我給錢!」

  雲歲歲清凌凌地目光看著她,直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臉也開始發白了,才道:「疼是因為感染引發炎症沒消,癢是在長肉,我這有消炎止痛去腐生肌的藥膏,你要嗎?」

  趙秀文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眼中難掩激動,「要!我這,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雲歲歲搖搖頭,從空間裡拿出藥膏遞給她。

  趙秀文正準備接過,卻見一道身影炮彈似的從樓上躥下來,一把將雲歲歲推開,「你幹啥!光逮著我們家人坑是不?!」

  雲歲歲措手不及,直接被推了個趔趄。

  倒霉的是,後面就是水井,腿絆在井沿上,她整個人都騰空飛了起來。

  幸好她會水,軍區大院也有戰士把守,只要挺到救援過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想著,雲歲歲連忙屏住氣護住頭,以保證自己掉下去是不會受到撞擊或被嗆到。

  然而預想中的失重感並沒有出現,她被人攬進懷裡,熟悉的味道讓人莫名安心。

  抬頭,就看見了顧鈞緊繃的俊臉。

  緊接著,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媽!你在幹啥?!」

  鄭來喜坐在輪椅上,身後是他的勤務兵和三營營長孫偉,也就是李文娟的丈夫。

  劉桂芬自知惹禍,臉色也有些白,但是仍然不願意低頭。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顧鈞他媳婦老想給咱們小玲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不是她沒本事非要愣充大夫,咱們小玲胳膊早好了!」

  可沒想到,她越說鄭來喜的臉色越黑,一巴掌拍得輪椅吱嘎作響,「媽,你在胡咧咧個啥!」

  「你知不知道雲大夫在大城山救災中救了多少人?要是沒有雲大夫,連你兒子這條腿也早廢了!」

  劉桂芬這才看到自個兒子腿上打了石膏,連忙道:「咋回事啊兒子,你腿咋了?」

  「救災時被砸傷了。」

  鄭來喜沉了沉氣,「如果不是雲大夫及時施針幫我止了血,你和秀文現在就該抬著我的棺材回老家種地去了!」

  劉桂芬斜眼瞅向雲歲歲,哼哼唧唧道:「止血才多大點事,哪有你說得那麼邪乎?」

  「媽!您可是給赤腳醫生打過下手的,難道不知道出血過多也能死人?」

  鄭來喜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嘆了口氣,肅著臉道:「您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鬧得鄰里都不安生的話,就回老家去吧,我每個月的津貼給您一半,您一個人也足夠用了。」

  見兒子表情嚴肅,完全不是隨便說說的樣子,劉桂芬才慌了。

  當初她一個寡婦帶著兒子生活,不知遭到了多少非議,後來來喜出息了,當了軍官,又能帶家裡人隨軍,她挨家挨戶地顯擺,恨不得全國人民都知道。

  聽著那些人羨慕嫉妒的酸話,她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時隔這麼久,她要是突然被攆回去,全村人不得笑話死她?

  想到那畫面,劉桂芬嘴唇抖了抖,坐地就開始哇哇大哭。

  罵鄭來喜不孝,幫著外人欺負老娘;罵趙秀文是個不下蛋的雞,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又罵鄭小玲是賠錢貨。

  見她越說越離譜,鄭來喜怒喝:「夠了!你要是不想走,就誠心跟雲大夫道個歉,然後和鄰居好好相處,不然就算你再怎麼鬧,這老家該回還是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