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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化及先生心有所慮也是正常。想那楊素老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爾!我等只需作好防護,以不變應萬變則可。明日多派細作去獵場周邊探查,以防有變。」楊二也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楊素父子的行為,只得在防護方面多作些準備了。倒要看看楊素老兒如何作妖,楊二心想。
臨潼山腳驛站。
驛站中,今日迎來了一隊囚犯,押解官差有兩人,管著12名犯人正在這驛站中歇息。囚犯都在一角吃著乾糧,一旁桌上兩名官差正就著一盤牛肉就酒。只聽一人說道:「秦二哥,前方就是臨潼山過了此山還有兩日路程即到河東潞州,我兄弟二人就可交差了。只是今明兩日恰逢皇家秋獵,封鎖附近道路,過不得這臨潼山了。」
「樊虎兄弟,無妨。左右不過就這幾日就可迴轉濟州,前方道路既已為京城禁軍封閉,我兄弟就在此驛站內等那皇家秋獵結束再行罷了。」
被喚作秦二哥的大漢便是那山東濟州府的當班捕頭秦瓊,今日與同班捕快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樊虎押解著12名山東囚犯欲往潞州大牢看押,歷經近1個月方行至此處,不巧正遇上皇家圍場秋獵,禁軍提前布防將前方山口道路截斷,兩日內不許通行,不得不暫在此處驛站歇息停留。雖然那秦瓊年歲不大,剛及20,但在山東一地因武藝高強,人品出眾,仗義疏財名滿山東,人稱「賽專諸」,江湖中人皆願與其結交。此一行雖只得二人押解,但一路上綠林中人都不與他為難,盡皆放行,是故一路過來頗為順暢。
「我聞伍子胥昔日為明輔,挾制諸侯,臨潼會上舉鼎千斤,名震海宇,身前忠烈,死後為神。我欲上山瞻仰一番,以便胸襟醒悟。」秦瓊喝著酒對樊虎說道。
「二哥你要去就明早上山罷了,今日天色已晚,怕是不及趕回。」樊虎建議道。
「也好,明日一早我自上山,兄弟看管好囚犯只在此等我。」秦瓊端起酒杯和樊虎碰了一下,一口喝下。
越王府中。
楊素正與楊玄感二人在書房中看著案几上的地圖商議著。
「感兒,那江南俠士是否都已抵達此處埋伏?」楊素頭也不抬,問著身邊的楊玄感。
「父親,今日江南豪俠們已分作幾批各自出城,逕往圖中所指的山谷埋伏,想必現在都已經到位了。」玄感頗為自信的回答道。
「此次領軍之人是否可靠?善後之事是否都已交代清楚?不可出現一絲的紕漏啊!」楊素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無擔心的說道。
「父親。此次領軍之人是兒好友,名叫朱燦,在南陽一帶江湖上頗有大名。兒子有恩與他,他也傾心相投太子。此人武藝出眾,膽大心細,必不辱使命。兒子早跟他等說過,不管是否成功都不必返回京城,當各自速返原籍。那山谷極為偏僻,乃是兩處禁軍防守的空隙之處,況禁軍封鎖兩頭道路,路人皆不能入,選此處行事,兩處禁軍皆不能及時來救,自當萬無一失。」楊玄感覺得此次安排沒有漏洞,只要獵物進入山谷,除非仙人來救,否則必死無疑。
「嗯!如此老夫可安心了。萬事俱備矣,就看明日郭公之計了。呵呵!」楊素聽了玄感的安排後疑問消解,剩下的就看郭衍的計策能否施行了。
皇宮太和殿文皇寢宮。
「皇上,臣妾看我那皇兒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想必皇上已然作好了在明日秋獵現場讓皇兒出彩的安排。還從未見過勇兒有如此精神頭十足的一刻,想必他也做好了一展大隋太子雄風的準備了。呵呵!」獨孤皇后此時一邊幫著文皇解衣,一邊輕鬆的和自己的丈夫嘮著磕。
「是啊!這勇兒前番也頗不爭氣,滿朝文武無有說其好者。此番秋獵讓他好好在百官面前露露臉,展示一番弓馬技藝,也讓眾臣知道本朝的太子儲君並非只知宮闈之事的紈絝,也具上馬領兵的武才,讓百官信服。」文皇輕嘆口氣轉身對獨孤皇后說道。
「皇上,前日?兒入宮說起秋獵當日的護衛一事,更是將那宇文成都調往皇上身邊以為周全,難不成一場秋獵還會生出事端?」獨孤皇后伺候文皇躺下後有些不解的說道。
「此番秋獵多有番邦使臣隨行參與,難說其中有不軌之人啊!有成都將軍隨身護衛也不為不可。還是?兒心思縝密,處處為我這父皇著想。好了,早些安息吧!」
京師皇家驛館。
「貴使,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來問詢,請問貴使可按我家大人之命將明日之事安排妥當?」一青衫老者輕聲問道。
「請轉復你家大人,本使早已準備停當了,只待明日秋獵開始。倒是要你去提醒下你家大人,許諾我家大汗的諸多事宜不可反悔,知道嗎?」一個突厥打扮的使臣說道。
「達利特大人只管放心,我家大人的話就是當今太子的話,豈可反悔。只待事成必有重報,嘿嘿嘿嘿。。。。」二人低聲冷笑,各懷心事。
晉王府,晉王寢宮。
「兄弟,怎麼如此焦慮不安啊?屋外有仲堅那個肥仔守護,還怕甚?快睡下了吧!」麻叔謀今天被楊二叫來陪自己同睡一張大床。楊二不知咋的今日一入夜便心慌不已,不知為何。找來出塵讓其為自己解疑,也多是安慰之語,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情。楊二眼睛一閉就會閃現出曾在夢中出現的那道金光。金光主吉,出塵再三說過,但楊二就是不解,為何在山豬迎面撲來時會有一道金光出現。脫去上衣,讓麻哥看過呀!背上並無金龍的刺青,也就不會有金龍在關鍵時刻化身顯聖呀!出塵一副神秘的樣子就是不肯明言,也許她確實道行有限,也許她是不願泄露天機,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呀!
