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出來房間外，走廊上書儀剛剛上來，待桑榆站到門外時，她走進自己臥室將門正好關起。
桑榆聽見樓下，林曼君在說:
「書硯，你今晚蓋這一床薄的毯子不會冷吧？家裡其他的，我拿去小榆和你弟弟他們房間了，小榆的手要用東西枕著。」
「你若是薄了會冷，上去跟念念睡吧？沅沅有她自己的小毯子，不影響你們兩個大人的。」
「不用了，媽。」她大伯哥在說。
「我就在客房睡就好，上去房間也不寬敞，兩個大人睡別把孩子給擠到了，就這個吧，薄一點就薄一點沒事，我不怕冷。」
「唉……」
桑榆明顯聽到了林曼君嘆了一口氣，但沒聽見她婆婆再說後文。
然後下面樓梯口似就有腳步聲傳來，聽見桑榆馬上往走廊左側挪去。
她走到二樓快到陽台的拐角，躲在拐角那裡，看到從樓梯一步一步上來的男人。
他走到樓梯口就不動了，身子朝著自己臥室的方向，桑榆見他望著那邊背影一動也不動。
而走廊前頭，桑榆的臥室斜對面的房間。
「麻麻~」
「粑粑……」
小寶寶軟糯糯叫著爸爸的聲音。
「寶貝，我們睡覺覺了哦，明天，明天下去再找爸爸了，乖乖好不好~」
「粑粑，粑粑~」小沅寶還在叫，「覺覺~」
又說，重複著「粑粑」和「覺覺」的字眼。
屋裡女人聲音頓了下，停了兩秒才又響起:
「……爸爸在洗澡了，寶貝先睡，一會兒爸爸就來陪寶貝了~」
她在輕聲哄著，女人安撫孩子睡覺的這些話柔柔地從門縫中傳出來。
樓梯口，桑榆就看到男人一下動了一步。
但邁出一腳後，又硬生生停住，最終還是站在那裡沒有往前靠近。
隨即，屋裡孩子聲音變小，裡面透出的燈光也變微弱，小寶寶似是睡了。
男人低下了頭，桑榆看見他身影寫滿了黯然和蕭瑟。
他再在那裡站著多看了一會兒，待到屋裡只剩女人輕聲哼唱搖籃曲的聲音，才轉身輕步下了樓。
看得心中說不出的有多添堵。
桑榆待他徹底下樓後，聽見她大伯哥在樓下問自己母親，他的毛巾是哪一條。
才慢慢從陽台那邊的拐角出來。
看著前面的臥室，思忖了下，她朝對面走廊過去。
……
關於葉夢晴一事，軍區調查組的人第二天就來了。
顧書烈上報到軍wei部門的消息上面高度重視，抽調了軍區直屬小組人員來滬市核查。
「首長，這上面的指紋印跡我們已取證，這就是當初您設計圖紙的初稿，嫌疑對象在潛入你房間後是翻閱的這一本對吧？」
「是，還有這一些初代艦機的圖紙，在下面，當時差點造成了泄露。」
顧書烈說，將自己那部分以前創作出來，但現在已經改進用不到的設計手稿拿出，遞給面前兩名穿軍裝的同志。
那兩名同志敬了下禮。
接過後看了下，「嗯，確是我軍要密。」
「好的首長，我們已經取證調查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與取證結果我們會如實上報。
對嫌疑對象的處罰與判決會在經組織覆核領導決出給出意見後，對您作通知，是由電話聯繫您。」
顧家，二樓桑榆與顧書烈的房間，軍區調查組的兩名同志正在對顧書烈上報的「泄密」一事情況做調查。
「好。」顧書烈聽了點頭。
「打擾首長！」這時另一名拿著畫冊翻閱的同志喊到。
「再次有問題向您問詢確認一下，這本畫冊因要作為收錄證據上報，但圖中的這一部分。」
他翻到後面，「這是您愛人麼？」
指著那後面翻到的圖畫，那名同志看了站在房中，領導扶著他旁邊手受傷了的愛人。
「這部分圖畫您是否要拿出取下？不若可能上報後，會涉及透露出您個人的私人事情。」
他拿著畫冊詢問。
這種私人的隱私內容一般不作為證據呈報，是可以留下的。
他旁邊剛才對顧書烈說話的同志也看了下，自己同行的同僚手中拿的是，最重要要作為證據的那本畫冊。
但現在上面他翻到的內容，有一部分畫的是這位顧首長的愛人。
他愛人他畫得一模一樣。
只是年齡要比現在小些，應該是她幾年前的樣子，因為她的衣著形象，就是六七年前普通女孩家的打扮。
只是紙張時間有些久遠了，那些畫跡有些舊褪了些色不再那麼清晰。
顧書烈看著那畫冊，微微壓了下嘴角，不露聲色:
「可以麼？這部分是我跟愛人的紀念，真的可以當做回憶留出來給我？」
「可以的。」那名同志就點了頭。
「這部分的內容我們會如實按情況登記，將缺失頁說明記錄清楚，後續不會引起什麼問題的。」
就將那畫冊給了他。
顧書烈於是接過，當著兩人的面將那幾張自己畫了他媳婦兒的肖像畫，從畫冊中拆下來。
又問:「前面這些呢，這些我練筆的是否要拆除。」
那兩名同志一邊記錄情況，一邊說:
「隨您首長，這個不會泄露您太多隱私內容，您可以拆除也可以不拆。」
似作考慮想了想，顧書烈:「拆除吧，年少時塗鴉有些獻醜。」
他表情看著帶兩分尷尬。
那兩名同志也輕抿嘴角沒說什麼。
他們檢查完，將缺失頁所丟失頁碼和其中內容都做了闡述登記，然後再待顧書烈給他們看了其他可以作為證據的設計圖稿後。
「首長，好的，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情況已真實記錄完畢，我們就先返回了。」
「好的，辛苦。」顧書烈也敬了個軍禮對兩人。
這時，正要走，兩名同志見抱著女兒的男人上來了，在臥室門口他們又對他敬了禮:
「首長好！」
顧書硯回禮。
「書烈，都弄完了麼？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媽之前說的時間要到了。」
他對裡面弟弟說，沒有過多去看兩名檢查組的人。
那兩名同志見人家兩位首長還有事，不宜再叨擾，工作已結束，便頷了不再多耽擱就下樓去了。
樓下溫念在客廳里，將人送離顧家。
但剛送到門口，院子前一個剛才本來他們三人一起來的，但臨時走開的其中另一位同志，進了他們家院門。
對著那兩位:
「二隊同志那邊反饋，嫌疑對象在監獄記錄表述，稱顧團長愛人身份成分有異常，稱他有本畫冊記錄，是否有在核查中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