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進夠了食材，還缺少燒烤用的簽子。
「唐哥，鐵簽還是木籤啊？鐵簽好穿肉。」
每個做燒烤的攤主，都會碰上同一個問題。用鐵簽、木籤還是竹籤。
同樣的炭火溫度下，鐵簽要比木籤烤肉熟得快，而且肉串里外一起加熱，不用擔心表面焦糊。最重要的是，鐵簽子是扁的,而且比較尖,特別容易穿肉,也不會有肉芯不熟的情況發生。
王偉和小李，小張都準備穿肉，三個夥計一尋思，當然是鐵簽穿肉方便了。
同樣都是做幫廚混薪水的，哪樣方便，哪樣來。
唐昊在燒烤進貨市場裡轉了圈。
「鐵簽貴。」
「那當然貴，但烤得快，熟的也快啊。」
王偉下一句話沒說出口，鐵簽他穿制肉更方便！
唐昊搖搖頭：「咱們不是固定店面，鐵簽得回收才能二次利用。出攤，或者外賣做一次生意的，用木籤成本低。」
做美食，尤其是對於燒烤店來說，每天需要大量的簽子，講究的就是盈利和成本。想要回頭客多，食材得新鮮得好。但想賺得多，成本還得夠低。
所以簽子，儘可能壓低成本，才能保持高盈收回報。
唐昊在燒烤進貨攤位問了問，找到唯一一家賣簽子的店面。
「小伙子，新店做燒烤？」
賣簽子老闆看看唐昊的手指腹沒有薄繭。一般職業做燒烤的，常年煙燻火燎穿肉烘烤，指腹一定位置會有薄繭，但唐昊沒有。所以老闆一眼斷定唐昊是一個新手。
鄉鎮裡想要賺快錢的年輕人太多，年輕人不是進廠就是做個體戶，一個個什麼都不懂，就往燒烤店裡做加盟，直接沖，到頭來賠的底褲都不剩。
賣簽子老闆油滑地叼著煙，笑了笑：「找我算是找對地兒了。全市場就我一家賣簽子的，這些鐵簽，你自己挑吧。」
攤位全是鐵簽，價格都很高，超過唐昊的心裡預算。
「老闆，有沒有那種短的木籤。」
「你要木籤？多少長的？20，25，還是35的。」
「有沒有10厘米的。」
「10厘米？」
賣簽子老闆驚訝瞪大眼。
他經手的最短的木籤，再短也是15厘米，10厘米那得多短？小孩用的？
他剛要逐客，唐昊誠心道：「有多少我收多少。」
老闆看著唐昊一身潮男穿搭打扮，猛地一拍頭。
有錢不賺是傻子！
趕緊把庫存里賣不掉的都拿出來！
「小伙子，你等著啊，我倉庫里還有幾筐，我拿出來看看。」
老闆抱著兩大筐長短不一的木籤，除了10厘米，還有15厘米，就連冷門的12厘米，8厘米都有。
全是不長不短賣不掉的那種。
王偉和小李，小張驚訝地張了張嘴，下巴都能掉地上。
「這，怎麼穿？穿冰糖葫蘆？哄小孩的吧。」
唐昊檢查後，很喜歡：「這些打包給我算便宜點，20塊帶走。」
「20塊？拿不了拿不了，我這些外面一捆就賣10塊！這得上百！小伙子，你這屠龍刀有點狠啊，再加價來點。」
「我預算就20，老闆你能出就出，不能出我上別家市場看看去。」
「哎別啊小伙子。嗨呀，現在年輕人就是急性子，來了就是有緣，咱們緣分嘛。這樣你再加點，35塊給你帶走。」
「30塊。」
「成交！」
足足兩大筐長短不一的木籤，賣不掉也不知道壓倉庫堆了幾年。老闆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真的把占庫存的垃圾賣出去了。
老闆喜滋滋地交貨收錢，臨別還送唐昊一張名片。
「下回要簽子，再來啊小哥！」
「好嘞哥！」
王偉，小李和小張驚訝地眼珠子都能掉出來。
現在他看唐昊的眼神，就像看大冤種。
「不是，唐哥，你真的買了兩筐垃圾？」
「這麼長長短短的，怎麼穿肉？」
「咋賣燒烤？」
唐昊倒是很滿意，笑道：「誰說燒烤一定要大串。咱們整小串，賣得快，來的食客還多。」
「愣著幹什麼，幫忙搬貨啊！」
三個幫廚眼珠子都瞪直了。
大冤種……
這可真是大冤種啊。這樣穿出來的燒烤，還能賣得出去？
……
下午5點多，唐昊將麵包車拉到蓮花鎮鬧市街口。
剛好是小學生放學時間，小學校門口鬧哄哄，都是放學走出來的孩子。
王偉看著長短不一的木籤子發愁。
「這怎麼賣啊，高高低低的。」
唐昊眼前出現瑩藍色虛擬面板，輕觸一下面板，點開《甜點類串經驗手冊》技能。
大量有關甜品冰糖串的製作經驗大量出現，有系統食譜經驗在手，做出來的甜品串自然不愁賣。
唐昊從麵包車菜筐里拿出採購來的山楂，藍莓，橘子……
他在平底鍋里加入清水和白砂糖，加熱開始緩緩不斷攪拌，直到糖與水充分融合。
清澈的糖漿顏色開始變化，變深，變得粘稠，邊緣咕嚕嚕泛起綿密的小泡泡。
在糖漿顏色加深時，唐昊用一根筷子挑起一絲糖漿，糖漿拉出晶瑩剔透的細絲，然後浸沒進冷水中。
立即凝固成型的糖漿，脆且硬，糖漿就熬製好了。
小學小院門口不止他一家流動攤車，邊上還有一家賣造型氣球，還有一家也在賣糖葫蘆串。
「賣糖葫蘆串兒嘍！不去籽兒的5塊兩串，去籽兒的3塊一串嘍~！」
王偉越看心裡越沒底。
「競爭那麼激烈？小學生都不夠用啊。」
小學生一擁而出校園，手裡拿著辣條，和乾脆麵，咔咔灑進嘴裡，吃得歡快，還有小學生眼睛盯住糖葫蘆串就走不動路。
隔壁賣糖葫蘆的老闆笑開了花，看著唐昊露出得意的表情。
「新手，剛來擺攤吧。」
他在這家小學門口擺攤已經有四五個月，別說是和學生混熟了，就連和看門的保安大爺都混熟。
老闆心裡很確定，不出幾分鐘，唐昊就會被保安以妨礙放學交通道路為由趕出去。哪怕他勉強留下來，生意也不會好，因為學生老熟人的都和他熟絡。
「小孩姐，放學了啊，來串糖葫蘆唄。」
「小孩哥，喲，今天第一次見你帶女同學來買糖葫蘆，給你挑一串大的。」
老闆能說會道，這個小胖子學生他眼熟的很，每天放學都會帶女孩子來買糖葫蘆，而且每次帶的女孩子都不同。
老闆過來人，嘴裡就和吃了蜜似的，每天都嬉皮笑臉作證：第一次見你帶女同學來！
小胖子小孩哥自然臉上倍兒有面，笑嘻嘻地將胸脯拍得嘭嘭響，摸了摸兜，掏出一張10元大鈔，十分土豪地喊。
「來3串去籽兒的！」
「我帶來的幾個女同學每人一串！」
對於小學生來說，每天早飯最多能拿到2塊錢，每周節省一下，頂多能攢個四五塊。對於小學孩子，10塊錢已經是攢了大半個月的巨款。
幾名女同學看向小胖子，眼睛裡亮起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