今夜註定是一個很多人難眠的一夜!
「駕!」
「駕!駕---」
。。。。。。
文皇楊堅此時意氣風發,金盔金甲,坐下一匹純白色戰馬,油光水滑無一絲雜色。在宇文成都全副武裝的護衛下,風馳電掣的引領著大隊武將文官以及護衛們在枯黃的山間草地上馳騁者。楊二騎著一匹棗紅色戰馬緊隨文皇之後有著兩三匹馬身的距離,今天楊二可謂準備的充分,早上穿衣時麻叔謀愣是在白色戰袍衫內給他套上了自己在鐵匠鋪親自選的精鐵打造的一件類似現代拳擊背心樣式的護心甲,甲頁不厚穿著輕便,但足可抵擋20步內的強弓箭矢,就算刀砍也不過一道印記,無法正面砍穿。用槍扎也就是一個凹陷不深的一個點。這貼身精甲足可護身,自是無法兼顧保護身體的其他部位。當然,麻叔謀也為自己定製了一套。左側是楊勇胯下一匹黑馬,身穿一身綠色戰袍,外套一件精裝皮甲,護住了身體的主要部位。看似準備比楊二更加充分,只是楊二知道他這一身行頭看著威風其實更本抵禦不了刀槍箭矢的近距離傷害,還不如自己暗穿的胸甲來得實惠。兩人都手持一張強弓,右側鞍韂上都懸掛著一壺鵰翎箭,不同的是楊二左側鞍韂上還掛著自己裝在蛇皮袋子中的「金鏨獨龍杵」和一小袋雞蛋大小的石子。
楊勇在一側邊縱馬狂奔邊拿眼睛不時瞄向楊二,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詭笑,似乎是在向楊二炫耀著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在百官眼中今天秋獵的主角除了皇上就是他這個太子了,這讓此時的楊勇暗自得意。
「吁----」隨著文皇勒緊戰馬絲韁,白色的汗血寶馬一聲唏溜溜的長嘯立時站定。宇文成都等眾人也隨之勒住了個人的馬匹停了下來。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圍場的中心地帶,方園十里內都是由禁軍圈住的圍場範圍,為了本次秋圍,在場內放養了上百隻各種獵物,供皇上以及達官貴人們任意獵殺,當然只其中也有很多山中原有的野生動物,特別是麂子、野豬、黃羊、野兔等數不勝數。
「今日秋獵規矩依照往常,各位老將還尚勇者、文臣欲顯能者皆可各自散去獵殺活物。兩個時辰為限,各自到此聚集,手中獵物多著朕有賞賜。如獵得虎豹熊等巨獸者,朕當有重獎。只不知眾將還能一顯當年之勇乎?」文皇就馬上轉身對身後眾文武大聲說道。
就在眾人聽完本次秋獵規矩後正欲各自勒馬離去時,就見人從中突然奔出一匹烏騅馬來,只見馬上端坐一人,從穿著上一眼即可認出此人乃是突厥使者。就見他縱馬來到文皇馬前拱手施禮大聲說道:「上國皇帝陛下,吾乃突厥使團主使達利特也,隨團到訪特意觀摩皇家秋獵。陛下駕前武將眾多且多經歷開國大戰廝殺,多有弓馬嫻熟者,獵得活物不足為奇也!今番能否增添一場獵秀?」
「哦?哼哼!貴使何為獵秀,但講無妨。」文皇左右看了看身邊眾武將們,心想,朕身邊猛將如雲,弓馬嫻熟者數不勝數,還怕你突厥來使對秋獵規矩說三道四。
「本使嘗聞上國天朝陛下有兩子,一為當今太子儲君,一為晉王千歲,據傳皆勇武不可擋也!卻均不曾有過陣前廝殺,無半寸軍功,不知所傳是否為實?現圍場如戰場,可就在此讓兩位皇子一展平身所能,以饗眼福,不知可否?」那突厥使臣達利特一副奸相又陰陽怪氣的說道著。
「想是貴使以為我國太平,諸將皆功成名退,馬放南山,況朕之皇子也,必不屑與武夫為伍,懈與武事。也罷,今就照貴使之意,讓朕之皇子在眾附國使節眼前一展所學,貴使以為該當如何?」文皇面對這突厥使者的當面挑釁,面有幾分慍色自是回懟了過去。
「啪啪。」只見突厥使者兩手一拍,從突厥使團中打馬走出一位副使。副使翻身下馬,從馬上取下一個粗布口袋,放在地上,然後俯身解開口袋袋口的繩索,一把從袋中提起一隻肥碩的山鹿,山鹿在其手中蹦掙個不停。
「此山鹿為成年母鹿,本欲在秋獵結束之時與其他所獵殺之物一同獻於陛下,但此物微弱不足為禮,不若取之以娛眾人。此山鹿為我大漠草原特有,生性狡黠,極不易捕得。本使現就將此鹿放還山林,一刻之後煩請二位皇子入林尋鹿獵殺,但有獵殺此鹿者,方顯其騎射本領高強。豈不勝於獵殺此處圈養之物?陛下以為如何?」突厥使臣面帶陰笑說完自己所為的「獵秀」,只等文皇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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