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顧書硯沉了音,一個眼神透著冰冷和鋒銳,直接將她震懾住。
「是不是意外,大家都是長了眼睛看見了的。」他說。
「我和書烈親眼瞧見她故意衝去撞的我弟妹,還有我女兒,也差點摔到地上受傷被燙。」
「這地上什麼情形張阿姨自己是瞧不見嗎?我女兒才一歲,若是摔下去有個什麼好歹,這是不是故意殺人?」
「何況我弟妹現在已經受傷了,這故意傷人的罪犯是要交給公安!」
「還是說張阿姨覺得一句意外,就能將事情真相掩過了?在場的都是公職單位的,都是遵守國家法規紀律的人,人證物證皆在,難道還要來睜著眼說瞎話麼?!」
他直接不留情面,冷著面容將話說出。
然後不看葉母,轉頭對身旁有些微愣的女人說:
「念念,你就在這跟媽照顧好沅沅。」
就一把撇開她的手,押著葉夢晴直接朝外走。
他人個子高腿也長,當兵的力氣又大。
葉夢晴在他面前就像個綁了翅膀的小雞崽一樣,直接被顧書硯可以說是提溜著,就押出了喜宴。
飯店中人群一陣騷動。
林曼君抱著一臉懵懂無知還拍著小手叫爸爸的孫女兒,過來和大兒媳站在一起。
輕拍她背,讓她把沅沅抱著,好讓她心底踏實些。
而趙家一家則是傻眼。
這樣的情形,突然出現的意外,讓原本好好的喜事被迫中止,瞧見受傷的受傷,要拉人出去的出去,竟跟賓客們一樣在那不知道怎麼弄了才是。
場中的賓客,也都開始談論這事,他們有些看到了事情發生的情況,在那七嘴八舌地說著。
「就是她撞的!」
「就是就是啊!她這故意的吧,我也看到了!」
「嘖!那個葉家的女兒本來就喜歡顧家的老二,肯定她是故意才撞的人!」
「哎喲~」
喜宴的場面就一度混亂紛雜。
葉母在那被顧書硯冷聲說了一通,心下是一片涼涼與慌張。
心中不停打鼓。
完了完了,她家晴晴要遇事了呀!!
她心裡冒著這些話,但人還不能停下來。
回過神,她瞧見顧書硯,邁開腳步趕忙朝他扭送自己女兒去派出所的身影追去。
這邊飯店情形混亂。
而此刻另一邊,桑榆被顧書烈抱在懷裡,男人也是著急腳步匆匆跑往醫院。
「媳婦兒!忍著點!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進去醫生處理了就好了,就不痛了!」
他們在的位置是人民路,離飯店不遠就有市里一家醫院的。
他懷中的人手臂上的傷口很深!
並不是那種簡單的割破流了些血,而是肉眼可見都深有一兩厘米的傷口,而且那處皮膚還被那滾燙的湯水燙了。
此刻上面是汨汨往外不停冒的血,和燙傷皮膚後的紅色。
顧書烈眼裡著急泛紅。
他就一天沒在她身邊就出了意外!該死的葉夢晴,這次絕不會饒她!
桑榆痛得直抽氣,那摔碎的湯缽瓷片鋒利無比,葉夢晴那一撞一推又用了十足力,直接讓那些瓷片挨到她皮膚的片刻,又深又重地劃開了她的肉。
她還被那打翻的甜湯和湯圓,緊貼著傷處燙了幾秒,雖馬上被男人撥開,但傷口現在不僅是鑽心還火辣辣的疼!
她唯一心中慶幸的就是孩子沒事!
孩子被接住了,不然此刻她不敢想要是她落到了那地上,那鋒利的東西將她傷了,還有那熱湯,小娃娃要該怎麼辦。
桑榆後悔,生氣,恨葉夢晴,恨不得起來打死她,扇她幾耳光!
瘋子!惡毒!魔鬼一樣的毒婦人!
她咬牙忍著痛,顧書烈也是一路飛跑,抱著她闖進了最近的醫院。
一進去:「醫生!醫生!快!快給她看看!快幫她止下血!」
他就衝進裡面喊。
在班的醫護都先面上愣了下。
隨即見是一個男人,他懷中抱著個女同志,而她此刻滿手、男人的衣服上也全是血,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有人急急跑上前,匆匆忙忙把人引著,就跑往診療室。
……
一個多小時後。
經過了醫生處理,傷口打了麻藥,從裡面清理了殘留的碎瓷後,又消毒清理、縫合傷口,上藥,和處理燙傷部位等過程。
弄完把人送到病房,已經快到下午的兩點鐘了。
「媳婦兒,餓了吧,我去外頭給你買點吃的,你再睡一會兒,趁現在麻藥還沒過好好休息,不然晚上我怕你會睡不好。」
病床前男人就說,抓著自己愛人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放在唇前親了親。
桑榆打的麻藥,此時勁還有些沒過。
她昏昏沉沉躺在臨時的病床上,渾渾噩噩的:
「嗯……餓了,要吃肉。」
「呵。」顧書烈一下無奈笑了下,摸摸她方才流了大量汗後,此時有些唰白的小臉。
「好,給你買肉,你流了那麼多血,是要吃好的補補的。」
現下她心頭才總算比剛剛落了口氣。
醫生說了,他媳婦兒傷口雖然深,但好在角度原因沒傷著筋,不會影響今後的康復。
而她會留些疤,但那他也放心了。
不然他生怕有什麼問題,她傷著一點他都心痛難忍。
「好,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等你吃完飯下午休息好了可以離開醫院了,我們就回家。」
他就輕聲說,看她眼睛眯著是犯困又還沒睡著。
「嗯~」床上的人應了聲。
於是他就摸摸她臉,又給她掖了下身上蓋著的被子,便出了病房。
「書烈!」
一出去到了外面,一樓門口,林曼君和溫念提著飯就來了。
「小榆怎麼樣了!傷得嚴不嚴重!沒傷著筋絡這些吧?!」
瞧見走廊拐出來的兒子,林曼君來不及管他身上沾的血,忙就問自己兒媳婦的情況。
顧書烈瞧見自己的家人,「媽,大嫂,大哥那邊處理的事如何了?」
就問,他沒忘剛才葉夢晴故意傷他愛人的事,沒忘記還有這個人要處理。
林曼君:「書硯把她弄去了派出所,現在在那跟公安做陳述看守著,人跟證據這些都有的,她抵賴不了。」
又著急看著他:「書烈你是要過去嗎?那先吃了飯吧,我給你和小榆買了飯,她現在清醒著沒有?若是醒著快給她餵些,別把人餓著了!」
林曼君就說。
事才先前發生了那些,她就跟大兒媳沒功夫再喝什麼喜酒了。
她大兒子把人送去派出所,她們匆匆就跑來了醫院。
但那時她兒媳正在裡頭做手術清理縫合傷口,見不著人她就跟大兒媳便先離開。
那時正是在飯點,雖不吃酒席了但總要吃飯的,而且她們身邊小傢伙還一直跟著,不能把她餓著。
於是就先去了其它的飯店吃了飯,然後又給她在派出所的大兒子送了一份飯去,看了下情形,就趕忙再回來醫院了。
估計這時候肯定她兒媳的傷處理好了,她肚子也餓著了。
顧書烈頷首:「還沒睡太熟,那我先待著,待她吃了我再過去。」
就把她媽手裡提著的兩人的飯接過,帶著她們一起先去了桑榆臨時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